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莲漠的新莲刚绽出第一片花瓣,莲心镇莲池的三座莲台便泛起青光。阿尘望着水面投射的立体地图,东海区域的光纹正以诡异的频率闪烁,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海底搅动 —— 那里标注着 “沉莲渊”,是当年叶尘封印幽冥教水军的地方。
“《侠义录》的根须在颤抖。” 小婉儿的药篮里,同心莲种子突然浮在半空,根须指向东方的海岸线,“这些种子吸收了噬灵沙的邪气,现在能感应到同类的气息。” 她将种子与海水调和,溶液中浮现出群黑影,黑影在珊瑚丛中穿梭,尾鳍的形状竟与幽冥教的船锚纹如出一辙。
叶念的玉佩贴着地图,东海区域的光纹突然凝成艘沉船的轮廓。“父亲的手记提到过沉莲渊,” 他指着沉船的舱门位置,“当年幽冥教的‘黑海舰’在此沉没,舰上载着能操控海洋生物的‘唤潮蛊’。” 玉佩突然射出光束,在舱门位置烧出个光点,“看来是蛊虫苏醒,惊动了海底的莲泽阵节点。”
三人搭乘通莲栈的商船抵达沉莲渊时,渔民们正往海里投掷活祭。个断臂的老舵手抱着尊莲花木雕跪在甲板上,木雕的莲瓣缺了一角,与他断臂的形状吻合:“三个月前开始,每到月圆就有巨鲨撞船。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说,是沉在海底的幽冥教徒在索命,必须用活人献祭才能平息怒火。” 他掀开衣襟,胸口的同心盟标记被海水泡得发白。
阿尘的青锋短剑刺入船舷,剑刃的银光让海水翻涌。“是唤潮蛊在操控鲨鱼,” 他的 “踏雪无痕” 步法踩着浪尖上前,气劲在周身织成莲形光罩,“这种蛊虫怕莲花木雕的正气,更怕同心盟的守护之心。” 光罩突然沉入海中,海面上浮现出无数光纹,组成防御阵将巨鲨挡在商船外。
小婉儿的银针突然刺入活祭的绳索,针尾的莲纹在海水中炸开绿色光晕。“《百草经》记载,沉莲渊的海底有‘净海莲’,” 她将药篮里的同心莲种子撒向海面,种子遇水便长出透明的莲叶,“这些莲叶能净化蛊虫的邪气,让海洋生物恢复神智。” 莲叶汇聚成筏,筏下的海水渐渐清澈,露出沉船残骸上的幽冥教标记。
叶念的玉佩突然飞向海底的沉船,玉佩光芒在舱门炸开,里面的唤潮蛊纷纷飞出。“是青铜面具人在搞鬼!” 他指着蛊虫群中的道黑影,那人正用骨笛指挥蛊虫,面具上的纹路与当年白啸天的眼罩如出一辙,“他在船舱里养了新的唤潮蛊,想重现幽冥教的黑海舰时代!”
青铜面具人突然浮出水面,骨笛吹奏的曲调让海水竖起水墙。“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里,” 他的骨笛指向商船,水墙中突然冲出数十条电鳗,“只要用这些电鳗的电流激活唤潮蛊,整个东海的船只都得听我号令!” 水墙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艘修复了一半的黑海舰轮廓。
阿尘的短剑与气劲相融,化作道金色的光流,光流顺着水墙游走,在电鳗群中织成莲形电网。“你可知黑海舰为何沉没?” 他的剑光与水墙碰撞的刹那,电鳗纷纷失去动力,“当年叶前辈就是用这招‘莲锁蛟龙’,让幽冥教的水军全军覆没!” 电网收紧的刹那,青铜面具突然碎裂,露出底下张布满疤痕的脸 —— 竟是拜金教铸器师的徒弟。
小婉儿的《百草经》凌空展开,书页与海底的净海莲共鸣,化作道碧绿色的光雨。光雨落在唤潮蛊上,蛊虫突然停止躁动,纷纷向深海游去。“这些蛊虫本是海洋生物,” 她将药篮里的莲心草汁液倒入海水,“就像《百草经》说的,万物皆有灵,邪祟也是被扭曲的生命。” 汁液流过之处,沉船残骸上的幽冥教标记渐渐淡化,露出底下刻着的同心盟誓言。
叶念的玉佩突然嵌入黑海舰的舵盘,玉佩光芒让舰体的木板纷纷脱落。“你的师傅败在包容,你却学不会放下,” 他的气劲注入玉佩,光纹在舱壁上投射出真相 —— 面具人因师傅被感化而心生怨恨,想通过复仇证明邪术的力量,“看看这些被净化的蛊虫,它们比你更懂得悔改。”
当最后只唤潮蛊沉入深海时,海底的净海莲突然绽放,花瓣上的光纹与莲泽阵相连,在海面上织成巨大的光网。老舵手将莲花木雕抛入海中,木雕在光网中修复完整,与净海莲的倒影融为一体。“原来沉在海底的不是怨恨,” 他望着重新平静的海面,“是等待被原谅的灵魂。”
返程的商船上,阿尘发现《侠义录》的光纹已覆盖整个东海。小婉儿的药篮里,同心莲种子长出了蓝色的根须,根须缠着片黑海舰的木板,木板上的幽冥教标记正被莲纹吞噬。叶念的玉佩与剑穗、药篮相触时,三人掌心的莲花印记突然化作海浪的形状,拍打着船舷的同时,也滋养着岸边新种的莲田。
“莲泽阵的光芒终于遍布江湖了。” 小婉儿望着海天一色的远方,药篮里的种子正顺着洋流漂向更远的岛屿,“看来真正的侠义,是让每个角落都能感受到被包容的温暖。” 海风掠过甲板,带着净海莲的清香,与枯莲漠的新莲、莲心镇的莲池遥相呼应,在天地间谱写出永恒的莲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