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妃听完就想笑。
“承泽,你真的需要我吗?”
“如果真想我陪,昨天晚上我们见面,你早告诉我了。”
“你没说,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你更想跟你的南乔阿姨一起过生日。”
“这……我……”
那句“我忘了”顾承泽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从来不会忘记自己的生日。
“就算这样,您也不该总陪别人的孩子!”
“我才是你的儿子!”
时妃笑意深而无奈,点点远处抱着顾星月的谢南乔,“你不是在陪你最爱的南乔阿姨和小妹妹吗?”
“那……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去陪别人,而我,只能陪你吗?”
顾承泽就是这么想的。
南乔阿姨优秀,他陪南乔阿姨是上进!
南乔阿姨为了华国火箭事业付出这么多,他帮南乔阿姨带孩子,也算间接为华国的火箭做贡献!
但这些话,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孩子是自己生的,时妃自然看出来。
“承泽,做人不能自私,不可以只叫别人付出,而自己不付出。”
“哪怕你是个孩子也不该这样。”
“我是你的妈妈,更是一个自由人。我对你的义务只有教育和养育。”
“扪心自问,这两点我都做了。”
顾承泽被时妃一通话羞得满面通红,抿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时妃握握他的肩膀,“还有一件事你听好,我陪的不是别人,是你的亲生妹妹。”
……
“阿殒,怎么小妃还没回来?”
晚间,曲倾芝和顾岷来到两人的婚房。
两人身份特殊,不宜在外头吃吃喝喝,顾殒只好在家里请二人。
他亲自下厨,饭菜做得七七八八,时妃却连影子都没见。
曲倾芝忍不住问。
顾殒低头看表。
唇瓣抿了抿,轻声道:“发过信息,应该晚点到。”
曲倾芝看看丈夫,没再说什么。
只道:“我去叫承泽吃饭。”
今晚顾承泽没有像往日那样,一回家就和谢南乔打视频电话。
而是呆呆坐在地板上,撑着下巴。
曲倾芝推门进来,见他这样,问道:“承泽,在想什么呢?”
“大伯母。”顾承泽站起,面色很是不好。
曲倾芝摸摸他的额头,“脸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
顾承泽摇头,“大伯母,怀宝宝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吗?”
“这个……”曲倾芝自己没有孩子,对这些并不熟悉,只按别人描述的道,“开始的时候会吐,会特别想睡觉,后来就是肚子会变大,很多人的脚会水肿,看起来特别粗大。”
“会吐,想睡觉?肚子变大?水肿?”
顾承泽重复着,努力回忆。
“怎么了?谁怀孕了吗?”曲倾芝问道。
“没……”顾承泽忙摇头。
他说不出口。
要是大伯母知道他连妈妈有没有怀过小妹妹都不知道,一定会看不起他的!
“我饿了,伯母,咱们出去吃饭吧。”
他飞快跑了出去。
摆碗筷的时候,屋外传来门铃声。
“是时妃回来了。”
顾殒从门禁看到人,出声道。
提起时妃,顾承泽的脑袋本能地缩起,恨不能找个什么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我去接她。”顾殒看顾承泽一味低着头,自己走了出去。
“这……”曲倾芝昨晚就觉得一家人怪怪的,此时见时妃回自己家还要按门铃,那点猜测再次浮起。
“小妃和顾殒是不是感情出了问题?”
曲倾芝的声音放得很低,只有顾岷听得见。
顾岷看向她,“晚点你问问小妃,劝劝她。”
这个家里顾殒是不会离婚的,会离婚的自然只有时妃。
曲倾芝也和顾岷一个想法。
低低一叹:“顾殒这人啊就是太冷,女孩子再暖的心也给他冷没了。”
话虽这么说,劝和不劝离的道理曲倾芝还是懂。
“放心吧,我会好好劝她的。”
屋外,时妃没带小团子,单身一人到来。
曲倾芝和顾岷两夫妻对她一直都很客气,顾殒请他们吃饭,于情于理她都该回来。
不过早在当初离开,她就把家里的钥匙全都留在婚房,也消除了门禁系统自己的一切信息。
时妃等了片刻,就听到沉着稳定的脚步声响起。
抬头看到顾殒,愣了一下。
没想到顾殒会亲自下楼来接自己。
顾殒开门,眸色深深看向她,“赶得很急?”
“还好。”
时妃不想多说,捋一把发抬腿往里走。
顾殒截过她手里的礼物盒子。
那是时妃买给曲倾芝夫妇的特产。
“放心吧,没超过两百。”
曲倾芝他们身份特殊,礼物超过两百就算收贿。
顾殒嗯一声,并没有查礼物,拎在手里与她走成一排,“听承泽说在游乐场碰到你,还陪了一个小姑娘?”
“救命恩人的妹妹。”时妃淡淡道。
没有多谈的意思。
顾殒并不知道救她的是林景年,听到“救命恩人”四个字,神色幽暗,眼底落下自责。
“那件事,对不起。”
时妃没接话,抬步进了门。
不想原谅顾殒,但也没有必要时时刻刻揪着,展示自己受害者身份。
“大哥,大嫂。”
曲倾芝和顾岷应道,关切了几句。
顾承泽讷讷叫一声:“妈妈。”
始终没有勇气看她。
时妃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去摸他的头,走到位置坐下后,问他礼物有没有收到。
曲倾芝和顾岷越看心越沉。
“吃饭吧。”顾殒走过来道。
走到时妃身边坐下。
明明对面还有一张多余的椅子,非要绕过来。
男人身上的松木香扑入鼻端,时妃已不再迷恋,略略避开。
“生日快乐,承泽。”
曲倾芝端起杯子道。
其他人也一起举杯。
一顿饭吃得各有心事,但还算其乐融融。
直到,几个不速之客上门。
看到江潮和谢冰莹那张不知羞耻的脸,时妃无声掐紧了拳头。
周身恨意不停翻滚。
“外公,谢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顾承泽意外地道叫。
江潮看一眼屋内坐着的人,扬起手里的蛋糕,“承泽过生日,当然不能错过了。”
江潮自来熟地把蛋糕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拉着谢冰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