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木叶落花舞
今天我需要前往樱高进行拜访活动,虽然大部分的学生似乎都开始在复习准备即将进行的分班考试。但这似乎与我的关系并不算大,我这边姑且可以通过操作来选择自己想去的班级。等到时候莲的班级出来了,我再在其中把自己的名字加上也就足够了。
说实话学生确实也不应该拥有此般权利,毕竟学生会充其量只不过算是学生自治组织,不应该拥有反抗权利来源的校方的权利。
只不过,我掌握了几个老师的底细。这些老师应该说都是有各自的企图来到这里的。而掌握其中几个的情报,基本上就足以让基本所有老师对我产生敬畏之心。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没有把柄在我手中。
毕竟他们大部分都是接受过一定教育的前警察系统的人员,而他们大多数又都来自于泗之海——即发生大爆炸的那个场地。
那么他们为了某个特殊的存在,来到这个在世人眼中如同切尔诺贝利一般危险地方,也并非奇怪的事情。
按理来说,七濑家在泗之海虽没有府中那般统治力,但也至少会派驻一个两个这样的老师过来吧。只不过,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不过,与其说没有发现,倒不如说无从找寻真身罢了。
之前那个对莲监视时的干扰,以及莲在对话中仅剩一些不痛不痒的信息。这些事本身,大概也只能由外力影响来解释吧。
只不过,外来的大人并没有能使用能力的先例。之前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个明显能力使用过度的柔道部部长,恰好又是拥有电子干扰能力的存在。而与她同行的那个家伙,恰好又是被我踢下去的前学生会长。
她们与那个大人,亦或是莲她们进行联合,与我进行对抗算是唯二可以解释这一切的方式了。那两个家伙,我要是想碾碎的话,大概分分钟就能实现吧。
但是,这样莲参与的学生会长竞选就会彻底失去悬念,我在其中期待的莲的成长也将不复存在。因此,我准备将其立为莲的对手,同时握住其把柄,当其可能威胁莲的地位的时候,让其履行完职责后乖乖地退场。
目前具有明显威胁的,也就那个可能存在的大人,以及之前莲进行接触的那个家伙了。
不巧的是,这俩我都毫无办法。
前者我完全找不到其可能的身份,后者我此行的目的之一也就是为了寻求那一种可能性。
“总之,你把所有学生的名录调出来给我看看吧。”我这样对杏子说着。
“明明是别的学校的副会长,这样命令着另一个学校的会长,我总感觉有些奇怪呢。”杏子这样说着,她是我们在海高学生会时期的书记。海高就是我和莲她们所处的高中,自然也是当地最好的高中,而学生会长也不乏翘楚。杏子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她被我和莲压制着,终究也只当了一个书记。
“没办法啦,这是关乎莲安危的事情。”我这样说着,只要拿出莲用作借口,大概海高的学生什么都会答应下来吧。
毕竟,当时她确实是用了一个月的功夫就成功用人格魅力征服大家,以90%的投票率毫无疑问被选上了学生会长。而我则是以80%的投票率被选上了副会长。各个一级职务都是按顺序投票定下来的,二级职务就交由一级来筛选任命了。而学生会所谓的一级职务也就只有会长、副会长以及书记罢了。
“这样的话,我还是考虑一下吧。”
果然,一拿出莲来,没有人能拒绝我的请求。
她调出了学生名册,上面有着各个学生的照片、班级姓名以及拥有的能力。
我调用起了当时就保存于特殊分区的,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在其中进行对比搜索。但并没有找到一个能匹配上的存在。她真的存在于这个学校吗?
“找不到的话,也有可能在武高吧。你要找的人。”
“武高,我已经去过了,我姑且和那些老头有着一些交易,搞到了学生名录,但是那里面也没有。”
“你真的不择手段诶,曾经那个清纯的你到底哪去了。”
“曾经那个知书达礼美丽动人的七濑莲,此刻也完全不存在了哦。”
“只不过人家是失忆的缘故,你是自甘堕落吧。”她说起话来确实有些得理不饶人呢。
“没办法,没有莲在前面带路,我一个人也得不断往前走,创造能让她重新振兴的环境。”
“所以说,她要选的那个学生会长,是来自过去的束缚,还是她自己的选择。”她问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这我就不知道了。”而我则逃避了这个问题。
“彼之秋这个方法,确实是相当蠢的方法。为了一时隐藏失去家人的痛苦,创造一个天大的谎言,然后再利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将其粉饰,自以为能够长久。大概总有一天会迎来总崩溃吧。”她一针见血地提出来彼之秋记忆系统的现状。校方说是为了防止家人逝世的消息过度打击,把已经逝世家人有关的记忆全部抹除。但他们终将离开这里,而失去过去的他们真的能做到离开吗?还有记忆封锁能力本身是否又真的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没办法最开始决定这一切的也并不是我,不过也多亏了这个系统,我的能力才有了施展的可能。我才有了此刻的这般地位。”
“只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系统,让我们所熟知的那个七濑莲永久消失了。”
“准确来说,应该说消失了一半吧。她本身大概与现在的七濑莲进行了融合。”
“我不是记忆能力者,完全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状态。”她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困惑,不过我也并无法确认此刻的状态是否真的是我所想。毕竟,无论那个莲我都无法彻底看透,更何况此刻这个叠加态了。
“话说你们后面是要举办樱花祭吗?”
“姑且是要的,在3月20日,姑且算是春分时节。”
“但是樱花真的春分就会都绽开吗?”
“但是春分本身的意味就足够美好了,就算只有花骨朵,这个也只能在春分来搞。”
“真的不能理解你们呢。”我这样表达着自己的疑惑,彼之秋的秋之祭并非处于秋分,而是校方观察枫叶到了足以欣赏的水平,就告知我们进行准备了。
也许这种有固定日期的,也是最好选择吧。
“话说你们这边如果告知彼之秋的人失忆事情,会有什么处罚。”
“也就关一个月禁闭吧,什么娱乐方式都没有,但是作业还是需要做。”她坏笑着,大概在觉得我在杞人忧天吧。
“这是地狱吧。”我这样吐槽着,这样看来确实没有笨蛋会向彼之秋的人泄露他们失忆的事实了。就算有那种事情发生,我和我所带领的记忆操纵队,也会对记忆进行必要的删改。
大概这件事本身也不用担心了吧。
“对了,下个学期,大概会有30名学生会转入你的彼之秋。你应该知道吧。”
“什么?”
“你居然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彻底掌握了彼之秋了。”
“你有名单吗?”
“怎么可能有,30还只是虚数,我这边能看到学生名册就已经足够厉害了。不像你可以在那边一手遮天。”
“而此刻所谓一手遮天的我,正在为了自己从未听过番重要事情,而担心着。”这应该会成为我的第三个烦恼吧。
“那就只能靠你自求多福了,如果有新的消息我会通过信使转达的。”
所谓信使不过就是跑腿作用,传递信息的存在。只不过这个方法终究还是过于古老了。明明这个岛上各种基础设施都已经相当先进了,但通讯方式还是保持着相当原始的水平。
“那我先行告退了。”我这样说着,走出了杏子所在的学生会长室。顺着楼梯,走到了外面,时间虽然还早,但染红的天空依旧昭示着我应当尽早离去的这件事本身。
坐上了并非末班车的电车,所剩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多上一点,但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在这个未知的地方保持必要的警惕还是有必要的。
“对的,是一个保持警惕,就比如现在这样。”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声音仿佛突然在我身边响起,抬起头,刚才还有几个人的车厢内此刻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突然,头变得沉重了起来,按理来说拥有记忆操纵能力的我,应该拥有同种类型能力抗性吧。但最终,我似乎并没有坚持多久,我的意识就在下一个瞬间,随着我眼前世界番摇晃,开始摇晃起来了。
(2)木叶落花舞
再睁开眼,我正坐在餐桌前,面前坐着几个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那些人——父母与我熟悉的那个莲。
虽然莲的身体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发生多大的变化,但这一体型上微小的差距以及气场上巨大的差异,昭示着我所处的时间线大概是过去的状态。
我看着眼前的那个蛋糕,大概也猜到了我所处的究竟会是哪一种可能性之下。
“花舞怎么了吗?”莲这样问着,自以为只能旁观的我此刻似乎彻底取代了故事中木叶落花舞的存在。
“没什么,总感觉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大家都离我远去了。”
“生日做噩梦还是有点奇怪呢,可能是感冒还没彻底好的缘故吧。”妈妈这样说道,我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了。
“不知道这场生日派对能不能暂时驱散你对噩梦的恐惧呢。”爸爸有点喝醉了,但还是说着相当能感动人心的话语。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但是现在,我们都在不是吗?”莲这样说着,露出的微小绝对没有一丝臆造的虚伪。
如果这个世界是由别人所创造的,那这些演员为何又能完美地与我想象契合呢?
只有它读取了我记忆这一种可能了吧,但是又是谁能做到这一步呢。我无从知晓,这一切都过于真实。我用力扭自己也完全能感受到痛觉,食物的味道也近乎真实的完美。
但唯一的问题在于,我并没有过这样的一段记忆。在我生日之前,那场爆炸就已经发生了,现实中的生日我是在宿舍的厕所中独自度过的。
也许是我本身就是记忆能力掌握者的缘故,我似乎丝毫不会在这个虚幻的世界中被牵着鼻子走。
但我离开这里又有什么用?这里我拥有所有的感官的功能,甚至还拥有了那些我早已失去的东西。我真的有必要离开这里,回到那个一无所有的现实中去吗?
又或者说,我们之前所处的那个世界才是某种虚幻,是技术大突破下意识潜行后的结果。更何况,我似乎并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摆脱这里。特别是当我打开门,发现这个世界的广阔性以后,我就更没有必要回到那份未知中去了。
虽然这也许是对方能力潜移默化下的影响,但至少此刻这对我来说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美梦。
也许继续这样下去也不错。
既然确定了这个想法,我也便放弃了离开的打算。
“多吃点哦,咋感觉花舞你像是好久没吃过东西一样了呢。”爸爸这样调侃着说道。
事实上我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家的味道了,在过去习以为常的东西此刻却是这般珍贵。
“爸爸,等下我想和莲出去外面逛逛。”
“当然可以咯,不过你得先问问她本人。”
“今天是花舞的生日,你带我去哪都可以。”
我差点将情趣酒店脱口而出,在这个世界中的我似乎还是那个保守矜持的少女。我应该也只想成为莲身边的那个跟屁虫。
得到同意的答复后,我也在快速吃完后,回到房间开始准备起来。
房间的构造似乎与我想象的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但看到墙上挂着的日历时,我也便意识到了我所处世界的真相。
今天是2012年的6月20日,那个所谓的大爆炸实际发生时间则是4月11日,是已经经过的事情了。
因此,我打开电脑准备搜索关于那一天的新闻,如果我的猜想可以得到验证,那么这个世界大概也就只有那一种可能了。
“然而4月11日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难道我的猜想出现了问题吗?”
“花舞,你不走吗?”莲走进了我的房间,倒不如说应该是我们俩共用的房间。我家虽然完全没到房间数目都不够的地步,但我们俩还是像姐妹一样同居在一个房间内。
只不过姐妹的这个说法充其量只是父母的臆想罢了,毕竟在她们眼中,我和莲大概也最多只会是最好的朋友。莲本身也不过是他们与权势更庞大的府中势力联合的渠道罢了。而我则是连接那个渠道的纽带罢了。
但我更希望这种关系是,“情人”。
“不走吗?”
“要的要的,我们快走吧。”我冲上前抱住了莲,在她眼中我应该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因为4月11日重要新闻本身的缺失,让我对这个世界本身也只能产生更多的猜想了。
我们携手走到了海边,泗之海近乎四面环海因此得名,但四面环海本身就更应该叫作岛屿。因此这终究也不过是在角落与本土一条脐带般陆地相连的“半岛”罢了,只不过这应该只能被叫作“1\/4岛”了。
但我终究对这些东西感叹片刻后,再也提不起一点兴趣。毕竟这些东西是我一直看着过来的,无论身处那个世界与时空中,这些都大概不会发生改变吧。
“话说莲,今年有什么大新闻吗?”
“海对岸的那个人工岛的商业城竣工了。”
“人工岛,商业城,原来那个地方本来是用作这个用途的啊。虽然我根据资料也不知从多少途径证明了我们所处的岛屿实际是日本用于经济振兴的人工岛。
“那我们可以上去吗,改天?”
“怎么可能?商业城是给驻日美军建的,我们怎么可能有资格上去。”怎么说呢?并没有超乎我的意料,只不过在两边这似乎都起到了同样的作用就是了。
我也不对那个东西有多少兴趣了,美军基地以及驻日美军在日本从来不是奇怪的存在。冲绳,亦或是琉球那里也充满了那些存在,尽管再怎么粉饰,那里也终究是人间炼狱的备选项,而此刻也不过是相对好一点的牢笼罢了。
“还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大概就是年初有说过要有陨石坠落,最终被驻日美军给拦截下来了。”
那帮只会强奸的畜牲原来还有这些作用啊。至于我为何对他们有“偏见”,大概也只是因为我回到“冲绳”读书的同学,在那边被大兵强奸最终却不了了之的原因吧。毕竟最早日韩还有专门为大兵提供那种服务的官方机构,现在也只不过藏于台面之下罢了。
抛开那些不谈,看来是那次拦截是这一切发生变化的关键。
只不过,我在确认此刻大概是位于某种选择后的另一世界线之后,我也变了放弃了继续深究,万一被踢出了这个世界 ,我可就损失大了。
大概也就只能解释为,他们把陨石击落,导致没有足够大块的石头落到地上。实际上,就算那个石头落下来也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当初不过是落在一片森林之中。关键在于,在这之后在弹坑原址上建立起的核电站。
说实话,科学家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中把那个东西参透,并且用于建设核电站,这个事情本身就是相当奇怪的事情了。
没准,是有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相类似的存在在其中干扰的结果?
如果我真的所处对方创造的世界中,那在我精神之上建立起来的世界中,我的想法是否又真的可以藏住呢?
“花舞,到底怎么了?”莲这样说着,她总是这样莫名地敏锐,总能察觉到我的异样。
“我说的话,可能有些奇怪,但请见谅。”
“嗯。”莲大概看到我的严肃表情了,也只是点了点头。
“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中,在那个世界中,泗之海爆发了一场爆炸,在那场爆炸后除了高中生基本上都逝世了。”
“是超自然的事情吗?”
她似乎意识到了高中生这个概念本身的奇怪性,毕竟至少在我们之前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武器是以年龄为筛选目标的。
“是的,我的父母在那个世界中逝世了,倒不如说基本上活下来的才是极少数吧。”
高中生在泗之海的入口比例绝对不算多数,只不过这个区域本身足够大,因此才能分出三个学校吧。
“很难受吧,一定……”
说实话,如果说不难受,我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我就算人性被磨灭得再多,也不至于完全舍弃父母的存在。
只不过,他们的逝世在已经成为既定现实的情况下,我再进行纠结也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
“连你也……”
“我也死了吗?我姑且还认为自己算是一个高中生,原来那个爆炸是按照身高什么的来评估,而不是按年龄啊。”莲似乎想开玩笑打破此刻的僵局。
“并没有,你变成了另一个人,记忆被删除,在外部的干扰下,你变成了另一个人。”
莲沉默了,她大概很难想象另一个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吧。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很笨、很蠢、什么都不会、只会依靠别人的家伙。”
“我的本性没准就是这样的存在,那个我有干坏事吗?”莲在提到“坏事”的时候,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看来她对于另一个世界失去记忆的自己的恶行也充满了担忧。
“没有,那是一个不会干坏事的笨蛋。”我这样说完,她的眉头舒张开来了。
“这样看来,她没准也是一个代替我的不错的存在。”
“我尝试过在那个世界把你变回来,但最终层面上,让你彻底消失了。对不起。”
“虽然我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我能感受到你的努力。辛苦了。”莲这样说着,摸着我的头,没准我造访这个世界的原因在于此。
“你和那个她成为了朋友,你委托我照顾她,然后留下一封信,没有见到最后一面就离开了。”我这样说着,近乎以埋怨的态度诉说着。只不过这些都是另一个莲干的事情,而且都是我应得的惩罚,但我还是想向面前的这个莲诉说这一切。
她却一把抱住了我,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很过分对吧。没有给予你任何补偿,却塞给你一堆莫名其妙的任务,还是守护那样的存在。”她这样说着,她说的话都向着我,不像另一个莲到最后也都只把我当做影响计划的一环。
“但是那个存在是没有失去记忆的我,不是吗?”
“是的。”
“那我也许也能理解一些了。她也许只是害怕自己的回归会再度宣告另一个自己的消失。也许是害怕你在歧途中迷失自己,最终迎来终结。”
她说的很正确,这些都是我想过的存在,我也想过此刻我面对的这些存在,不过是我记忆中的幻象。所谓的生日也不过是我自己的幻想。
但我既然在这里,无论如何大概就有对应的意义吧。
“我的灵魂早已经在你走后的世界中迎来了崩溃,我早就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但是,此刻的你,与我熟悉的那个花舞并没有多大区别哦。”
“真的假的?”我的性格应该已经比以前坏了很多了吧。
“在我看来并没有多大区别哦。毕竟,花舞你虽然天天喜欢跟在我后面装作乖巧的样子,实际上应该还是那种坏坏的女孩吧。只不过,我比你更坏一点就是了。”
“没有,怎么可能?莲,你怎么可能?”
“我也会偷偷在你睡觉的时候拍照哦。”
“这样可爱的坏,和我那种完全不一样。”
“但如果失去记忆的是你,而拥有夺回记忆可能性的是我,我也会做相同的事情。虽然这是在合理化你干的坏事,但我并不觉得自己能接受失去你,就像你不能失去我一般。
所以说,别太自责,人就应该自私一点。”
“总感觉,在我心目中完美的莲的形象彻底毁了。”
“毕竟,我只是想在纯洁的你面前表现出那样罢了。既然你说了自己干的坏事,那我也就得把自己坏坏的想法给说出来。谁让我们是……”
“共犯。”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同时说道。一瞬间我们俩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知道莲不会原谅我干的那些坏事,只不过她似乎也承认自己在我那种状态下,也会做出这种事情。
虽然这也许只是谎言,但至少此刻我还是愿意相信存在着这种可能性。
“我大概要准备回去了。”我这样说着,毕竟我耳边的声音除了浪花声以及莲的呼吸声,多了阵阵电车的声响。刚才突兀地出现了“武高”的存在,也就是说外面的时间实际上并没有慢下来特别多。
倒不是害怕坐过站,我大概愿意在这里待一辈子,但我可以感受到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正变得模糊了起来。我已经感受不到温度了。
“花舞,你愿意一直待在这里吗?”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愿意。但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而且如果是以另一个我在那个世界为前提的交换,我大概就不忍心了。毕竟那终究只是一个没有你的残酷世界。”
“你能和我约定不让别人处于险境的坏事吗?”她很卑微,她似乎也只能用约定来约束我可能干的坏事了吧。
“嗯,但是必要的坏事我还是会做的,对不起。”我还没有愚蠢到在此刻期待我得罪的那些人,在我失去权利后会放过我。
“嗯,但这也已经足够了。再见吧,希望还有再见的机会。”莲挥着手,不知为何身体突然沉重了起来,瞬间失去平衡,在向后甩入海洋的一瞬间。我在另一个世界苏醒了过来。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与当时有着巨大的差别,已经充满了人,各式各样的存在。完全找不到对我施法的存在,也完全无法想象对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看了看路程表,明明还有不少路才到彼之秋,但不知为何那个梦此刻却过早地崩溃了。当我再诱导自己做梦时,也再也没有进入之前一般的梦境世界。
奇怪的是,我刚才大概一直都在睡觉,但我全身上下都感受到莫名的无力。
但所幸的是,我关于刚才的记忆都还留存着,看来对方似乎并没有要收回的打算。但我还是以防万一地将它们备份,并且拆分开来,以特定密钥的形式存放在各个记忆中。这样对于对方来说要抹除这份记忆也会变得困难起来吧。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达了彼之秋,这一切比我想象的要漫长许多,到最后我都没有搞清楚这场意料之外的邂逅到底是什么原理,而我去往的到底又是何处。
但此刻的我比起未知带来的郁闷更多能感受到的是,来自于已知的些许满足。我满足了我的愿望,见莲最后一面的愿望。我也说了很多本来相对那个莲所说的东西。尽管这个莲并没有岛上的任何记忆,但她还是倾听了我的故事,并且与我共情了。
这样,我的一切就有了所谓的意义,尽管说被她人所赋予的意义,但这似乎也能让我继续坚持走下去。
只不过,我确实准备收敛一下了,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我并不准备让现在的莲只做一个傀儡学生会长,这样对她和我来说都不存在任何的意义。我会仅保留必要的权利,然后放权给她。只不过考虑到到时候我放松权利后窜出的牛鬼蛇神,我应该也得保留更多一点权利。
到最后,我都没有搞清楚对方到底要做些什么,但至少此刻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虽然是丑陋的、见不得光的,但这也是一只支撑我前进下来的我自己的一部分。
我意外并没有那么讨厌自己,作为权利怪物的自己,毕竟没有这样的自己,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过去与未来了吧。
(3)???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这样试探她?”在海边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说道。
“因为有趣?”祂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了些许人的感觉。
“不可能吧,如果是为了有趣的话,最终你也不会放过她吧。而且连接平行世界的本身应该也会消耗你不少体力吧。”她这样说着。
“确实,只不过放任不管她确实会对这个世界线造成不小的危害。”祂这样回忆着自己当初这么干的意图。
“明明只是推演的结果,你却这么相信。”她似乎并不相信所谓的推演。
“你倒是好歹相信一下嘛。”祂倒是一直坚信那才是所谓的真理。
“我比起像这样旁观,还是更喜欢作为亲历者参与其中。”她这样说着,毕竟她已经给自己定义了所谓的性别,这个祂们早已经丢失的存在。原初时代中生命延续的关键。
“我劝你别,万一有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感情,到时候……”祂这样说着。
“至少我不会现在出场,毕竟要遵守所谓的规则,我作为新生登场,会是一个合理的选择。”她这样说着。
“我忘了还有这茬了,我也是作为一个学生在这个破地方生活,到处都是监控。明明可以在更高纬度进行交流,为什么非要在这个维度闲聊。”
“毕竟我也要适应这个维度啦。话说你不也是深入学校这个存在嘛,为啥要说我呢?”
“谁都知道,目前漩涡的中心是那个人吧。我所处的那个地方虽然看起来乱七八糟,实际上出不了什么乱子。反倒是最平静的地方实则暗流涌动。”祂不知啥时候学会了用成语了。
“如果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变量来对付的话,这终究还是太奇怪了。”她还是露出了一般祂们不会露出的表情。
“你要知道,我们是来回收的,别产生太多的感情。”祂提醒着祂,虽然祂今天的行为也确实难以用合理来形容。
“明明你看了那个家伙的事情,也颇为触动。我们也是生命体,也有过感情,现在重拾起来也未尝不可。”她这样反抗着,只不过并没有多大意义。
“别忘了,验算中说这个玩意是会导致文明颠覆的存在。你自己有倒是可以,千万别上传。”祂警告着她。
“我当然知道,再见吧。”她挥手告别,对方却是直接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虽然升高维度大概还是能看到祂,但她并没有这样做。自己已经决定用现在这个维度来体验当下所谓的生活了。
她看着眼前的世界,这里曾经是属于祂们的,只不过祂们抛弃了这里,此刻这里是属于他们。而自己所想做的,不过是替祂们体验一下他们的生活。任务倒还是其次,只不过任务并不算复杂,只不过是放弃干涉的这件事本身罢了。这远比进入干涉要简单许多,但她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放弃干涉是否能让世界线回到正轨。但这也不是这个线中的自己应该考虑的事情。把能做的事情做了,剩下的都交给未来或者另一个线,无论时间线如何剪定,总会有一条通往未来的线路。
只不过,这大概说给这个维度的居民听也不存在任何意义吧。
“我得转换一下思考的方法,以及第一次邂逅的方式了。”她这样想着,在海边走着走着,也渐渐无法被观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