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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学堂”的蓝图在沈微心中反复勾勒、日渐清晰,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她突破技术人才匮乏的困局。系统任务的发布,更似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她充满使命感与近乎天真的热忱。选址的勘察、经费的初步匡算、甚至学员的筛选标准,都在她书案上那叠日益增厚的纸张上有了雏形。那份系统奖励的《格物启蒙》基础教材(算学、几何、材料篇),她更是翻阅了无数遍,其中清晰明了的图示和深入浅出的原理阐述,让她对系统“分科教学”的理念理解更深,信心也更足。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说服周大山和李大锤等老师傅担任“客座教习”的说辞——将毕生技艺系统传承,留名学堂,泽被后世,这是何等的荣耀!远比守着那点“不传之秘”更有价值!

一切都仿佛在朝着理想的方向推进。沈微甚至开始让阿七悄悄准备一些白麻布和笔墨,打算先绘制几份简易的招生告示,试探性地在窑厂和铁匠铺附近张贴。

这日清晨,阳光和煦。沈微心情颇佳,带着阿七和几张刚刚拟好的、墨迹未干的“格物学堂”初步构想说明,来到了窑厂。她打算先与周大山通个气,听听这位老匠人的想法,也借他的威望在工匠中铺垫一下。

窑厂工坊内,炉火正旺。周大山正指点着柱子修复一套吹制模具,工匠们各司其职。沈微的到来,引来一片恭敬的问候:“沈姑娘早!”“红薯娘子来了!”

沈微笑着颔首回应,走到周大山身边,将手中的几张纸递了过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周把头,您看看这个。”

周大山放下工具,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疑惑地接过纸张。他识字不多,但沈微的构想写得条理清晰,核心意思一目了然——建学堂,系统教手艺。

“格…物…学…堂?”周大山费力地辨认着标题,眉头渐渐皱起,脸上的烟火色似乎更深了。他粗粝的手指划过“分科授业”、“系统教学”、“广招学徒,不论出身”等字句,又仔细看了看关于“客座教习”的描述和“传承荣誉”的承诺。

“姑娘…您…您这是要…开宗立派?”周大山的语气充满了惊疑不定,甚至带着一丝本能的抵触,“这手艺…尤其是咱们这玻璃吹制,那是要师父手把手教,徒弟一点点悟的!哪能像私塾先生教娃娃念书一样,坐在学堂里讲道理?这…这能成吗?”他显然无法理解“系统教学”的理念,根深蒂固的师徒作坊思维让他对这份“蓝图”充满了怀疑。

沈微耐心解释:“周把头,我并非要取代师徒传承。恰恰相反,是想让传承更高效、更广泛。将基础的东西,比如看火候、识砂料、用工具、懂算数、会看图…这些通用的本事,像识字一样先教会大家。有了这些基础,再跟您学吹制玻璃,是不是能少走很多弯路?柱子前日失手,不就是因为基础不牢,心神不定吗?若有系统学过火候掌控和吹气技巧的要领,或许就不会……”

“那不一样!”周大山有些急躁地打断她,“手艺是手上功夫,是感觉!是拿料子、拿功夫喂出来的!光靠嘴皮子讲,纸上画,能教出什么真本事?再说了,姑娘您这上面写的‘广招学徒,不论出身’…”他指着那行字,声音压低,带着浓重的顾虑,“这…这要是招进来些心术不正的、吃不了苦的,或者…或者手脚不干净的,学了本事就跑,或者反过来跟咱们抢饭碗,那怎么办?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收徒要知根知底,要考察品性,要行拜师礼立规矩!您这…太…太冒险了!”

周大山的担忧,代表了最普遍、最现实的保守心态。沈微心中微沉,但尚在意料之中。她正待继续分说,窑厂门口却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嘈杂声,夹杂着几声刻意拔高的呵斥。

“让开让开!里正老爷和几位老爷来了!”

“沈姑娘可在里面?”

沈微和周大山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不祥的预感。两人快步走出工坊。

只见窑厂入口的空地上,里正王有财腆着微凸的肚子,背着手,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他身旁,簇拥着几位穿着绸缎长衫、在本地颇有声望的乡绅,其中就有上次在红薯结算时试图攀附的“体面人”张员外。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伸长脖子看热闹的村民,对着窑厂指指点点。气氛凝重而怪异。

“王里正,各位乡绅老爷,不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沈微微微蹙眉,上前一步,语气平静。

王有财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沈微,又瞥了一眼她身后闻讯聚拢过来的工匠们,脸上刻意堆起一副“为民请命”、“主持公道”的沉重表情:

“沈姑娘,听闻…你欲在本地兴办一所‘学堂’?”他刻意加重了“学堂”二字,带着浓浓的质疑。

消息走漏得真快!沈微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确有此事。格物学堂,旨在教授乡亲子弟一些实用的谋生技艺,如算学、绘图、基础工技……”

“胡闹!”不等沈微说完,王有财身旁一个留着山羊胡、面容古板的李姓乡绅猛地一跺脚,声音尖利地打断她,“学堂!那是何等神圣庄严之地!是诵读圣贤书、教化人伦、考取功名的地方!岂容你用来教授这些…这些奇技淫巧、匠作末流之事?简直是斯文扫地!有辱斯文!”

“李老所言极是!”另一个胖胖的乡绅立刻附和,指着窑厂和远处的农田,痛心疾首,“沈姑娘,你弄那玻璃奇巧之物,赚些银钱也就罢了!如今竟要蛊惑人心,让农家子弟、良家子嗣不去务农读书,反而学什么‘工技’?此乃动摇国本,败坏风气之举!长此以往,谁还肯安心种地?谁还愿寒窗苦读?都跑去学你那点奇技淫巧,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祖宗之法还要不要了?!”

字字诛心!句句都扣着“离经叛道”、“动摇国本”的大帽子!沈微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怒意直冲头顶!她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试图据理力争:“诸位此言差矣!格物致知,亦是圣人之道!工技乃立国之基,富民之本!教授一技之长,让贫寒子弟有安身立命之能,让精良技艺得以传承光大,何错之有?务农读书与学艺谋生,本可并行不悖!”

“荒谬!”王有财厉声喝道,脸上带着一种“抓住你把柄”的得意,“并行不悖?沈姑娘,你莫要强词夺理!你那告示上写的什么?‘广招学徒,不论出身’!这‘不论出身’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连女子也要招?!” 他终于抛出了酝酿已久、最具煽动性的杀手锏!

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招女子进学堂?”

“天爷!女子岂能进学?!”

“抛头露面,与男子同处一室?成何体统!”

“伤风败俗!简直伤风败俗啊!”

“沈姑娘,你…你自己行事出格也就罢了,怎可如此祸害乡里清白人家的闺女?!”

那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村民,此刻也被彻底点燃了!尤其是几个带着女儿或孙女来看热闹的妇人,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骂起来!她们看向沈微的眼神,不再是“红薯娘子”的感激,而是充满了惊恐、愤怒和如同看待洪水猛兽般的排斥!

“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相夫教子才是正道!进学?学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就是!我闺女要是敢去,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沈姑娘,你自己是没爹娘管束,可也不能带坏别人家的闺女啊!”

污言秽语,如同冰雹般劈头盖脸砸来!沈微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看着那一张张因愤怒和愚昧而扭曲的脸孔,看着王有财和乡绅们脸上那掩饰不住的、仿佛扞卫了“天理伦常”般的得意,看着周大山等工匠眼中那复杂难辨、甚至隐隐也带着不认同的神色……

她试图开口,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响。一股巨大的、沉重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几乎窒息!

她低估了!她严重低估了这千年沉淀、深入骨髓的封建礼教对女性的禁锢力量!她以为“红薯娘子”的声望和玻璃带来的财富,足以让她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她以为教授实用技艺、改变贫寒子弟命运的大义,足以打动人心。然而,在“女子岂能进学”这面巨大的、由“三从四德”铸成的铜墙铁壁面前,她所有的道理、所有的蓝图、所有的热忱,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不堪一击!

理想遭遇现实的迎头痛击!沉重得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沈姑娘!”王有财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傲慢和最后的“通牒”,“念在你为乡里也做过些事情,我等今日特来规劝!这什么‘格物学堂’,尤其是什么招收女子之事,乃是悖逆人伦、扰乱乡里之举!绝不可行!你若一意孤行,莫怪我等上报县衙,请官府以‘蛊惑人心、败坏风俗’之罪论处!届时,你这窑厂,恐怕也开不安稳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冷哼一声,带着几位面带得色的乡绅,拂袖而去。围观的村民也对着沈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地散去,留下的话语碎片如同冰冷的刀子,切割着她的神经。

“疯了吧?让女子进学?”

“就是,自己没个女人样,还想带坏别人…”

“王里正说得对,该告官!”

“好好的‘红薯娘子’不做,瞎折腾什么…”

窑厂空地上,只剩下沈微、阿七,以及面色复杂、沉默不语的周大山等工匠。

阿七气得浑身发抖,小脸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对着那些人的背影怒吼:“你们…你们胡说八道!我姐是为了大家好!你们懂什么!”

沈微却仿佛没有听到阿七的愤怒。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阳光照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她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那几张精心拟就的“格物学堂”构想说明。洁白的纸张上,墨迹未干,那些承载着她希望与梦想的文字,此刻却显得如此刺眼和可笑。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沙尘,也吹起了她手中的纸张。其中一张打着草稿的招生告示飘落在地,上面“广招学徒,不论出身,男女皆可报名”的字样,被一只路过的、沾满泥巴的脚,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留下一个清晰的、肮脏的脚印。

沈微的目光死死盯在那个脚印上。那脚印,仿佛不是踩在纸上,而是狠狠踩在了她刚刚燃起的理想之火上!踩在了她以为凭借声望和财富就能撬动一丝缝隙的心防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悲凉,猛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发热。她猛地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将那股汹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她弯下腰,动作有些僵硬地,将那张被踩脏的告示捡了起来。指尖拂过那肮脏的印记,却怎么也擦不掉。

周大山叹了口气,走上前,声音带着无奈和劝解:“姑娘…您…您也看到了。这事儿…太难了。那些老学究、那些规矩…不是咱们能碰的。要不…学堂的事,还是…先放放吧?咱先把窑厂的活儿干好…”

沈微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紧攥着那张被玷污的告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缓缓抬起头,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理想的光芒,在现实厚重如铁的封建壁垒前,撞得粉碎。那“0\/20”的学员进度条,此刻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嘲讽,悬在她的意识深处。

女子岂能进学?

这轻飘飘的五个字,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横亘在她通往未来的道路上,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夹杂着对这片土地根深蒂固思想的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脏,勒得生疼。

前路,似乎再次被浓重的黑暗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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