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鸡精忍不住道:“大哥,您也别嫌八百万少,港岛这边毕竟都是隐蔽的小赌裆,一天近千万的流水已经很多了。而且东星可不止一家赌档,咱们多抢几次不就好了!”
缩骨一听,赶紧道:“咱们刚抢了菜栏赌档,就不怕东星的人加强防卫?”
法官眉头一拧:“怕什么!他们的人再多,咱们手里可都是大家伙,要是敢反抗,老子的喷子一枪就能打死他们好几个了!
就按鸡精说的,今天晚上就再抢他们两家,等抢够了两千万,咱们再买些火力更猛的家伙,到公海抢了他们的赌船,赌船上的油水肯定更肥,至少也有上亿了!”
“好!就听大哥的!”
狂牛等人跟着法官嚣张惯了,根本没觉得他的这个计划有什么问题,随即便乐呵呵的答应了下来。
很快就到了深夜,法官四人又开着一辆偷来的汽车,径直来到了尖沙咀一角东星的果栏赌档。
这里也是一家隐蔽于菜市场角落里的赌档,规模跟菜栏赌档差不多,之前鸡精去里面装作赌客看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守卫并没有增加,依旧只有十来个普通东星小弟。
法官不禁暗笑东星的人真是记吃不记打,菜栏赌档刚刚被抢,也不知道增加人手护卫。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方便他们做事!
四人将汽车停在了果栏赌档外面的巷口,随即戴上头套拿着武器冲到了赌档门口。
赌档门口两个看门的小弟很快在枪口的威逼下放弃抵抗,被狂牛他们捆起来之后塞住了嘴巴丢到一边,四人依旧是缩骨望风,法官和狂牛鸡精三人进去抢劫。
整个过程同上次一样顺利,赌档内的十几个东星小弟也都是普通的矮骡子,法官放了一枪后就没人敢动了,然后狂牛用冲锋枪指着这些人和赌客,法官和鸡精进入会计室内抢钱。
保险箱里的也都是花花绿绿的港纸,而且其中很多都是已经包装捆扎好的旧钞票,鸡精笑眯眯的将钱全部装入了口袋,然后就和法官转身离场。
四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又抢了两口袋钞票,驾驶着汽车就迅速离开了尖沙咀,在街上兜了两圈确定后面没人跟踪后,就在十几道街区外的九龙塘一处偏僻街区里换了车,然后开车绕过旺角,径直来到了他们的老窝。
到了老窝里面后,鸡精将两只装满钞票的口袋绳子一解开,就将里面的几百万钞票都撒在了床上。
“发达了,两次都这么顺利,大哥这才回来不到一个礼拜,咱们就每个人都能分几百万了!”
“东星这帮人根本就是记吃不记打,被抢了一次居然还不加强警惕,叫我说咱们应该再去抢一回!”
“没错,明天咱们去元朗,那里也有他们一家赌档,规模也挺大的,说不定能抢到上千万呢!”
法官看到两次抢劫东星赌档虽然得手的钱并不算太多,但好在过程十分顺利,脸上也不禁满是笑容,笑眯眯的坐到了床边,随手拿起一沓钞票,在手中拨弄了一下。
哗哗哗…..
花花绿绿的港纸在手中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让四个亡命徒都感觉到十分悦耳。
“有钱真好啊!”
“这么多钱,够咱们好好逍遥一阵子了!”
“还是大哥回来好啊,真是太爽了!”
狂牛一边说着,一边也学法官的样子抓起一沓钞票,拿在手中就拨弄了起来。
哗哗哗……
这沓钞票被他一拨弄,发出一阵响声的同时,从钞票之间忽然掉下来一粒纽扣般的东西。
法官见了不禁一愣,伸手就把这东西捏在手里,仔细的看了起来。
狂牛他们却不认识这东西是什么,只觉是从钞票中间掉出来的十分奇怪,忍不住问道:“大哥,这是什么东西坛?”
“对啊,怎么会从钞票里掉出来的?”
法官看了一下,脸色却突然变得十分难看,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大声道:“不好,咱们中计了,这东西是追踪器!”
狂牛等人一听,顿时吓的脸色一变。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砰的一声爆响,被人直接从外面大力撞开。
法官等人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从床上抄起武器,但还没等他们调转枪口,几道黑洞洞的突击步枪的枪口就已经从门外伸了进来,对准了法官等人的身上。
洪文通的声音传入屋内几人的耳中:“你们抢了我们东星的钱,是不是觉得很过瘾啊?”
面对洪文通一班人手里黑洞洞的枪口,法官他们根本来不及反抗。
就算他们动作再快,能有子弹快?
所以,法官虽然咬牙切齿,面对着枪口也只好举起双手,很快就被洪文通等人直接下了武器,然后用扎带捆了起来,直接塞进了一辆黑色商务车里面。。
不一会儿,洪文通他们就带着法官狂牛四人到了徐邵泽面前。
看着双手被捆在背后,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的法官,徐邵泽脸上不禁现出了一丝微笑:“你们前两天抢我的赌场,不是很嚣张吗?”
法官看了一眼徐邵泽,知道他就是东星的龙头,便站起来挺了挺胸,大声道:“抢了你的赌档是我不对,但这些事都是我策划主使的,跟我三个兄弟没有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干掉我就可以了!”
徐邵泽看着他,淡淡的道:“你不怕死?”
法官哼了一声:“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个疤,怕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徐邵泽听了,忽然冷笑了一声,从身边就抄起一把黑星,拉开保险就将枪口对准了法官的脑袋。
法官虽然脸色一变,但却仍咬牙站在那里,眼中毫无惧色。
狂牛和鸡精还有缩骨看到徐邵泽拿枪对准了法官,都吓得脸色煞白,赶紧道:“泽哥,你别杀我老大!”
“抢的钱还都在家里,我们没怎么动,大不了还给你们好了!”
“求求你了,别杀我大哥!”
徐邵泽冷冷看了狂牛三人一眼:“要我不杀你大哥,那就你们三个拿命来换好了!”
狂牛立刻站了出来:“泽哥,你杀我好了,我这些年欠了大哥不少,要不是他我早饿死了!”
鸡精和缩骨也都站了出来:“别杀我大哥!”
徐邵泽淡淡的道:“你们几个还真讲义气,要不都一起下去好了!”
说完,他将枪口调转,对准了法官的脑袋,忽然就扣动了扳机。
啪!
扳机扣动之后,手枪发出一声轻响,里面却根本没有子弹。
法官原本已经闭起眼睛等死,听到手枪发出空响,不禁脸上表情一愣,睁开眼看向徐邵泽。
却见徐邵泽正微笑着看向他们:“你们几个还真是条汉子,也很讲义气,我很欣赏你们!”
他将手枪随手丢到一边,转身坐了下来,然后示意洪文通解开法官四人手上的扎带:“你们抢了东星的赌档,堕了我的面子,要想我不追究也很简单,加入东星成为我的小弟,这些事就全部揭过去了!”
法官见徐邵泽不但不杀自己,反而要自己加入东星,心头一松的同时也不禁有些犹豫:“我……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从来没有想过拜谁当大哥!”
徐邵泽笑了笑,从桌子上又拿起手枪,将弹夹退掉之后,从抽屉里拿出四颗子弹,一颗颗的嵌入弹夹之中,一边慢条斯理的装子弹,一边说道:“我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只准备给你们这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加入,你们自己看着办!”
法官听了一愣,随即明白这一次徐邵泽根本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枪里装进去的四颗子弹,很可能就是他和狂牛等人每人一颗,四个人就真的可能一起下去结伴啃老玉米去了。
他转脸看向狂牛等人。
狂牛三人看向法官的眼神中既有祈求,也有希望。
与刚才不同,现在徐邵泽给了他们生路,如果还要硬着骨头说不肯,那就根本是自寻死路了。
法官犹豫了一下,道:“好吧,泽哥,我跟你了!”
徐邵泽笑了笑:“听起来似乎有些勉强!你们是不是觉得加入东星有些勉为其难?”
他嘴上说着,手里装子弹的动作却仍在继续:“我徐邵泽可不是随便收人的,多少人想要拜入我的门下,但都没有机会,而且加入东星就要有个投名状才可以!”
说完,徐邵泽已经装好了子弹,忽然调转枪口,将枪柄对准法官面前,枪口则在自己的位置。
“去拿一个投名状,把洪兴陈浩南的赌档给我抢了!”
法官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手枪,却并没有动。
此刻枪柄就在自己面前,他随时可以抓起手枪把徐邵泽一枪解决。
但法官也知道,徐邵泽敢于这样做,就有自己的底气!
如果自己真的拿起枪口对准徐邵泽,面对自己的命运又不知道要怎么改写了。
想到这儿,法官忽然有些气馁,多少年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天王老子最大,还从来没有如今天这样从气势到胆略都被徐邵泽压制的死死地,完全没有一点翻身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