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镇的晨露刚打湿书院的窗棂,《侠义录》封面上的三色并蒂莲便剧烈震颤。阿尘指尖抚过书页,那道刚恢复温润的光纹突然裂开细纹,细纹中渗出的黑色汁液在桌面上凝成个扭曲的 “贪” 字 —— 与江南伪教徒短刀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各地护莲队传来消息,” 小婉儿的药篮里,刚分发完的同心莲种子突然集体倒伏,芽尖指向北方的 “敛金山”,“伪莲教的余孽都往那里聚集了。有百姓说,山里藏着能复制同心莲标志的‘仿莲炉’,炉火烧得越旺,仿制的标志就越难分辨。” 她将《百草经》翻到 “辨伪篇”,书页上的莲纹正与种子的倒伏方向同步摆动。
叶念的玉佩突然飞向墙上的地图,玉佩光芒在敛金山的位置烧出个小洞,洞孔里浮现出群人影 —— 他们围着座青铜炉跪拜,炉顶飘着的黑烟在半空组成巨大的假莲花,莲花投影所及之处,百姓们腰间的同心莲标志竟自动变黑。“是‘拜金教’在背后操纵,” 他指着为首的老者,“这人的袖扣上有幽冥教的残纹,显然是想借伪莲教复兴旧势力。”
三人抵达敛金山脚时,山道旁的石碑都刻着镀金的莲花纹。个穿粗布衫的少年背着药篓匆匆下山,看到他们便跪地磕头:“求求你们救救我爹娘!他们被拜金教的人抓去炼‘仿莲丹’,说吃了就能长出假莲花标志,永远受他们控制!” 少年的药篓里藏着半块碎裂的同心盟令牌,边缘还沾着青铜炉的炉灰。
阿尘的青锋短剑突然出鞘,剑刃的银光劈开山道旁的灌木丛,露出后面被伪装成樵夫的教徒。“仿莲炉需要活人精血当药引,” 他的 “踏雪无痕” 步法踩着碎石跃起,剑尖挑开教徒的衣襟,对方心口的假莲花标志遇剑刃便融化,露出底下刻着的 “为财死” 三字,“你们连自己人都用,就不怕遭报应?”
小婉儿的银针同时刺入七处穴位,针尾的莲纹在教徒身上炸开绿色光雾。“《百草经》记载的‘醒贪针’能逼出体内的贪婪之气。” 她将药篮里的莲心草汁液泼向对方,汁液流过之处,教徒突然抱着头惨叫:“我不该为了银子骗乡亲……” 他颤抖着指向山腰的溶洞,“仿莲炉就在里面,炉底埋着幽冥教的‘贪魂蛊’!”
叶念的玉佩突然化作光链,顺着教徒指引的方向飞射。溶洞深处传来青铜炉炸裂的闷响,三人赶到时,只见拜金教的老者正用孩童的鲜血浇灌炉体,炉顶的假莲花投影突然转向他们,投影中的花瓣竟化作锋利的金刃:“本教主要用这仿莲炉,让天下人都变成追逐金银的傀儡!”
阿尘的气劲注入青锋短剑,剑刃突然分作七道,每道剑光都拖着莲形光尾,精准地刺入青铜炉的七处破绽。“你可知真正的同心莲标志为何无法复制?” 他的剑光与炉体碰撞的刹那,假莲花投影突然碎裂,露出里面蜷缩的贪魂蛊,“因为它需要守护之心当火种,而你只有贪婪的灰烬!”
小婉儿的《百草经》凌空展开,书页与少年药篓里的炉灰共鸣,化作道碧绿色的光河。光河涌入青铜炉的裂缝,炉底的贪魂蛊纷纷翻白,顺着水流漂出溶洞,接触到阳光便化作金色的尘埃。“这些尘埃会落在贪心人的肩头,” 她将莲心草种子撒向尘埃,“就像《百草经》说的,唯有直面贪婪,才能长出真正的莲心。”
叶念的玉佩突然嵌入青铜炉的残片,光纹在岩壁上投射出真相 —— 拜金教的老者原是幽冥教的铸器师,当年因贪念被逐出教门,如今想借仿莲炉报复所有轻视他的人。“你的贪魂蛊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他指着老者袖口自动燃烧的幽冥教残纹,“看看吧,这就是你追逐的力量。”
老者突然抱着青铜炉残片狂笑:“我造出的假标志能骗尽天下人,这还不够吗?”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原来怀中的残片已被光纹侵蚀,在他掌心开出朵白色的小花,花瓣上的 “贪” 字正被莲纹缓缓吞噬。
当最后一缕假莲花投影消散时,溶洞外传来震天的欢呼。被解救的百姓们举着真正的同心莲标志,在山腰种满了莲心草,草叶随风摆动的声音竟组成《侠义录》里的歌谣。少年背着药篓跪在新种的莲田前,将那半块令牌埋入土中,令牌接触到草根的瞬间,竟长出朵并蒂莲,花瓣上分别刻着 “守” 与 “护”。
返程的路上,阿尘发现《侠义录》的裂痕处生出细小的根须,根须缠着片青铜炉残片,残片上的贪字已被莲纹覆盖。小婉儿的药篮里,同心莲种子纷纷挺立,芽尖的光纹比以往更加明亮。叶念的玉佩与剑穗、药篮相触时,三人掌心的莲花印记突然连成道光柱,光柱穿透云层,在天际组成永不消散的光莲。
“看来只要莲心不灭,” 阿尘望着光柱中的虚影 —— 那是叶尘、林婉儿与无数同心盟先辈的笑脸,“再多伪善也遮不住真正的侠义。” 风掠过山林,新种的莲心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应和他的话,又像是在为江湖的明天轻轻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