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来了二十多家。
其中不乏以前挂在东条山支旗下一直不敢露头的公司。
这帮人不是来站队的,而是来求活路的。
他们都清楚,天耀会那边死透了,东条山支现在避风不出,没人能在明面上兜着这些“边角料”,他们再不找靠山,就彻底要饿死。
而徐邵泽,就是他们最后一根稻草。
第三天,徐邵泽在东星总堂批复了“南星联盟第一批预备企业”,一共二十五家。
不设座谈,不做签约,连合影都没有,只是给每家公司发了一份带东星章的调度协议。
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们赚钱,我们管秩序!”
这七个字,一天不到,在圈子里被传了几十遍。
徐邵泽用这句话,给东星换了一个面孔。
从这一刻起,没人再说他是“港岛第一大帮派老大”。
有人私下重新叫了他一个外号一
“东星商会会长!”
“东星商会会长”这几个字传出去后,短短五天,港岛底下的风气彻底变了。
以前大家看的是拳头,是哪家敢砸场子、敢收保护费,现在全变成了看谁能被“南星联盟”接纳,看谁的账干净,看谁的货出得顺,看谁的公司能搭上东星的调度系统。
那些还想着靠着打打杀杀混口饭吃的小社团,愣是被这股风吹得不敢吱声。
以前挂在东星外围的那些灰色企业,现在全主动转向正规流程,不是因为他们想洗白,而是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账干净、手续齐全,徐邵泽才肯让他们活下去吼。
港岛北区那家老牌夜场“攵金珊瑚”,原本一直不肯交出后台股份,这几天主动送来整份股权转让合同,愿意把名义控股权交给东星设立的“辰星文娱管理公司”。
中环那边一家做外贸报关的小公司,过去一直勾着天耀会走灰线,如今也主动清仓,递了合作申请,提交全套账目资料,请东星安排“统一调度”。
甚至连湾仔一带几个原本挂着东条山支旗号的老牌洗钱窝点,也私底下通过中间人向东星递了话。
“我们愿意退出地盘,让东星的人进来管理,只求别让我们没活路!”
到了这时候,连东星自己的几个老堂主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雷耀阳在总堂后院看着新送来的名单,皱着眉头说了句:
“我们现在是做生意的,还是当财政厅的?”
法官站在一旁翻文件,头也不抬:。
“是做生意,但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是要账、收场子、靠兄弟出拳吃饭!”
“现在是靠把账算得明白,让他们没人敢动一分!”
“徐邵泽要的不是一个‘港岛老大的位置,他要的,是让这整座城市都绕着他的账本走!”
雷耀阳咬了咬牙,没再说话。
当天傍晚,徐邵泽在总堂会议室召开了一场只有七人参加的闭门会。
洪文通、法官、王建军、雷耀阳、虎大咪、何细鬼和阿积全部到齐。
桌上只有一张地图,摊开的是整个港岛及周边航线和港口的分布情况。
徐邵泽没让人说话,只是指着地图上一处用红笔圈起的位置。
“这是我们在南线接货的固定码头,叫鹭湾口’,旁边有一处旧厂房,目前归南洋那边一个私人财团持有!”
“这个厂房,里面空着!”
“我已经跟长谷川那边谈好,这地方以后归我们调度!”
“你们要记住,从这个点出发,我们不是从港岛出货,而是往外送货!”
“这地方,不是我们挣钱的地方,是咱们打出去的第一枪啊!”
洪文通问了一句:
“第一枪打谁?”
徐邵泽指着地图上另一处地方。
“天水港,南边线的反向接点,原是东条山支合作方的备用出货点!”
“他们现在虽然不吭声,但手上还残着那批旧人和库存!”
“我们要把南线站稳,就必须先把他们在那边的货路废掉!”
“从现在开始,虎大咪和雷耀阳带人做前期动作!”
“找人去谈,如若谈不下来,就让他们的货出不了海!”
“谈下来了,我们就接!”
“王建军负责联系那边的船主和挂靠小公司,所有转运点必须有人盯着,谁敢再搞以前那种走私渠道,立刻拔线,送上名单!”
“阿积带两组人,交给何细鬼配情报,盯死所有尝试插手南线的新势力!”
“只要他们出现一次,就永远别想进我们的系统!”
说完这段话,徐邵泽站起身,然后看了众人一眼。
“我们不是把帮派做大,是想要把系统做完!”
“从今天开始,我们东星,不是地头社团,是港岛地下第一套出海调度体系!”
“只要这套系统建好,他们就只能在我们脚底下吃饭!”
会议结束,众人分头行动。
第二天上午,东星旗下的一家“海韵供应链公司”低调开业,对外宣布将协助“南星联盟”搭建东南航线对接业务,并提供仓储调度、运输安排、码头对接、账务清算等全流程服务。
这家公司的法人名是东星的一名文职人员,账目干净、背景透明、连办公室都装修得一板一眼,看起来就像个实打实的正规企业。
但所有圈里人都知道,这家公司一旦落地,将意味着徐邵泽的真正野心,从收保护费的“帮派老大”,变成控制南线出货的“地下调度员”。
而这时候的东条山支,还在观望。
他们等的是徐邵泽露出破绽,是外界对东星的不信任,是圈子对“南星联盟”的质疑,是海上线路上出一次意外.
但他们没等来这些。
等来的,是东星的第一船正式出口货,在海面全程无拦,顺利抵达外海接驳点,落地交仓。
而港岛各大社团,在看到那艘货船照片时,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徐邵泽这一回,不是转型。
而是封神。
一段时间过去了,东星帮的外围生意依旧稳稳地压着各路社团的喉咙,没出什么乱子。
但徐邵泽早就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