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洛斯看着常乐的动作,也不躲闪,任由常乐将药剂砸到自己的身上。
厄洛斯拍拍不断滴落的液体。
“怎么还砸东西呢,这么粗暴可不好,你这是什么东西,闻起来还带点甜腻的味道。”
常乐看着药剂在厄洛斯身上直到挥发完毕,厄洛斯都像无事人一样站在那里对着常乐说话。
越看到常乐药剂没有其作用,瞬间就冲到了厄洛斯的面前,想要将人一击致命,解决掉敌人。
就在一步之遥,越听见了身后的常乐的痛呼。
越回头只看见令他心脏停跳的一幕。
切尔站在常乐的身后,手中拿着一只已经空了的针管,里面必然不可能本来就是空的。
那就只有可能是被注射进了常乐的体内。
越看见常乐被注射了不明药剂后,一下就瘫软到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越突然就失去了听觉,只能看见自己暗自发誓要保护的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越想回到常乐身边。
就在他刚转身想要往回跑时,脖子上传来了刺痛。
越反应过来,一瞬就将针管打掉,针管掉落在地上被打碎。
就在越以为药剂并没有打进去时,越眼前一黑,也跟着摔倒在地上。
在最后失去听觉之前,越听见了厄洛斯在自己耳边的喃喃低语。
“太晚啦,从你们踏进来的那一刻,这片区域就已经被雾化的药剂给全部填满,你们进来的每时每刻都在呼吸,这支针剂不过是加了把火而已。”
厄洛斯看着地上两人陷入昏迷,高兴的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是我的了,全都是我的了,我成功了,我研究成功了,人鱼终于被我完全掌握在手掌心了哈哈哈哈哈哈。”
实验室里响彻了厄洛斯的笑声,切尔也在一旁为厄洛斯鼓掌。
“恭喜厄洛斯大人心愿达成,等破解了人鱼的秘密以后,大人掌控帝国那不就是手到擒来。”
“对!你说得对,快,帮我把他们抬到手术台上面去,我现在就要开始解剖,我倒要看看,这条人鱼到底为什么会比那两条人鱼还要厉害十几倍!”
——
越陷入了黑暗,越感觉自己抬起了双手,但是却什么也看不见。
越尝试挣扎,却感觉自己像是被沼泽包围了一样,越陷越深。
越知道常乐还在等着自己,他想醒过来,他想去保护常乐,保护配偶,保护自己的爱人。
爱人,对,是爱人,他是自己一眼定情的对象,他是自己托付终身的另一半,从见到他开始,越就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常乐。
越不断地挣扎,挣扎,没有天光,只有黑暗。
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感觉到疲惫了,他不想放弃的,可是黑暗让他意识开始浑浊。
越与黑暗同化了,越变成了祂。
祂听见了四周的哀嚎,祂听见有人在哭喊,祂仔细分辨,是不同的声音。
有人求祂放过自己,有人求祂救救世人,有人不断地在自己面前磕头祈求着原谅,有人在得不到帮助后破口大骂。
祂全都听见了,祂也全都没有理会。
祂漂浮在这片黑暗,祂觉得非常的舒适,祂像是回到了孕育自己的地方。
忽然,黑暗被破开了一道裂缝,有光线照了进来。
祂这次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自己似乎在哭诉,自己似乎在懊悔,自己痛斥着这天地。
祂变得好难过,祂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流泪,可是没有,并没有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说到底,祂有眼眶的存在吗?祂能够分泌泪水吗?祂有心脏吗?
好像是没有的。
所以祂不能心疼,不能流泪,也留不住那束光。
因为黑暗是照不亮的。
然后祂没有再听见自己的声音了,但是祂又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祂发现自己让这世界颠倒,昼夜变换,海水倒灌,陆地变成了汪洋。
祂想起了,是自己让这世界重来,回到了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祂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是越,是那条人鱼,是这个世界人鱼的王族。
祂在这个世界有一个爱人,他让自己叫他乐乐,然后,然后呢?
祂想不起来了。
越醒过来了。
越发现自己没有力气,连鱼尾都抬不起来。
鱼尾?刚刚发生了什么……
越想起来了,常乐呢,自己的乐乐在哪里!
越用尽全力才将脑袋移动,在自己的右手边不远处,看到了常乐的存在。
常乐还在昏迷当中,除了被束缚在手术台上,暂时还没有缺胳膊少腿。
越咽口水呼出一口气,他知道厄洛斯主要是冲着他来的,常乐应该会没事的。
越拼命的安慰着自己,心中暗暗祈求着他们不要对常乐做些什么。
越等来了厄洛斯。
“哎呀,这么快就醒了,看来这个药剂的药力还是不足以让你睡上几个小时,这才刚把准备工作做完,你就醒了。”
“还好,我给你一直输着液,才能让你没有力气挣脱束缚。”
厄洛斯看了眼越看着的方向。
“这么深情?人鱼也会爱上人类吗?刚醒过来也要一直看着他,这么担心他的安危,那你一定会为他做很多事吧?”
厄洛斯附在越的耳边说着那些恶心的话。
越想要反抗且没有力气动弹,他只能一直盯着对面常乐的身影,劝自己忍下去,忍过今天,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厄洛斯不太满意越的反应,他想要的是对方的拼命挣扎,却无能为力的放弃。
他想要的是对方的垂死挣扎,这样才有把对方掌控在手掌心的快感。
“这么能忍,说那么多也不给点反应,浪费口舌。”
“算了,他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醒过来了,我可以慢慢地,慢慢地解剖了你,这样当他醒来看到你的样子时,一定非常的有趣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不知道他是会心疼?愤怒?还是恶心?失望?我很想看看呢,保护不了他的你,被解剖,他会有什么反应。”
厄洛斯直起上半身,不再对越说些什么刺激他的话,反正,跟块木头一样,没意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