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的萧离,对战这三人并无多大的把握,但如今他服用青龙胆后体内毒性消除,还得了净远的功力,再加上慧觉的刻意喂招,功夫大涨。
白若瑄见萧离袭来,慌忙一滑,将将躲开,却不料萧离像是预料到了,双手成爪,早就在此等候,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
众人见白若瑄被擒,只得住手。
“把大和尚放回来,我们出镇二十里,便放了他。!”
“砰!”大门被一脚踢开,慧觉奔了进来,看见萧离无恙松了口气,“走!”
萧离挟持着白若瑄,步步逼近门口。本不宽的街道竟被围得密不透风。卖酒的、卖肉的、送酒的,这些人萧离都打过照面,此时都已经脱下了伪装,浑身散发着深藏不露的狠厉。他们虎视眈眈,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四周静得可怕,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萧离能感觉到杀意如潮,危险一触即发。
扣住白若瑄的手又紧了几分,“我二人误入此地,并非有意探究,现准备离去,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他面色沉静,一步一步的后退,
客栈老板深藏不露,就连那耳聋的平婆婆,都是高手。
他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了,今日敌众我寡,怕是难以善了。
包子铺的老板与他打过几次交道,越众上前。
一改之前的和善,整个人锋芒毕露,尽是冷色。
“白先生,得罪了!”
白若瑄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动手。
萧离挟持着白若瑄,被慧觉护在身后,望月镇的居民如潮水般齐齐攻来!卖酒的老汉面目狰狞,手中破碎的酒坛化作致命暗器,凌厉飞掷而来;肉贩双目赤红,手中剔骨尖刀寒芒闪烁,猛地直刺向慧觉咽喉,血腥气扑面;送酒车帘后更是寒光乍现,数支黑黢黢的弩箭破空袭来,“嗖嗖”声撕裂寂静。慧觉仓促横杖抵挡,大声喝道,“快走!”
萧离抱起白若瑄腾空而起,凌厉轻功带起破空之势直掠房顶。他本欲借高处突围,却猛然刹住身形——黛色瓦片缝隙间,数道黑影盘踞如虎,弓弦绷紧声清晰可闻!
\"往哪逃?\"阴恻恻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为首老者枯瘦手持一把斩马刀,挡在萧离身前,萧离足尖微晃,瓦片竟如蛛网般自脚下放射碎裂,怀中白若瑄闷哼一声。
“放开他,我留你一个全尸!”老者说道。
萧离不为所动,怀中的白先生叹了口气:“我死不足惜,但无论如何,你二人今日是走不出去了。”
北风猎猎,吹动了萧离的衣裳,寒光乍现,斩马刀裹挟着寒风,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携着开山裂石之势,直直地朝着萧离砸了下来。这一刀,仿若裹挟着千钧之力,空气都被瞬间撕裂,发出“呜呜”的声响,萧离瞬间被逼入了绝境。
他侧身闪避,却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老者刀法刚猛霸道,大开大合间尽显凌厉,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呜呜”厉响。那力道似能劈开山石,绝非寻常江湖把式。每一刀皆是直取要害,毫无花哨,倒像是沙场上杀敌的招式。
那老者高高跃起,大喝一声,手中斩马刀裹挟着劲风,狠狠劈下。萧离眼疾手快,矮身一滚,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然而,萧离转头便见那老者闷哼一声,胸口赫然插着一支羽箭,箭身尽没,只剩尾羽还在微微颤动。萧离一惊,顺着箭矢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如浪,又有数支羽箭破空疾射而来,势如破竹。
萧离眼神陡变,他身形如电,猛然扑向白若瑄,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已将他扑倒在地,疾滚数尺。同时右手反扣老者手腕,竟将重伤之人拽离三步。三支雕翎箭擦着他们发梢钉入青瓦,迸出火星。
萧离低喝一声,双臂紧箍二人,翻掌拍开屋顶瓦片。三人直直从屋顶跌落到客栈之中。
马蹄扬尘,蔽日遮天。街面上打斗的数人也停了下来,其中一人附耳贴地
“足有千骑!”他惊惶抬头,额角渗出冷汗,声音几近颤抖,“全是骑兵!”
话音未落,地动山摇。大地似被巨锤捶打,轰鸣声由远及近。西北天际,黑压压的铁骑洪流狂奔而至,马蹄声如雷霆炸响,烟尘翻涌如墨色巨浪。
“隐蔽,迎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街面上的众人顿时作鸟兽散,隐藏于巷陌之间。慧觉连忙闪身,站到了萧离身边。
萧离回房取出了凌寒剑,切断了身上箭矢的尾羽。
白若瑄则将那心中中箭的老者搬到柜台后隐蔽处,“安伯,你撑住。”
慧觉看了那老者片刻,从怀里摸出一瓶伤药,丢了过去。
安伯吞了下去,任由白若吃力的将他背起,往后院躲去。
“是谁?”萧离问道。
白若瑄摇了摇头,指着地上那十多具的刀客尸体:“他们是波多族的人,能征善战,是西戎的一支。”
他皱起了眉头:“他们怎么这时候出现在此处?”说着他指着后院的半人高的咸菜缸子,“搬开,下面有暗道。”
几人刚刚躲了进去,便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追了过来,纷沓的脚步声在头顶徘徊。“没事,外面的机关没有复位便只能用一次,我们先去与其他人汇合。”
萧离见他背着那老者很吃力,便接了过来,让他在前面带路。
白若瑄走的心事重重,差点被绊倒在地。
慧觉伸手拉了他一把,开口道:“银水河还未结冰,这些铁骑若要过河,只能走霜风渡绕过来,那边是木兰族的草场。”
萧离知晓他在边家军中效力过,对局势更加敏感。
“木兰一族怕是已经被灭族了。”白若瑄沉默了片刻说道。
“天寒地冻,西戎入关!怕是要开战了。”
萧离冷笑一声,“他们来势汹汹,不逼近要镇关卡,却来到你们这区区望月镇,看来你们这镇子,真是不容小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