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不吃香菜：【……】
浮光入酒：【？】
小鸟不吃香菜：【……】
小酒被她甩过来的省略号弄烦了，甚至是有些暴躁，上学的时候老师有没有教过不能省略过程？
浮光入酒：【你手机坏了是只能打出省略号吗？！啊？？？】
小鸟不吃香菜：【那倒没有。我只是对你的话表示无语，哪来的第一次，没有第一次，第一次是什么，听不懂。】
浮光入酒：【没do？那你半天不回微信是生孩子去了吗？】
祝曲祺被雷到，又想发省略号了。
什么都没做，孩子从哪儿来，难道亲个嘴就能怀上孩子吗？
关于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今天会发生点什么，结果什么都没发生，祝曲祺也是非常意外。那一刻，她以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覆在她身上的人突然顿住了，唇从她胸口撤离，眼神晦深如海，还有浓烈的欲念，但他没有继续下去，指腹抚了抚她的面颊，起身离开了影音室。
祝曲祺眨巴几下眼，眼前由朦胧变清晰，她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咸鱼一般翻个身趴在沙发上，捞起地上一个抱枕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垫在脑袋底下，只为了让自己趴得舒服点。
怎么就停了呢。
她抿了抿濡润的唇瓣，滞涩的大脑没能想通，但身体的余韵还在，她有点崩溃地抓起手机给小酒发了那条“啊啊啊啊”的尖叫外加说出自己要死了的心理感受。
之后小酒给她发来消息、打来电话，她统统没理，只是因为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羞耻心作祟，没想好怎么描述。
并不是小酒猜测的那样，两人干柴烈火昏天暗地不想被人打扰拒接电话。
在长达半小时的自闭中，谢闻始终没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祝曲祺有理由怀疑他突然接到一个工作电话开始办公，把她撂在这里。
手机再次响铃，祝曲祺已经度过了羞耻阶段，准备跟小酒聊一下，从抱枕底下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吓得脑中神经一绷，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栽下去。
打来电话的根本不是小酒，是曲律师的视频通话邀请！
她计划找个时间跟母上大人好好谈个心，没想到母上大人比她还着急。经过一晚上的沉淀，今天的曲律师不知道是何种态度。
祝曲祺心跳急促，想要接电话，过于紧张手指不小心摁了挂断。
祝曲祺：“……”
果不其然，下一秒曲律师就发来了来自灵魂的质问：【怎么不接电话？我还没跟你生气呢，你倒是耍起脾气来了。】
祝曲祺头皮一阵阵发紧，摸到茶几上的眼镜戴上，暂停了电影，开了影音室的顶灯，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衣服。
口红被谢闻吃没了，嘴唇微微红肿，简直能用“乱七八糟”来形容。
如她所料，电话再一次打来，祝曲祺回到沙发上坐着，视死如归地接了起来，率先开口解释刚才的失误：“妈妈，我不是故意的，刚刚误触了。”
曲庭芳的关注点已经不在她接不接电话上面了，她盯着祝曲祺身后的一块背景，眉心微蹙回忆了一番，祝曲祺在帝都的房子她去过好多次，没见过这样的空间。
要么是重新装修了，要么她不在自己家。前者的可能性不大，她更倾向后者。
曲庭芳问：“你在哪儿？”
祝曲祺一脸淡定，她在接电话前就知道瞒不住，根本不可能瞒住，因此平静地述说事实：“在谢闻家里。”
曲庭芳的眉心从微蹙变成深锁：“别告诉我，你俩同居了。”
“没有！”祝曲祺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周末无事，刚好他在帝都，我带着罐罐过来玩。”
见曲庭芳不太相信的样子，祝曲祺心梗了一下，音量不自觉就大了起来：“同居什么啊同居，谢闻那么忙，都不怎么在帝都久留，我一个人住这么大几层的别墅吗？吓都要吓死了。”
曲庭芳这才勉勉强强信了她的话。
“我跟你说祝曲祺，昨天因为你这个事情我一晚上没睡着，跟你爸说了以后，他也没睡好觉，不然我一早就给你打电话了。”
“哦。”祝曲祺盘着腿靠在沙发靠背上，理了理裙摆，“我本来就想好了今天跟你聊聊的。”
哄好了男朋友还得哄老爸老妈，她也是不容易。
曲庭芳：“以前只以为谢闻是个公司管理层的小领导，工作忙是忙了点，跟你在一起也算相配，哪知道他是这么个身份，你爸还去跟你黄叔打听了一下谢家，了解完人都吓傻了。祝曲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什么？跟黄总打听？爸爸没说我和谢闻的关系吧？”
“你也知道你们的关系有多吓人。”
“……”
“放心，你爸一句多余的信息都没透露。”曲庭芳叹口气，接着道，“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祝曲祺抿着唇，心里直犯嘀咕，曲律师的火气比昨晚还大，难办了，先前称呼谢闻一口一个“小谢”，现在就连称呼她都是连名带姓。
对比过于鲜明，她不可能不难受。
“说话啊。”曲庭芳皱了皱眉，“这会儿装哑巴了，昨晚不是挺能演的，又哭又闹，差点在地上滚几圈。”
祝曲祺被说得尴尬，眼眸闪烁了几下，虚着声音说：“我能说什么。我就想问一句，您想让我怎么办？我还是那个态度，分手是不可能分的，绝对不分。”
谢闻刚踏进影音室的门就听见祝曲祺后面那一句，他脚下一顿，没急着进去，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站在门外，给她和她母亲留足说话的空间。
祝曲祺背对着门，没注意到谢闻回来了，小嘴叭叭地不答反问。
曲庭芳被她问沉默了，这个问题她想了一夜也没想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的确，女儿第一次谈恋爱，正是难舍难分的阶段，她不可能拆散，也没那个想法。
“妈妈。”祝曲祺抬了抬眼皮，小声说，“我知道你也没办法。”
曲庭芳翻了个白眼，生下孩子的那一秒就注定这辈子有操不完的心，她已经算是开明的家长，对成年以后的孩子处于半放养的状态，遇到某些情况还是得殚精竭虑，好比在她恋爱这件事上。
祝曲祺：“我不是小孩子了，妈妈，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算最终的结局不如意，我也能承受得住。心爱的玩具失去了是会难过，但不会一直难过，我比你想象的要勇敢、坚强。想想啊，曲律师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她的女儿怎么样都不会差的。”
曲庭芳原本做足了思想准备，要跟她三令五申提要求，听她这么一说，她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了，眼眶还莫名其妙地红了。
“不知道随了谁，哄人一哄一个准。”曲庭芳很没气势地瞪她。
祝曲祺咧嘴“嘿嘿”笑：“那我们说好了。”
“谁跟你说好了。”
“哎呀，曲律师最好了。我给你买了条羊绒披肩，明天应该能到货，可好看了。”祝曲祺卖起乖来也很有一套。
曲庭芳彻底没辙了，盯着屏幕上的小孩看了半天，她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在妈妈眼里怎么看都是个小孩。
“别转移话题，我还是有要求的——”曲庭芳停顿了下，板起脸来郑重其事道，“注意安全。”
四个字，每个字都咬重了发音。
这四个字几乎成了母女间的暗号，上次祝曲祺被拐去沪市过夜，曲庭芳就说了同样的话。祝曲祺瞬间懂了她的意思，摸了摸额角，还注意安全呢，她都没有上路的机会。
“知道了知道了。”
祝曲祺跟她保证会保护好自己，不会搞出安全事故。
曲庭芳这才满意地结束了这次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