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通冷笑了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你不敢违抗他们,就敢动东星?”
王大海拼命摇头,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不是!我没想动东星!我知道东星的规矩…….……我只是被逼的,真的被逼的……”
徐邵泽轻轻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目光淡然。
“你很怕东条山支?”
王大海狠狠点头,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
“怕!当然怕!松井那家伙阴得很,我要是不听他的,他不会让我好过的!”
徐邵泽淡淡一笑,声音不急不缓。
“所以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
王大海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狂跳,整个人僵住了。
他知道,今天,他的命握在徐邵泽手里。
洪文通把酒杯放下,轻轻鼓了鼓掌,嘴角带着戏谑。
“王大海,你算是个聪明人,这些年在铜锣湾混得风生水起,结果呢?你就这么一脚把自己踹进了棺材里?”
王大海的嘴唇颤抖,额头死死贴在地上,声音都带着哭腔。
“徐爷!我错了!真的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徐邵泽的眼神依旧冷漠,缓缓开口。
“机会?”
他轻轻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地看着王大海。
“铜锣湾,以后归东星!”
王大海的身体一颤,脸色瞬间惨白。
他拼命点头,声音沙哑。
“归您!以后铜锣湾所有的生意,全听您的!我再也不敢有半点二心!”
徐邵泽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却依旧冷漠。
“很好!”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王大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的命,是我给的,记住这一点!”
王大海猛地点头,嗓子干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徐邵泽淡淡开口。
“滚吧!”
王大海整个人一颤,猛地磕了个头,随后连滚带爬地往外走,整个人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等王大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洪文通笑了,端起酒杯晃了晃。
“阿泽,你还真是给他活路啊?”
徐邵泽回到座位上,淡淡地吸了一口雪茄,语气平静。
“他现在已经是条死狗了,不留着,又有什么用?”
洪文通笑了笑,眼神带着一丝玩味。
“东条山支那边,怕是气得要死了!”
徐邵泽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幽深。
“那就让他们更难受一点!”
洪文通哈哈一笑,拍了拍大腿。
“行啊,那就看他们接下来怎么出牌!”
徐邵泽吐出一口烟雾,眼神淡然。
“东条山支,总归是要付点代价的!”
王大海从东星总堂出来,走在夜色中,直到钻进车里,整个人还在瑟瑟发抖,仿佛刚从地狱里逃出来一般。
副驾上的刀疤男脸色同样难看,他低声问道。
“王爷,东星要咱们交出铜锣湾的生意……咱们怎么办?”
王大海闭上眼睛,头往椅背上一靠,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
“还能怎么办?交!”
刀疤男的脸色猛地一变,声音都压低了几分.
“就这么认了?”
王大海睁开眼睛,眼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绝望。
“刀疤,你以为我还有得选?”
刀疤男的拳头微微攥紧,脸色阴沉不定,但最终还是咬着牙,低下了头。
“东条山支那边,知道这事了吗?”
王大海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
“松井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回荡着阿积那平静得可怕的声音。
“你的命,是徐邵泽给的!”
这一刻,他忽然有点后悔。
如果他当初不答应松井,或许事情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已经没有如果了。
他已经失去了铜锣湾的控制权,天海社现在不过是东星的一条狗。
但更可怕的是,他的命,还在徐邵泽手里。
车子缓缓驶入铜锣湾,他看着熟悉的街道,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曾经,他是这里的王。
现在,他连狗都不如。
东条山支的据点,港岛某处会所的顶层。
松井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杯清酒,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液体,脸上的表情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王大海投降了”2?”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低头说道。
“是的,天海社的生意,已经完全落入东星手里!”
松井轻轻笑了一声,放下酒杯,推了推眼镜,语气淡然。
“有点意思!”
黑衣男人低着头,没敢说话。
松井抬起头,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港岛的夜景,眼神幽深。
“徐邵泽……果然不简单!”
他轻轻敲了敲窗台,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王大海真是个废物,连一场像样的反抗都没有,轻而易举地就被东星吞了!”
黑衣男人低声问道。
“松井先生,接下来怎么办?”
松井沉默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王大海已经没用了,但他还活着,就还有点价值!”
他慢慢地转过身,微微一笑。
“去告诉王大海,他还是我们的朋友!”
黑衣男人微微一愣,但很快低头应道。
“是!”
松井缓缓坐回椅子上,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徐邵泽,你赢了一局,那又如何?”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冰冷。
“这场棋,才刚刚开始!”
东星总堂,徐邵泽的办公室。
洪文通坐在沙发上,笑得一脸轻松,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慢悠悠地晃着。
“…阿泽,铜锣湾的事算是搞定了,天海社那些人,明天就会交接所有生意!”
徐邵泽坐在办公桌后,神色平静,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王大海那边,有没有异常?”
洪文通摇摇头,笑着说道。
“他现在哪还敢反抗?你不杀他,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徐邵泽微微点头,目光淡然。
“让人盯着他!”
洪文通一愣,随即笑了笑,点头道。
“放心,我已经让阿细的人盯死他了!”
徐邵泽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落在港岛的夜色中,语气淡漠。
“东条山支,不会善罢甘休直!”
洪文通的笑容微微收敛,眉头皱了皱。
“他们还能怎么样?现在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不进来了!”
徐邵泽轻轻吸了一口气,眼神冷漠。
“他们不是普通的帮派!”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沉静而深邃.
“这次,是他们输了一步,但他们不会认输!”
洪文通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扬起。
“阿泽,那你打算怎么应对?”。
徐邵泽轻轻弹了弹烟灰,语气淡淡。
“等!”
洪文通微微一愣。
“等?”
徐邵泽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冷冽。
“等他们出招!”
他缓缓吸了一口烟,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透。
东条山支,绝不会轻易放弃。
而他,也不急着出手。
因为,猎人,永远不会着急。
一段时间过去了,港岛的黑道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东星帮的生意越做越大,赌场、夜总会、物流、地产等等产业全都蒸蒸日上。
但暗地里,很多人都在盯着东星的地盘,尤其是那些被东条山支收买的小帮派,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徐邵泽坐在东星总堂的办公室,桌上摆着几份文件,全是最近一些小帮派搞事的报告。
房间里,洪文通、何细鬼、法官、王建军全都在,气氛沉稳,没有人说话,只有烟雾在空气里弥漫。
徐邵泽随手翻了翻文件,随口问道。“说吧,最近谁跳得最厉害?”
洪文通叼着烟,脸色不耐烦。
“大发帮,蔡大发这个老东西,最近开始抢我们的场子,已经吞了两个赌场,还把人派到夜总会闹事,搞得我们几个大客户都不敢来了!”
徐邵泽轻轻敲了敲桌子,声音很淡。
“带头的,谁?”
何细鬼翻了翻手里的资料,冷笑了一声。
“一个叫阿成的,以前在我们场子混过,后来被大发帮收了,现在觉得自己有点本事了,就开始上蹿下跳!”
徐邵泽淡淡地笑了一下。
“阿成?以前在我这混吃混喝,现在觉得自己是人物了?”
法官皱着眉。
“这小子不懂事,徐哥,要不要直接处理?”
徐邵泽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
“急什么,晚上去他们场子坐坐,让阿成来陪我们喝酒!”
王建军咧嘴笑了,声音透着兴奋。
“好啊,我最喜欢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徐邵泽站起身,理了理衣袖,随意地说道。
“叫上阿积,今晚热闹一下!”
当晚,西环,大发帮的场子“金辉夜总会”内,酒池肉林,奢靡至极。
VIp包厢里,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怀里搂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边喝酒一边吹牛,语气得意。
“东星帮现在不行了,徐邵泽那个家伙,整天忙着做生意,早就没时间管我们这些小帮派了!”
阿成喝了一口酒,得意洋洋地说,“再过几年,港岛地下世界,还不一定是谁说了算!”
几个混混哈哈大笑,一个马仔谄媚地说。
“成哥,你说得对啊,东星帮已经没那么狠了,怕是以后要洗白,根本不敢对我们下手!”
“哈哈哈!”阿成得意地拍了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