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唇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该清算了。”
卫灼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冲出高速匝道,驶入一条偏僻的乡间公路。
后方车队紧随其后,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
十分钟后,迈巴赫停在一处废弃工厂前。
雨已经停了,月光照亮了斑驳的墙体上那个巨大的黑角域标志,一只滴血的眼睛。
柳婳优雅地迈出车门,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她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车队,轻声对耳机说道:“客人到了,准备欢迎仪式。”
薄斯聿站在她身侧,月光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他最后看了妻子一眼:“一定要亲手解决?”
柳婳摸了摸藏在腕间的暗器,确定已经固定好,随时可以发:“他骂我贱人。”
她歪头一笑,“我得亲自教教他,什么叫祸从口出。”
第一辆SUV急刹在他们十米开外,车门砰地打开。
墨循拖着伤腿下车,身后是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他举起枪,在昏暗的工厂中叫嚣着四处相望找寻柳婳的身影:“贱人,你的死期到了!”
柳婳不慌不忙地摘下耳机,红唇轻启:“是吗?”
她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工厂四周亮起刺目的探照灯,上百个红点同时出现在墨循和他的影卫身上,那是狙击手的激光瞄准器。
真正的猎杀,才刚刚开始。
“欢迎来到黑角域的猎场,墨二少。”
柳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通过隐藏的扬声器在厂房内产生诡异的回音。
墨循疯狂转动身体,试图找到声源,却只看到自己手下惨白的脸。
“别找了。”这次声音来自正前方。
二层平台上突然亮起一束追光。
柳婳斜倚在一张破旧的皮椅上,黑色皮衣勾勒出曼妙曲线,手里把玩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短刀。
刀锋在灯光下翻转,划出冰冷的弧线。
“你......”墨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枪口下意识抬起对准那道身影。
“我要是你,就不会轻举妄动。”
柳婳轻笑,指尖的匕首突然停住,刀尖正对墨循眉心,“知道为什么叫猎场吗?因为这里每平方英寸都装着传感器,你们的体温、心跳甚至肌肉收缩都在监控下。”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墨循太阳穴上的红点突然下移,停在他扣扳机的食指关节处。
冷汗顺着脊椎滑下。
墨循这才意识到,从他踏入工厂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了笼中困兽。
那些红点不是普通的激光瞄准——是智能狙击系统,会根据目标的威胁程度自动选择致命或致残部位。
“你以为带几个退役特种兵就能动我?”
柳婳站起身,走到平台边缘。
高跟鞋踩在铁质网格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黑角域最不缺的,就是比影卫强十倍的亡命徒。”
“你们若是敢伤我们这里的一个人,”
墨循的声音嘶哑破碎,“圣裁教会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柳婳眨了眨眼,忽然笑出声来。
那笑声清脆如风铃,却在空荡的厂房里回荡出诡异的回音。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薄斯聿:“老公,他威胁我们诶。”
薄斯聿眼神冰冷如刀,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枪套:“找死。”
他欲动手,被妻子拦下,眼神示意他,我来。
“不伤你们?”
柳婳歪着头,像个困惑的少女般用食指轻点下巴,“好啊,那......”
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加深,眼底却结起寒冰,“只杀你们。”
她抬起右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砰!”
第一声枪响如同信号,紧接着是暴雨般的枪声。
墨循惊恐地转头,看见他带来的影卫一个接一个倒下,那些号称退役特种兵的精英,连敌人的脸都没看清就被爆头。
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精准得可怕,有些甚至穿过铁皮缝隙,将躲在车后的保镖钉死在车门上。
“不——!”墨循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一颗子弹精准击中膝盖,再次跪倒在地。
枪声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到三分钟,工厂重归寂静,只剩下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墨循颤抖着环顾四周,上百名影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些人的眼睛还睁着,仿佛到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啊,漏了一个。”
柳婳惋惜地摇摇头,踩着高跟鞋下楼慢悠悠地走向墨循。
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像倒计时的钟声。
她在墨循面前蹲下,风衣下摆垂落在血泊中却毫不在意。
月光为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长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美得惊心动魄。
“墨循,”
她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你想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仇,想为哥哥报仇,想撑起墨家......”
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墨循的双眼布满血丝,他猛地往前一扑,却被柳婳轻巧地躲开,狼狈地摔在自己的血泊里。
“若不是你!”
他嘶吼着,指甲在地面上抓出几道血痕,“南溪早就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就因为你!她只能看着心爱的男人望眼欲穿,被毁容,不能再做医生!”
“唯一能护着她的爷爷也被你害死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真是罪该万死!”
柳婳晃了晃手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我害的,是她自己作死。”
她在屏幕上轻点几下,然后翻转手机对准墨循,“你心中的清冷医生女神,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圣洁。”
屏幕上是一份份文件,南溪的学术论文与真正作者的聊天记录,手术台上戴着南溪工牌的陌生女人照片,甚至还有南溪给患者开高价药拿回扣的账单。
最致命的是最后一段视频:南溪亲口承认自己根本不会做手术,都是靠爷爷的关系在医院混日子。
墨循的瞳孔剧烈收缩:“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
他疯狂摇头,血迹甩在柳婳的风衣上,“南溪是天才外科医生,她救过那么多人......这些是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