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止的回应决绝如铁。
“我霍止的女儿这辈子只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休想用我们去威胁欢欢!”
俞牧迟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底血丝密布。
他死死咬着牙,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
“砰——!”
金属机身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他不能告诉言欢。
不能。
她现在怀着孩子,情绪波动太大会伤到身体和胎儿。
更何况以她的性子,知道父母受难,一定会不顾一切冲回去......
等等。
俞牧迟突然僵住,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如果......她自己偷偷跑回去呢?
他迅速拨通了柳婳的电话。
“小妹,能不能想办法把言欢父母接到黑角域?”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电话那头,柳婳轻笑一声:“二哥,言峥不就是想和墨家联姻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那就联呗。”
俞牧迟瞳孔骤缩!
电光火石间,他瞬间明白了柳婳的意图,声音压得极低:“你是说......”
“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柳婳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刀,“二哥,信我吗?”
俞牧迟沉默两秒,突然笑了:“好。”
与此同时,言欢正疯狂拨打着父母的电话。
“接啊......求求了......接电话啊......”
她的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屏幕上。
堂哥言凌的电话也始终无人接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抛弃了她。
她不知道的是......
言凌为了护她,被言峥用家法打得皮开肉绽,此刻正被锁在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
“牧迟......牧迟!”
她六神无主地转身,却见俞牧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他的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欢欢,你回去吧。”
言欢浑身一颤:“什么?”
“回言家。”
俞牧迟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去见你父母。”
-
黑色的轿车停在言家祖宅门前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言欢几乎是跳下车,疯了一般冲向大门!管家看见她的身影,眼中闪过精光,立刻转身去通报言峥。
“爸!妈!”
她冲进内宅,终于在角落的小房间里看到了被囚禁的父母。
霍止和言涵被关在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窗户钉死,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曾经优雅从容的霍止此刻憔悴不堪,言涵更是鬓角斑白!
“欢欢?!”
霍止看见女儿的那一刻,整个人如遭雷击!
言欢扑进母亲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妈!对不起......女儿让你们受委屈了......”
霍止一把推开她,声音都在发抖:“你个傻孩子!我们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不让你成为联姻的工具,你怎么还是回来了?!”
言涵一把拉过女儿,脸色惨白:“快走!现在就走!言峥已经——”
“已经什么?”
阴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言峥拄着拐杖缓步而入,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
他打量着言欢,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欢欢啊,大伯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霍止猛地将女儿护在身后:“言峥!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言峥冷笑一声,突然拍了拍手;
门外,两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入。
墨延带着自己弟弟墨循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言小姐,你终于肯现身了。”
言欢只觉得自己浑身被阴冷的毒蛇纠缠,她倔强着一双眼睛防备的看着墨家兄弟俩。
却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自己的小腹,这个细小的动作却被对面的人捕捉到。
墨延欣赏着猎物最后的挣扎,觉得十分有趣。
他的目光落在言欢平坦的小腹上,意味深长地笑了:“看来,你和我弟弟得抓紧时间举办婚礼了。”
视线更是像一条冰冷的蛇,缓慢地游走在言欢的脸上,最终定格在她微微发颤的唇上。
“15号是个不错的日子。”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你和我弟弟的婚礼,就在那天举行。”
言欢咬紧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会如你所愿的!我会带着我父母离开,你们休想——”
“离开?”
墨延冷嗤一声,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言家外围有墨家的人守着,你有本事踏出这一步,就算我墨延这三十几年白活。”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
言欢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倔强丝毫未减:“你不会得逞的......我一定能离开!”
墨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摇头轻笑:“这么自信?”
他的目光陡然锐利,“就凭你那个已经快成残废的丈夫俞牧迟?还是他那个恋爱脑妹妹柳婳?”
他向前一步,阴影笼罩住言欢娇小的身躯:“她现在自身难保,可没精力管别人的闲事。”
言欢的瞳孔猛地收缩!
墨延满意地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色,语气突然放柔,却比刚才更加危险:“欢欢,看在我们从小就认识的份上......”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你老老实实和阿循结婚,我不想你的父母......”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刀刃,“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意外发生。”
言欢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眼中的对抗瞬间被慌乱取代。
身后的霍止一把扶住女儿的肩膀,声音发抖:“欢欢,你真的怀孕了?”
言欢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的手指下意识护住小腹,眼中的恐惧再也藏不住。
她不敢回答。
因为墨延的眼神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墨循站在一旁,始终沉默。
他的视线死死盯在言欢的腹部,眼底翻涌着阴鸷的怒火。
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像是在看一件被玷污的货物,一个背叛他尊严的罪人。
墨延察觉到弟弟的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任何事情,都没有先举行婚礼重要。”
他的声音带着警告,“其他事情......婚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