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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伊藤聪美

我起初并没有选择弓道部,毕竟我在体校时期学的东西也基本与弓道扯不上一点关系,我学的是撑杆跳。可惜,像我这样偏门项目的人,虽然作为体校生被分配到武高,但这里并没有足够的经费用于这些项目活动。

小小的社团,终究还是无法支撑体育项目的巨额消耗。与那些冷门社团一样,撑杆跳部尽管有近十人的规模,但所分配到的经费依旧只是够所有人果腹的水平,更别说实现进一步的发展了。部长的目标,也从最开始的实现技术飞跃,变成了让大家活下去。

一个下午,副部长平静地宣布社团的解散。原来经费早已经在一次次会议中被那三大社团瓜分殆尽。一直以来都是部长欠债支撑着这个脆弱的社团。那一天的上午,他终于还是被债主抓到了,被副部长找到的时候已经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不省人事了。副部长代替他做出了艰难的抉择,解散了社团,让我们自寻出路,却只字不提那些债务。没有人能面无表情地离开这个承载着我们一切的地方,但我们也只能离开。我们聚在一起承诺过,等我们有钱了一定把部长为了我们欠的债还上。不过这对于只能苟活着的我们来说,这大概也只能算是“苟富贵,勿相忘”的期许了。

离开了毫无“钱途”的梦想之地,我来到了名声不错的弓道部,这是三大部中唯一一个由女生担任部长的社团,为了钱,我放弃了理想,加入了那里。在那里有无数像我这样来自于崩溃社团的人,意外的是,在这个男生占绝对多数的地方,来弓道部的却大多以女生为主。与我想象的不同,这里并没有进行严格的筛选,甚至没有对弓道技艺有任何的考核,我就这样进入了曾经荣耀得遥不可及的三大社之一。

尽管这并非我初心,但我还是在难民营的接济之下,获得了远超此前的收益。尽管我并没有对这个社团发挥任何贡献,尽管我对弓道一窍不通,尽管我基本上没在领工资以外的时候去过场馆,我还是得到了在之前那个社团无论多么努力也无法获取的奖励。对这份赏赐我与其说感激,倒不如说有几分厌恶。既然你们这里的经费多到了连不训练的人都能分配这么多工资的水平,那么为什么还要争夺那些冷门社团的残羹剩饭。

我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时常来到弓道部来看看他们射箭,尽管我并没有系统性地学过弓道,但我还是在观看中逐渐了解到弓道部中那些人的技艺是真正的顶尖水平。一个月一度的部长竞争赛中他们也是对部长的比分猛烈追赶,结果终究还是没有一个人成功超过了部长。部长的位置就一直由她坐着,一切看似都异常地和谐,但我知道这大概只是表象。

果然不久之后,部长对于比赛人员的招募,让我见识到了大社团的混乱:基本上所有的男生都放弃了对人员的选拔,大多数有射箭能力的女生也都公开与部长叫板。这时候我才知道,他们是被所谓的前部长势力所收买了。

只要她在比赛中败下阵来,按照规定就会重新比赛选出新的部长,而这对于没有足够人手的部长来说,在联赛中的失败几乎是必然的。包括我在内的平庸之辈,成为了部长唯一可以选择的比赛人选,经过菜鸡互啄的评选之后,我居然成为了比赛队伍的一员。在评选过程中,我就能明显感受到我的对手的心不在焉,或者说她们压根就没有哪怕一点弓道的基础。于是,我和一个没有基础但是很努力的家伙,一同成为了武高弓道代表队的队员。而我们的副部长,却是当时

比赛中除部长以外最强的势力,多次挑战赛中未尝一败,但却从未冲击过部长之位,明明在我这个外行看来,她如果想冲击,部长这个位置她大概早就夺下来了。

结果出来没多久,我就收到了来自前部长的贿赂大礼包,是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面额,能够将我们之前那个社团欠下的债务一笔勾销的巨款。我对这个社团并没有多少感情,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赚钱,如今有如此好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又怎么可能拒绝它。于是,我便欣然接受了这份贿赂,并按照前部长的要求,在训练中摆烂了起来。

当我带着这笔巨款找到撑杆跳部长,想用这个来帮助他还完,我们替他欠下的巨款时,他却眉头一皱:“你这钱来路不干净吧,我要是能接受这种钱的人,最开始不会推动社团苟活下去了。这笔钱会毁了你的未来的。”他像个老父亲一般,将我递上前的钱退了回去,长叹一声,向着远处走去了。

最终,我还是出于对老前辈的信任,把钱退回给了弓道部前部长,并开始投身到训练之中。并不是对弓道部产生了任何认同,只是觉得学习并学习弓道也许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对于除此道路无路可走的我来说是这样的。至于另外一个人,西川瑾,她似乎是没有任何关于弓道的基础,只是很努力,不过有些时候天分与时间远比努力要重要。

尽管我已经放弃了摆烂,但距离第一次比赛所剩的时间也并不多了,即便我再怎么努力,也终究只能得到部长摇头后轻声的安慰。西川瑾也是一样,倒不如说她比我更惨。我到底还是有过学习弓道的经验的,她却是实打实地从零学起。不过,她的进步速度却明显要比我快一些。尽管我们俩的水平终究还是没有资格去和未来的那俩个学校的那些精心挑选出的选手相抗衡。但我却意外地开始从这项运动中感受到快乐了。

与紧张的形势不同,部长并没有对我们进行任何的催促。在看我们射箭的时候,她看上去很平静。说起话来也显得精力充沛,不过眼角日益明显的黑眼圈却似乎昭示着这一切不过是她表现给我们看的东西罢了。

我们虽然在一个队伍之中,但终究只是接触到在表层的部长。我们没有机会也不敢尝试去接触被部长隐藏起来的那一面。能打败那样有手段的前部长的她,必然更有手段。我们当然知道这一切,但她却从未将我们拽入她的局势之中,也许是我们不配。但我也从中感受到一丝丝诡异的感动,也许我们才是可悲的,也许只有我这么想。也许大家都觉得自己见到的部长就是全部吧。

如果我也能这样纯洁到愚蠢,纯洁到相信我们至今获得的福利都是理所应当,纯洁到相信部长没有采取任何手段就维持了现状,那也许也会挺不错。可惜,我的眼睛终究还是没能骗过我的大脑。

在第一次比赛中,在与樱高比赛中势如破竹的彼之秋队伍全体成员居然都出现了状态极差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之下,裁判居然还是没有进行任何的暂停,比赛以一种诡异的优势取得了胜利。就连我们这些新手都能战胜早在上午就锋芒毕露的彼之秋二人组。我们明明有这么多失误,箭甚至大多脱靶,我们却最终取得了胜利。

虽然我们取得了胜利,但我不敢看彼之秋队员的眼睛。我害怕她们疲惫但清澈的眼睛,将我内心隐藏的恶鬼毫无保留地照出来。目送着她们潦倒的背影,我们赢得了胜利,我却连装笑都装不起来。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怀疑着我们身处的是否为正义?我现在的这种行为,撑杆跳的部长是否会对我进行鄙视?部长的行为到底与那些人口中与我亲眼所见的前部长有什么区别?

我虽见证了罪恶,但我却不准备将其公之于众。按照现在的形势,如果弹劾部长,那上任的必然会是前部长。他的暴行,我在之前就在的人口中得知了。以最低收入标准来分配工资,甚至与柔道部部长一同提议废止最低收入标准。他如果上来了,采取的手段不见得会比现在的部长好到哪里去。更何况,他所剥削的利益并不会分配给我们这些外人哪怕一点,特别还是拒绝过他一次的我。

经过这次事件,我反倒愈发敬佩起了部长,她使用那些手段很成功地保住了当下,尽管这些手段是肮脏的,但当下的日子却是光明的。她用自己的黑暗换来了我们大家的光明,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更加努力地练习弓箭。西川瑾也与我一同努力,她似乎并没有发现哪怕一点异常,只是努力地为着她所憧憬的部长努力着。如果把这残酷的现实告诉她,她大概会崩溃吧。

于是,我自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发现的异常,终究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当做秘密藏于心中。前部长似乎也搜集到了这些资料,试图立足于新闻部对部长展开抨击,最终这个意图却似乎在三大胜的巨大喜悦的压迫中,被碾得粉碎。大概并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了那个异常。不过大概那那些异响在胜利的巨大号角声中,终究还是没能连成一段怪诞的旋律。

终于,比赛重新降临到我们面前了,尽管我们相比上次已进步显着。但小的数字翻再多倍,当遇到原本就无比庞大的数字,也难以望其项背。樱高被打败了,他们的进步也显着到过于诡异,但这却终究没能阻挡已然势如破竹的彼之秋。

当下午再见到彼之秋的时候,她们虽然万分焦急,却似乎并没有陷入此前那般的萎靡状态之中。难道是部长准备光明正大地与她们对抗了吗?当我看到部长那一瞬间有些惶恐的表情时,我意识到,部长还是下手了,并且这次似乎并没有得手。比赛即将开始了,彼之秋之前的那个小孩子不知道哪里去了,应该是去哪里玩了吧。

当看到部长那个惶恐的表情的一瞬间,我却有了几分释然。虽然我知道我们俩大概率打不过对方身经百炼的选手,但这没准能让我重新感受到体育的对抗的魅力。也许我也是傻了吧,明明我们不可能胜利,部长与副部长的连胜更是难上加难,但我的嘴角却浮起了一抹微笑,也许我是真的爱上这门运动了吧。

只可惜热爱与擅长,终究相隔了千山万水,我们毫无疑问地被打败了。我与西川瑾却几乎同时向对方看去了,只不过我露出的是有些扭曲的苦笑,她却是悲伤至极的泪容。也许我可能还想再将弓道的旅途走下去,希望命运女神能够眷顾部长和副部长她们吧。我瘫坐在休息的凳子上,精疲力竭却又乐在其中,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痛苦还是喜悦,只是呆呆得看着远方,直到下一声哨响揭示着下一阶段的开幕。

(2)结岛由衣

溯月和沐川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这愈发让我对上次的比赛感到怀疑了,上次的比赛,我们大家的状态都不太好。如今七濑莲又被抓走,生死未卜。她们大抵是什么行为都能做得出来的。

最让我好奇的便是,她们武高明明女生的比例远小于男生,但她们的出战阵容中全是女生,而且那俩队员还是新手的水平。她们内部绝对出了问题,才会形成如今这种诡异的状况。我并不可怜她们,我也不想去了解她们到底有多艰辛。我只知道比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她们既然做出了作弊的行为,而且裁判置若罔闻,武高就只能得到我的鄙视。

武高的副部长走上来,与我握手,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这就是之前在门口迎接我们的司仪。用着这么奢华的东西,却用着副部长来充当司仪,到底应该说她们寒酸还是奢侈好呢。不过这个司仪,大概也只是一个幌子,大概就是用来给我们下毒东西,只是可惜她们并没有得逞,所以才把七濑莲给掳走,用于扰乱我们的军心。

部长,看起来并没有多担心,但我知道她是表现给我们看的,为了让我们军心不乱。不过她在我们分头寻找,集合的时候表现得确实有些游刃有余,我当然不会怀疑她对七濑莲的担心。

但我们都知道这种担心是没有用的,既然敌暗我明,便不能自乱阵脚。这里虽然并没有那么严明的法律,但是杀人还是被明令禁止的,甚至管理得更加严格,毕竟能力者爆发,就会产生不敢想象的连锁反应。

我即将步入的高三,我们要学习的便是军事知识。未来学成,其中有一部分人就会成为岛上的警卫人员。这个事情是直到高二下学期的开始,我才知道的,原本以为的复习冲刺,如今却变成了预备兵。我也不太能理解,我此前学的两年的知识到底有没有一点能用在未来。

后来也仔细想了想,我们大概也是因为能力才被在这个岛上的。那么我们的能力也是我们与其它正常人唯一的区别,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我终究只是牢笼之内的人,部长和七濑莲她们那样接触过恐怖主义者的,想必能看到更多东西吧,没准都已经知道我们到底为什么在这里。我们到底啥时候能回到海的那一边去。

思绪被冲到千里之外,将我拽回的是比赛的铃声,我也许真的想太多了,但对于记忆中那有些刻意的空白,我终究还是不能做到彻底无视。尽管只有我有这种感受,只有射箭的时候,才能让我放弃那些胡思乱想。从各种层面上,弓道都可能拯救了我。

“你离答案其实并不远。”武高副部长握着我的手轻声说道,而这一瞬间就让我全身毛孔颤栗了起来。

这是巧合吗?她怎么知道我心中存在疑问。绝对是巧合,她肯定是想用心理战术来攻克我的心理防线,这种小伎俩怎么可能吓得住我。

“不是哦。”她轻声说着,露出了有些狡黠的笑,然后我在心中换了几次她可能会拿的箭,她却是要戏弄我一般,按照我心中的预期挑选着箭。

此刻,我终于意识到我面对的人到底是拥有何等变态能力的存在。读心术,虚空读心吗?不可能,如此恐怖的能力对身体有多大的负荷简直难以想象。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通过接触来建立联通。我和她少数的几次接触都是握手,原来握手这种东西也有这种含义,难怪她这么热情。

她但凡换个项目,这个能力基本上都是无解的存在,不过她所选择的是弓道,别人即便能了解你的心思,也不可能对除了心理压力上有任何冲击。只不过这个心理压力,大多数人就已经受不了了,这也大概是她敢于自曝的原因。既然能力本身并不能直接带来胜利,那么从心理上压倒对手就是最好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法。

被我发现伎俩,她读取了我的思考大概会大惊失色吧。但我向她那边看去,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丝紧张,而且嘴角的微笑似乎更加夸张了起来。看着她的箭一瞬间飞出,我便意识到她的能力只是起辅助作用。抛开能力,她的弓道水平依旧是极为恐怖的水平。而从她的表情中,我感受到她所隐藏的并不只有我发现的这些。

她射箭了,箭稳稳地落在了1.3的位置,作为第一箭,这已经相当稳健了。而当我举起弓的瞬间,我便意识到一个问题,此前充斥于大脑之间的弓道技巧似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了。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一点,一瞬间泪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箭脱离弓,无力地向着远处飞去,就像一只没有翅膀的鸟一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为什么有这种能力的人会当副部长,我收起弓这样想着。

(3)紫春静兰

我的能力成功对彼之秋的副部长奏效了,她的箭如同想象中的那样,并没有飞得多远,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并没有多喜欢用这个能力。尽管这个能力的效果并不能永久性地将对方那引以为傲的技巧踢出大脑,但短暂的蒙蔽效果在比赛之中往往效果极佳。

这个能力,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毕竟在武高并没有要把自己能力强制告诉给别人的要求。尽管在苏醒之初的时候,就要把自己的能力告知给登记者,并会对后续的行为进行检测,并登记在案。

而这些登记的东西也不过是自己所描述的东西,只要自己表现出另外的能力,便可以将自己实际拥有的能力隐藏起来。我凭借着自己略微有些充足的知识储备,成功地将自己的能力登记为了“智慧”。这是一个暧昧的词,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种抽象的能力。但如果没有自己就成为这个先河就行了。

虽然我并不觉得校方天真到相信所有人所说的能力,就是实际的能力;但至少目前并没有任何人对我的行为表现出要控制的打算。

这基本契合了我对于现状的猜想,即武高学校本身或主动或无意识地进行着一种社会实验,一种基于社会达尔文主义的人性探究实验。

“强者至上”的底层逻辑,对掌权者几乎毫无限制的政策,毫无疑问地推动着对权利趋之若鹜者的不断涌现。唯一的理想主义者——剑道部部长也在剩下两个贪婪者的排挤之下,名存实亡。

我在远处观望着这一切的进行,也许我真的觉醒了所谓的“智慧”吧。不管我怎么预测,未来似乎都只会像那一刻般黯淡,直到她的出现,撕碎了所谓可允许之恶的丑恶面纱。

长条和惠,她打败了前弓道部部长。我知道前部长的手段有多恶劣,更知道能战胜这样的前部长的她,现在或将来大概会用着更恶劣的手段维护自己的统治。这就是所谓的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故事,我大概早已经猜到了她的结局。

但我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一种诡异的期待,加入了弓道部。想要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打败了那般歹毒的前部长,也想见证面前这个人的未来会走向何种道路。

尽管我之前就是练弓道的,但我此前基本上都是栖身于剑道部那里。那里也有很多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对剑道并没有多少兴趣,但是大家基本上都对自己面前的这个部长保有着一种敬仰。

当我加入弓道部的时候,长条和惠对弓道部的变革已经基本完成了,平均的收入水平甚至比剑道部的都要高出不少,直到我看到张贴在大堂的收入表,我才意识到她到底有多离谱。在表上,从作为部长的她到籍籍无名的最低档的我,收入水平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即便如同剑道部部长那般仁政,也没有如此恐怖的平均。与其说敬仰,我倒不如说感到了几分恐惧,这大概就是我在书中读到的所谓的平均主义。

如果经济水平会随着发展逐步增加,那这种割裂感,也许不会那般强烈,但在武高的收入水平是基本保持不变的,这就意味着大家的收入在从今往后大概都会保持在现在这个水平。

人性的欲望是上升的,这般固定的收入,除非发生大规模的通货紧缩,不然大概率不会满足他们的欲望。而那些有能力的人自然不会满足于自己如何发展也不会改变的收入水平,恰好这些人就拥有颠覆长条和惠统治的能力。

最不巧的是,据我所知,前部长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夺回他曾经的位置。不巧的是,她所服务的那些底层人,并没有与前部长抗衡的能力,或者说他们基本上就是来弓道部享受更高收入水平的。既然有人在白嫖,那么努力的人便会失去积极性,这是人性的最基本的道路,她居然连这点都不懂吗?

但不知为何,我并不想离开这个注定毁灭的乌托邦。比起收入起伏变化,但政局一成不变的剑道部;我更想留在收入一成不变,但政局风云变幻的弓道部。

并不是对弓道有啥特殊的爱好,能留在剑道部摆烂到毕业,没准也是不错的结果,这样我也大概不会被卷入弓道部未来诡谲的政局中去了。但我并不是无情的人,看着那个暴君即将再次君临的将来,我似乎变得不再聪明了,极少数人的幸福与大多数人的苦难,这终究是我不忍直视的东西。

长条和惠只是走错了路,与那个恶魔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也许我一直骗自己是个理性主义者,到头来自己没准更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吧。

就这样我依靠着我那凭借着礼仪基本必胜的能力,走到了她的跟前,代替她,成为新的部长吗?这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毕竟如此下去,她那此刻纯洁无比的灵魂也会随着政治斗争逐渐污浊下去,但我夺走了她的位置,我就真的会像她那般孤独且正义地走下去吗?

于是,我停下来脚步,从未向她发起哪怕一次挑战,在她身后阻拦尽可能多的挑战者,尽可能在她面前装作一个单纯的没事人一般。理论上只有打败我的人才有资格挑战部长,我作为理论上不败的存在,那和惠的位置大概率就能一直保持下去了。

但这一美好的现状,在上面提出可以绕开副部长直接挑战部长的文件发出后,被彻底打破了。有能力者果然基本上都被前部长拉拢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前部长回归,他们的收入固然是会提高的,至于底层人,这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由此,部长组建起来的队伍便只剩下了基础都不扎实的菜鸟了。

不过只要我和部长都能稳定地赢下比赛,那大概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东西,直到那天彼之秋横扫了樱高,我能看出来,部长并没有轻松打败彼之秋部长的信心。于是,异化终究还是开始了,部长开始使用一些卑劣的手段用于保护我们这脆弱的稳定,即便那些抛弃她的人,她仍旧保持着原来的那种高福利。在我的建议之下,尽管收入分配已经走出了最开始的那般彻底的平均主义,但她还是不忍心为了那些自己大概连名字都记不起来或者要篡夺自己位置的人保留着相对较高的福利。比起收入的变化,她的变化要更加的明显,她的面容越来越憔悴,尽管是我也知道,现状保持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但当我提出要我自己去下毒的时候,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在精神世界上已经无比歹毒的我,在现实生活中居然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而我面前的这位曾经的理想主义者,似乎已经习惯于这种卑劣的手段了,也许我就不应该出现,那没准她早就被推翻了,大家都无所谓,她也许会从苦难中解脱出来。当我面对这场可能决定着未来的比赛的时候,我第一想到的居然是故意输掉,让部长从那个位置上下来,这样大家虽然会一无所有,但至少她不会继续这般痛苦下去了。

但转头看到她疲惫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期待,我终究还是没狠下心来,就这样彻底葬送她那为之奋斗至今的美好。于是乎,我的能力发动了,对方即便再强大,也无法在没有弓道记忆的情况下战胜我。

但“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她近乎咆哮着,射出了一箭,那一箭并不像是一个新手射出的箭。一瞬间一种恐惧像电流般流遍全身。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嘀咕着。

“只要不思考,就没有所谓的技巧可言了。来看看你还有什么招式。”她用着狰狞的目光看着我,尽管她的准星和巅峰相比依旧相差甚远,我大概率还是会赢下这场比赛。但我早已经输了,只是能力给我带来了虚假的胜利,她大概是我继和惠之后第二敬佩的人了。

但对不起,我也有不能输的理由。尽管这个狡辩在这个在彼之秋未来不能再参加到弓道的人来说,基本上算是狗屁不通就是了。但人与人之间终究不能互相理解,弓道对你来说可能是理想,但对于我们来说就意味着现实中的未来。

在最后几箭,我解开了对她记忆的封锁,她的比分已经无法威胁到我了,但当她射完最后的几箭,居然再次对着我咆哮了起来。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赢了,我走了。”她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那看似奖励勇者的回馈在她眼中反倒成为了丢在乞丐碗中的几枚硬币。看来除了比赛,我基本上是完败了。但当我看向部长,她那充满喜悦的表情,一瞬间又将我从那份罪恶感中拽了出来。看来我也变了,也许我来当这个部长,这一刻会来的更早吧。复杂的感情窜上心头,至少我没有辜负部长的期待,我这样想着。我苦笑着看向远方,太阳快落下来,时间不多了。

(4)长条和惠

静兰理所应当地赢得了比赛,我的计划终究还是有了推行下去的可能性。尽管比赛中的争吵让自己人的裁判都有些难堪,但静兰她们的比赛终于还是在风波彻底爆发之前结束了。

静兰毫无能力地使用了能力,或者说一直以来的比赛中都使用了,只是这次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了。之前我看过静兰射箭,她的技艺虽然不算蹩脚,但终究还是不能称得上精湛,毕竟她是从剑道部跳槽过来的。虽然我查来她之前在剑道部时候的记录中,她并没有参加任何的比赛的记录。

但她迄今为止的基本所有权利争夺赛中,并没有失败过哪怕一场,只是诡异地停在了部长位置的跟前。倘若她向我的位置发起冲锋,我毫无疑问会输给她。所幸,她没有,反倒在我身边辅佐着我。

我知道她的能力绝非档案中登记的“智慧”。尽管她在面前表现出的愚蠢,也并不能彻底将她的聪明所掩盖。一个作用于自身的能力,无论如何都不能作用到对方身上。

去挖出来她真正的能力吗?我不会,毕竟她所隐藏的矛,从事实上成为了保护了我的盾,要是没有她和她的秘密,我大概早就已经在前部长的一次次冲击中溃败了。

是她,让我有了可以依靠和信任的人。即便我知道,在我面前的她,并不是她的全部。但并不是所有真相都有必要知晓,至少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是如此。

“最终对决即将开始,接下来有请两位部长,她们两人之间的比赛将决定今天弓道比赛金牌的归属。”裁判用着极高的热情宣告着。尽管我能看出来,不少人大概还没从静兰刚才那过于明显的作弊带来的争吵中缓过神来。但我也不得不起身来迎接,这决定命运的比赛了。

“你好,你小女朋友休息可好?”

“感谢你们的招待,她现在很好。”

我们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神比我想象的要坚毅得多,我的招式似乎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效果。但我发现了她那一跳一跳的眉头,她小时候紧张害怕的时候眉头也总是一跳一跳的。

尽管站在我面前的,大概早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她了,过往的记忆除了仇恨早已经被冲洗殆尽,与七濑莲一同创造的的幸福记忆早已经将那片空白填满了。只有我一如既往那般践行着罪恶的正义;只有我的正义被时间丢在了原地,留下空洞的身体在岁月的风暴中饱经风霜;只有我没有走出海那边的那个小小的家。

“比赛开始,由挑战方先射箭。”按照规则应该是我先射箭的,但我让裁判改了。不懂规则的观众,不会知晓这些;知晓规则的她们,不会有机会反抗作为主人的我们。

而我的目的,便是从第一箭中判断出她的精神状况,是否真的收到了七濑莲消失的冲击。

拉弓,射箭,没有一分犹豫,她的箭深深地扎在靶心上,同时也扎在了我的心上。

第一箭近乎满分?这可别太恐怖了。

“下面该你了。”她这样轻蔑地看着我说道。

她是不知道七濑莲被我抓走了吗?难不成她已经找了七濑莲了吗?

我的疑问没有任何人可以解答,我只知道我该用真本事了。于是,我揉了揉有些累的眼睛,皱了皱眉头,启动了决定我命运的能力。

又射了几箭,凭借着精准的视野与她难免的失误,我终究还是在比分上追上了她,如果就这样下去,我大概能获得比赛的胜利了。

直到“有惠酱,加油。”一个柔弱到几乎要被风声掩盖的声音,如同飓风般席卷了我的大脑,眼睛也刺痛了起来。如果我没有幻听的话,这是那个已经被关在迷宫中的七濑莲的声音,但是她怎么能,怎么会出现这里?

忍着眼睛的刺痛射完一箭,我转身向身后看去,在远处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矮小的七濑莲,却如同一个巨人般矗立在远方。

有惠,并没有转过头去,只是那嘴角的笑容,已经难以掩盖了。

我举起弓,集中精力,试图通过更高的精准度来对抗已然士气大振的有惠。但我辛苦创造的微弱优势,在她凶猛的冲击中,瞬间崩溃了。

直到我也听到一声“加油,和惠部长。”声音的主人是静兰,有她支持我就已经足够了。但下一个瞬间,一阵阵支持的声音,在弓道场馆内席卷开来,不少都是我毫无印象的声音。原来我那卑劣的正义也是有意义的,我叹息着,提起全身的力量,面对着最后几发决定胜负的箭。

每射一箭,眼睛就愈发刺痛起来,但我知道并没有结束,我还需要这个能力,不能辜负大家的期待。我已经没有任何的精力去观望其他任何的地方,我的眼前终究只剩下了那块靶子,直到射出最后的一支箭,我的眼前瞬间有模糊化为了黑暗,还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世界也同时开始颠倒起来。

我是怎么了?比赛结束了吗?

为什么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直到我依稀地听到静兰尖叫的声音与其他嘈杂的声音,还有一声“姐姐,你个大笨蛋。”

意识越来越淡,声音也越来越轻,终于我的世界安静了下来,结果到底怎么样?我已经不在乎了,此刻我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有难得地休息一下吧。

(5)长条有惠

当我还沉浸在裁判员不情愿地宣布的胜利中时,武高的副部长却突然尖叫起来。

“部长,她她她,倒下了。眼睛,眼睛周围都是血。”我一瞬间才意识到刚才还站在原地的姐姐,居然倒在了地上,眼睛还在不断地流着血。会出现这种情况,有且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能力使用过度了。

但我没等我思考,静兰一瞬间便扑了上去,就要抱着姐姐向着医务室跑去。

我急忙冲上前去,叫道“先止血,有医疗能力者吗?”

下一个瞬间好几个人举起手来。

“几个一起来,帮她把血止住先。武高副部长,你通知一下最好的医院,让她们派救护车过来,目前还不确认出血位置。越快越好,这个大概率医务室处理不了。”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通知。”我说罢,武高副部长便拿出了电话,催促着救护车,我也在一旁帮忙陈述近距离观察的症状。

“大家快把门打开,把空间让出来,方便后续救援人员的进入。移动的时候不要造成太大的震动。”

一瞬间,整个馆内的人员都动了起来,很快,一条人为的安全通道便搭建了起来。

在能力者的作用下,血很快止住了,馆外也传来阵阵令人放心的救护车的声音。

随着救援人员的冲入,在一系列专业人员的操作之下,姐姐被转移到担架之上,我和静兰也跟随着救援人员一同上了救护车,前往了医院。

目送着姐姐被推入了眼科室,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得亏不是急症室,不然大概率刚才的那些时间也很难保证还在黄金救援时间内。

“对不起,我和部长欺骗了你们,不止是欺骗,更有下药。我真的对不起你们,这样的我们,你都舍得伸出援手。”在登记表上,知道她叫做紫春静兰。

“紫春,再大的怨恨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我不会原谅你们这次和过去对我们做的事情,特别是把莲抓起来的这个事情。但我们终究还是有人性的,希望你们以后能不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可惜,大概没有以后了。我们只要输一次,就会被弹劾下去。”她苦笑着看着我,我一瞬间也算是明白了姐姐她那般不择手段的原因了。但即便我能共情,但我终究不能理解和原谅她。

“再见了,照顾好她,她为了你们,都这样了。”我说着挥手对静兰告别了。

也许是医院的氛围实在是太过于压抑,也许是我想无视她们所面对的苦难,也许是我只是单纯地想再看看莲。我们这漫长而苦难的征途终于要结束了。当我看到在医院门口的莲、结岛和队员她们,我不禁露出了微笑。

“武高好像并没有打算给我们开一个新的颁奖典礼,把这个奖牌甩给我们就走了。”结岛这样说着,苦笑着。

“那更好,反正他们应该也没心情再整一个起不到耀武扬威作用的颁奖典礼了,我们回家去吧。莲,你和我聊聊,你是咋回来的吧。”我转身把奖牌挂在了莲的身上。

“我可不能挂这个奖牌,我又没参加比赛。”莲这样说着,推脱着。

“没你回来,我没准还真爆发不出最后的能量战胜她呢。”

“是啊,你辛苦了,和大伙讲讲你是咋回来的呗”结岛和队员们这样说着,摸着莲的头,将莲本来就杂乱的头发搞得更加杂乱了起来。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听着莲讲述着惊心动魄的迷宫冒险故事,我们向着大门走去了,我们并不期待卑劣的武高给我们加冕。夕阳下云彩拉得很长,莲头顶的发饰在晚霞下闪耀着微弱的光,这何尝不是我属于我们的“袍与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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