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婳嗤笑。
“老妖婆,你究竟是有多想让我去为你的羡儿陪葬啊!是怕她一个人在九泉之下觉得孤单,那可惜了,飞机落到深海里,听说死在海里的人,灵魂一辈子只能被困在海里,不会下黄泉。”
“你闭嘴,我的羡儿已经没了,你为什么还要诅咒一个死去的人?”
郑星河眼泪汪汪的拉着薄枫桥的衣袖。
“枫桥,你一定有能力让人把羡儿捞回来的,对吧?”
薄枫桥不语,柳婳讽刺。
“那就要麻烦你们去深海捞喽。”空中爆炸,残骸砸进海里,估计连渣子都不剩。
那片海域,又深又凶险,捞得到就有鬼了。
薄枫桥自然知道,捞残骸的难度堪比徒步登天。
正是因为他知道难度,所以才来找柳婳,想从她口中套出话机。
或者听到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却没想到她如此狡猾,心中什么都不想,嘴里也含糊其词。
柳婳自信的抱着双臂,满脸嘲讽。
“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被你们说两句重话,就被吓得双腿直哆嗦,一句话都不会解释,你们想撒气,就找我当出气包,你们做错事,给你们背黑锅的柳婳?”
即便她现在作恶多端,她不认,他们就别想三言两语就把罪责甩在她头上。
“在我眼里,薄羡死的罪有应得,而你们同样都该死。”
她现在可以说是杀红了眼,别惹她,她真的谁都敢杀。
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若是被发现,大不了就自杀。
郑星河被她冷漠绝情的模样,震慑到眼泪忽然停止,不敢往外涌。
她颤抖着这段时间因为蹉跎,干枯不少的手指,指着柳婳。
“你...你这个魔鬼,你简直十恶不赦。”
柳婳嘴角勾起一抹寒凉的弧度,抬脚一步一步走近郑星河。
“我就是魔鬼,魔鬼是要索人命的。”
坐在轮椅上的郑星河被她冰冷的气势吓得不停的往后仰着脖子,想躲避她,却避无可避。
柳婳速度如同鬼魅,忽然凑到她跟前,一巴掌拍在她轮椅的扶手上,“接下来,我要索你郑星河的命。”
郑星河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张凶煞的脸,吓得惨叫一声,身体一歪,从轮椅上滚下来,摔落在地面。
柳婳见她如此狼狈,嘴里发出痛快的嘲笑声。
“郑星河你好歹还是薄家的老夫人,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根蛆,在地上拱。”
郑星河什么都听不见,害怕的在地上爬,想赶快离开有柳婳的地方。
她刚才的那个眼神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她还没享受够,不能死。
薄枫桥见她如此胆小,被吓唬一下就满地爬。
眼底充满了嫌弃,极其不愿的伸手去扶她。
嘴里嫌恶道:“被一个小辈下得满地爬,真丢人!起来。”
他强迫自己维持面上的体面,神色晦暗不明的注视着薄斯聿。
“羡儿的葬礼,你作为侄儿一定要到场。”
又深恶痛绝的瞟了柳婳一眼。
“不许带她,薄家不认可她。”
薄斯聿哪会听老头子的话,冷声对峙道:“出席葬礼可以,必须带上我的妻子。”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她是害死仙羡儿的罪魁祸首,羡儿尸骨未寒,你还要带她出席葬礼,在你小姨的葬礼上耀武扬威,你这是让她九泉之下都不得瞑目。”
薄斯聿冷声道:“不需要你们认可,我认可她是我妻子就行。”
“而薄羡,她的死跟我妻子没有任何关系,你休想诬陷她。”
薄枫桥被压制住,敢怒不敢言。
看着这个最令薄家引以为傲的孩子,一颗心却从未偏向过家族。
总是与家族作对,他满眼悔恨。“斯聿,我应该把你接到身边来,亲自教导。”
薄斯聿满眼讽刺。“感谢你没有把我接到你身边。”
否则他真的会被他教导的忘记仇恨,为害死他父亲的罪魁祸首奔波卖命。
等待价值被榨得一干二净,他将会被他们痛快清扫出局,落的和他父亲一样的下场。
他牵过绿柳婳的手,冷漠的与他们擦肩而过。
柳婳以为他会质问她。
并没有。
他表现得很淡然,不像是死了亲戚,像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餐桌上,柳婳一边夹着菜一边问道:“你不质问我,反倒是让我觉得有些不习惯。”
薄斯聿嘴角掀起,反问道:“为什么要质问你?你又没做错。”
柳婳有些没明白他的话。
“你小姨寄了,我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老头子和老太太都怀疑是我,你怎么...”她话语停顿,忽然反应过来,抬眸望去,撞进他满怀笑意的双眸里。
“咖啡厅周边的监控是你....”
他轻声道:“你没做错,是她该死。”
即便她不动手,薄羡在异国落地的那一刻,他的雇佣兵也会拿下她的人头。
他的小矮子比他先一步动手,为他省去了许多麻烦。
凝着柳婳,他眉眼舒展。
“总之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闯了多大的祸,我都会为你兜底。”
她坏也好,恶毒也罢。
他都全盘接受。
柳婳低头思索着他的话,他好像并非书中写的那种无脑霸总。
她总感觉,他好像在利用她,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不管了,如果真的是在利用她,她也已经得利了。
薄羡的葬礼,薄斯聿和柳婳是最后到场的。
两人一入场,薄家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到他们身上,那如刀子的眼神,一刀一刀的弯在柳婳身上,真让人有些难受呢。
薄斯聿身体轻微一侧,挡住了所有人带着敌意的视线,一个眼刀过去。
众人纷纷撇开视线,或者低下头。
薄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上前质问。
“小叔叔,姑奶奶的葬礼,为什么要带这个杀人凶手来参加?”
薄斯聿森寒的眼神打到她身上,她愣住。“小叔叔...”
男人声线低沉凉薄。
“再敢造谣,拔了你的舌头。”
薄苏被吓得浑身僵硬在原地,眼神惊恐地望着薄斯聿,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这一刻令人感到如此陌生。
一个气质温润儒雅的男人上前来揽住薄苏。
“斯聿,苏苏她还是一个孩子,用词不当,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同样一位气质气质高雅,身材纤细的旗袍,美人满脸担忧的上前抱住柏薄苏。
“斯聿,抱歉啊,苏苏的姑奶奶去世,她太伤心,说了一些不当的话,惹你生气,我做母亲的,替她向你道歉。”
薄斯聿凝视着男两人,眼角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你们夫妻俩,总算是回国了。”
闻声,两人身体的血液瞬间凝固。
薄云展面色僵硬,语气中满是小心翼翼。
“我们只是暂时回来参加小姨的葬礼,待不了多久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