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更加惨白,“难怪这段时间你总是说有事......原来是在处理这个!”
言沫站在原地,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手指深深陷入腹部的衣料。
安安、康康,别怕......妈妈在这里......
“瞧瞧,多感人的家庭伦理剧。”
言磊阴阳怪气地鼓掌,走到言沫面前,恶意地盯着她的肚子,“听说你怀了野种?啧啧,真给言家长脸。”
李金花嗤笑一声:“跟她妈一个德行!当年要不是......”
“闭嘴!”
言明哲突然怒吼,声音震得吊灯都在晃动,“不许你们侮辱我妻女!”
屋内瞬间安静。
言沫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暴怒的样子。
言磊和李金花也被震住了,一时不敢出声。
“听着,”
言明哲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们可以住下,但必须遵守规矩。一楼客房归你们,二楼是我们的私人空间,不许上去。每周我会给足够的生活费,但不许再骚扰沫沫和婉清。”
李金花眼珠一转,立刻换上笑脸:“哎呀二弟,咱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多见外......”
“答应就留下,不答应就请回A国。”言明哲寸步不让。
言磊还想说什么,被李金花拽了一下袖子。
母子俩交换了个眼神,李金花堆着笑:“好好好,都听二弟的。”
言明哲转向妻女,眼中满是哀求:“婉清,沫沫......就这一次。大哥在监狱里写信求我照顾他们......我实在......”
苏婉清冷笑一声,拉起言沫的手:“沫沫,我们上楼。”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既然你父亲做了决定,我们娘俩自己保护自己。”
言沫被母亲拉着走向楼梯,腹部的不适越来越明显。
经过言磊身边时,他故意压低声音:“小贱人,咱们慢慢玩。”
这句话像毒蛇一样钻进言沫耳朵,她浑身一颤,差点踩空台阶。
苏婉清紧紧扶住女儿,眼中的怒火更甚。
二楼的主卧还算完好,没有被入侵的痕迹。
苏婉清锁好门,立刻扶着言沫坐到床上:“沫沫,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言沫摇摇头,强忍着疼痛:“妈,我没事......只是有点吓到了。”
她握住母亲颤抖的手,“爸他......真的要把他们留下?”
苏婉清的眼泪再次涌出:“你爸这辈子最大的心结就是你大伯的牺牲。当年家里穷,只能供一个孩子上学,你大伯主动退学去煤矿打工......”
她擦掉眼泪,“可这不是他们欺负我们的理由!”
言沫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站起来:“妈,我的包呢?”
“在楼下......刚才太急没拿上来。”
言沫脸色一白。
包里装着自己那张价值上亿的银行卡,还有她的手机。
如果被言磊发现......
“怎么了?”苏婉清察觉到女儿的异常。
“没什么......”
言沫勉强笑笑,“只是有些重要的东西在包里。”
苏婉清拍拍她的手:“明天我想办法拿上来。现在你躺下休息,我去给你倒杯水。”
母亲离开后,言沫终于允许自己露出痛苦的表情。
腹部的绞痛一阵强过一阵,她蜷缩在床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安安、康康,再坚持一下......妈妈会保护你们的......
窗外,日内瓦湖波光粼粼,天鹅优雅地游过。
如此美景,却与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楼下传来争吵声、摔东西声和李金花刺耳的笑声。
言沫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她多希望此刻能有个人依靠,多希望那个给予她勇气的Allen医生能在身边......
与此同时,远在商场购物的徐舟野正站在婴儿用品店里,手里拿着两套精致的小衣服,一套蓝色,一套粉色。
他不知道言沫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也没问医生也想给自己留个惊喜,索性都准备着。
“徐总,婴儿床要哪种?”
杜海推着购物车过来,“这款智能摇床是最新款,可以连接手机App控制......”
徐舟野刚要回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母亲木襄发来的消息:【儿子,我刚刚回到日内瓦湖畔听到言沫家别墅传来争吵声,有个男人扬言要打她,我实在担心。你要不要回来一趟?】
徐舟野的心跳漏了一拍。
什么!
谁要打他的女人?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杜海,”
他吼道:“准备车,回别墅。”
“现在?”
杜海惊讶地问,“可是待会儿还有董事会......”
“让我爸去。”
徐舟野的声音不容置疑,“准备两份礼物,一份给言沫,一份给她父母。”
他顿了顿,“再联系R国的安保公司,我要最专业的团队。”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言沫现在肯定很危险!
徐舟野猜对了,此刻的言沫正蜷缩在别墅内的床上,腹中两个孩子因母亲承受的压力而躁动不安。
而楼下,言磊正翻检着言沫的背包,对着那张银行卡露出贪婪的笑容......
深夜的别墅静得可怕。
言沫躺在床上,腹部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一些。
她轻轻翻身,借着月光看向床头的闹钟,凌晨两点十七分。
母亲苏婉清睡在隔壁的客房,父亲言明哲则不知去向,可能又在一楼客厅里借酒消愁。
自从大伯母和言磊来了之后,这个家就再没有安宁过。
言沫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手掌贴在腹部感受着两个孩子的动静。
还好,他们似乎睡着了,不再像傍晚时那样躁动不安。
她必须趁现在下楼拿回自己的包,那张银行卡里面存着巨额存款,那是她和母亲未来生活的保障。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言沫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前。
手指刚搭上门把手,外面突然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是的,我要和言明哲离婚。”
是母亲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却掩饰不住颤抖,“顺便帮我在R国找一处新的住所......我要带着女儿和她未出世的孩子离开这个被绑架的家庭。我真的受够了!”
言沫的呼吸一滞。
离婚?
母亲要带她彻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