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婳止住脚步,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我碰了她,我也脏了,对吗?”
薄斯聿哑然。
“回家好好洗洗,你若洗不干净,我帮你洗,一定把你洗得香香的。”
柳婳脸色骤变,一脚将高跟鞋的鞋跟踩在他的皮鞋上。
瞬间,他痛的脸色发白,捂着一只脚,原地斗鸡。
柳婳气愤转身离开,薄斯聿见她又跑了,忍着脚上的痛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追着。
“唉呀,老婆,你不要生气嘛,我真的不嫌你脏。”
脾气真大,跟她制作的炸药一样,看着小小一只,可可爱爱的。
实则一旦爆炸,波及范围颇大。
两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的。
谁也没注意到,扶着墙壁从洗手间里出来的俞晗音,望两人离开的背影,死死的拽着手,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俞晗音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精心打理的发型早已凌乱不堪,脸上的妆容也被水晕染开,五颜六色的糊了一脸。
宴会厅所有的来宾都看到了她的惨样,议论纷纷。
“这不是余俞四小姐吗?她怎么了?”
“她看起来好脏,不会是出门掉水沟里了吧?”
“俞家的晚宴,她这副样子也不知道避避来宾,让人看见了多丢脸啊!”
她是故意要让所有人看到,让所有人怀疑。
径直冲向家人所在的贵宾休息区,扑进陈昭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抽抽搭搭地诉说着在洗手间的遭遇。
\"妈,那个柳婳太过分了!居然,居然说我嘴巴臭,说我们全家的嘴巴都臭。给我灌洁厕灵,把我的脸塞进马桶里。\"
俞晗音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
“她还说...还说区区一个俞家,给身为薄太太的她,提鞋都不配...”
“她想整治谁就整治谁,谁也不敢吭声,说她半点不是。”
陈昭的手猛地一颤,随即恢复平静。
她轻轻拍着俞晗音的背安慰,“晗音,别哭了。”
不知情的俞父,俞宴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
俞非晚则站在窗边,冷眼旁观。
“她...还用手机拍下了,在洗手间欺负我的画面...”俞晗音抽泣着,“还说,要是我敢告状,就把视频散播出去。”
“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我不想活了。\"
觉得委屈极了的她,哭喊着要死要活,陈昭见她情绪过激,心疼的立马拉住她。
“晗音,你别着急,别想着轻生,爸爸妈妈一定会为你解决,去把视频要回来。”
“今晚的事情,不会有外人知道。”
俞晗音眼底闪过一道暗芒,不让外人提前知晓柳婳何等恶毒怎么行呢?
那她刚才故意从宴会厅跑过来,让所有来宾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花了那么多心思才选择丢弃脸面,岂不白费!
还空被人嘲笑。
“妈妈,我只是不想给俞家丢人,我真的很爱惜俞家给我的一切。”
“够了!”俞宴猛地拍案而起,怒其不争道:“你还有脸哭?谁让你去招惹她的?”
“你难道不知道她是薄斯聿的太太?”
柳婳这名字可谓是响当当的,他也有充分的了解过她。
最近这段时间她惹出了不少事情,也不见薄斯聿对她有几分苛责,而是各种维护。
说明那女孩在薄斯聿心中占据了何等重要的位置!
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
再加上前段时间,薄家祖宅那些蹦哒的很厉害的人。
最近忽然,离奇地消失没声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在哪儿?
可以猜想,薄斯聿经薄情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惹了他,俞家的日子焉能好过!
俞晗音被吓得一哆嗦,“爸...”
“宴哥。”陈昭立马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轻声劝道:“晗音也是受了委屈。”
“委屈?”俞宴冷笑,“她这些年仗着俞家的名头,在外面惹是生非,我还没跟她算账!”
俞晗音委屈道:“爸,明明是我受了委屈,您怎么还向着别人?”
爸爸以前很疼爱她的,即便她惹了事儿,俞宴也会宠着她,为她擦屁股。
“你......”
俞宴气结,怪他平时太惯着她,叫她看不清楚情势。
不管是谁都敢去惹,以为他都能解决。
“你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还被那么多人看到,俞家的脸是被她丢尽了。
俞非晚这时开口了,“爸,妈,你们先别急,既然晗音已经得罪了薄太太,木已成舟。先问清楚事情的缘由。”
她走到俞晗音面前,“晗音,薄太太为什么只逮着你欺负。”
俞晗音双眼一亮,既然余非晚要替她出头,那照她的性格,柳婳绝对会被整的很惨。
她添油加醋,还不是...
“我哪知道什么原因,许是她就是看不惯我,觉得我讨厌,又仗着薄爷的宠爱,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我。”
俞非晚知道她没说实话。
宴会上,她针对性的阴阳怪气,她不是没听出来。
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说别人被宠坏了,实则她才是被父母宠坏的那个。
“据我所知,即便薄爷把她宠得再过任性妄为,在你没惹她的前提下,她不会在俞家的宴会上对你动手。\"
关于柳婳的新闻她也了解过。
归根结底,柳婳是被逼到了绝路上,才不顾一切的反击。
她和她的性格其实很像,除非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恼。
平常,在重要场合,是绝对不会主动卸人家面子。
俞晗音眼神闪烁,含糊其辞道:“我...我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之前就惹恼过她?”俞非晚一针见血,“累加刚才在宴会场上的阴阳怪气,你才被打击报复。\"
“我...”俞晗音语塞,她的眼神慌乱。
“你若不说,我就亲自去找薄太太问清楚。”
面对俞非晚的施压,俞晗音憋屈的道清缘由。
“就是因为昨天在医院看她纠缠妈妈,以为她是乞讨的乞丐,上手推了她。”
“因此,她还差点把我的手给折断,我当时得到惩罚,已经向她道歉了。”
“糊涂!”俞宴怒道,“你这个冲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她是薄斯聿的太太!怎么可能是乞丐!”
“你惹得起吗?”
陈昭轻轻叹了口气,“晏哥,这件事晗音是不对,但她也是担心我,所以才误会了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