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轻轻抚过薄斯聿苍白的脸,低声道:“睡吧,等你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南溪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你……你竟然敢打他?!”
柳婳拎着棒球棍,一步步逼近南溪,笑容危险:“比起你们对他做的事,这一棍子算什么?”
她猛地拽住南溪的头发,强迫她抬头:“现在,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南溪抓住自己的头发,疯狂的挣扎。
“放开我......”
柳婳故意松开手,她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拍了拍南溪那张惨白的脸,笑容危险:”你这张整成我样子的脸,应该扛不了几棍就会变形吧?“
南溪浑身抖如筛糠,声音发颤:“你、你不能……这么做!”
柳婳当然不会真的动手,留着她还有用处。
她的视线快速掠过南溪脖子上的十字架,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衣领,狠狠一扯!
“啊!”南溪惊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脖子上的项链应声断裂!
蛇形十字架叮的一声掉在地上,滑出老远,最终停在某个围观者的脚后。
南溪脸色瞬间惨白,连滚带爬地冲向人群:“我的项链!让开!让开!”
她疯了一般拍开周围人的腿,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十字架,如获至宝地攥在手心,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肉。
踉跄站起身时,她恶狠狠地瞪着柳婳:“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转身就跑,高跟鞋在光滑的地板上打滑,差点摔个狗吃屎,但她顾不上形象,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会议室。
医院,VIp病房。
医生摘下听诊器,对柳婳道:“薄先生只是轻微脑震荡,没有大碍,很快就会醒。”
柳婳点点头,送走医生后,转身回到病床边,静静等待。
没过多久,薄斯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柳婳那张笑眯眯的脸。
他瞬间想起昏迷前的一幕:这女人抡着棒球棍,微笑着给了他当头一棒!
“你!”
薄斯聿气得手指发抖,指着她控诉,“你这个坏女人!我听你的话,你居然打我?!”
柳婳好脾气地握住他指着自己的手指,轻轻拍了拍:“不打晕你,怎么能把你留下来呢?”
薄斯聿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耳根却莫名其妙红了。
他气得四下张望,想找点什么反击,可病房里除了被子和枕头,啥也没有。
“我告诉你!”
他咬牙切齿,“你以后要是再敢打我,我就……我就……”
柳婳忽然倾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笑盈盈地问:“你就怎样?还想打回来不成?”
薄斯聿呼吸一滞,所有狠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太近了。
近到他能闻到她发间的茉莉花香。
近到他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要震碎胸腔。
他猛地别过脸,声音闷闷的:“……我就离家出走。”
柳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伸手揉了揉额头上的包,语气难得温柔:“好了好了,你虽然被打了,但我也拿到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薄斯聿狐疑地看她:“什么东西?”
柳婳眨了眨眼,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她缓缓抬起右手,在薄斯聿面前摊开掌心。
那枚蛇形十字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里。
只是,原本镶嵌在蛇眼处的红宝石已经碎裂,失去了妖异的光泽。
薄斯聿瞳孔微缩,猛地撑起身子:“你......”
柳婳晃了晃手中的十字架,语气轻松:“不用惊讶,我早就发现,每次你不听话的时候,南溪就会刻意在你眼前晃这个东西。”
“随后你就会乖乖听话。”
她歪了歪头,“所以,我让人打造了一枚一模一样的,趁她不注意,调换了过来。”
薄斯聿眉头紧蹙:“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损毁它?”
“你笨呢。”
柳婳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指尖的温度让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十字架要是当场损毁,他们转头就能做新的。但调换过来就不一样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南溪不知道手里的是假的,就会一直对你使用。你就不会被她彻底控制。”
薄斯聿怔住,随即恍然大悟:“所以......刚才在会议室,我明明没有看那个十字架,却还是被影响了?”
“对。”
柳婳收起笑容,眼神冷了下来,“压力山大的催眠术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十字架只是触发指令的媒介之一。
“即使没有它,只要南溪用特定的声音、动作,甚至气味刺激你,你依然可能被操控。”
“但,能挣脱!”
薄斯聿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所以......我现在还是他们的傀儡?”
柳婳忽然俯身,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薄斯聿,看着我。”
她的瞳孔清澈如镜,倒映出他略显苍白的脸。
“你不是任何人的傀儡。”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钉,“你的潜意识一直在反抗,否则不会对南溪产生生理性排斥。”
薄斯聿呼吸微滞。
柳婳松开捧着他脸颊的手,唇角微扬:“现在,你可以配合我演戏了。”
薄斯聿虽然不明白她的计划,但对她的话,却有种莫名的信任。他抬眸看她:“你要我怎么做?”
柳婳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需要扮演一个被我强迫锁在身边、十分厌恶我、想尽办法要逃离我的男人。”
薄斯聿眉头一皱,下意识低声嘀咕:“……我也没有很想逃离你。”
他别过脸,声音更小了,“你锁着我,我也挺乐意的。”
他声音虽轻,但柳婳听得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笑出声,忽然倾身凑近,在他唇角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现在,”
她微微退开,眼中带着笑意,“能配合我了吗?”
薄斯聿耳根瞬间爬上薄红,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轻轻颔首:“……嗯。”
墨家,书房。
南溪狼狈地冲进门,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头发凌乱,妆容糊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