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自己被他刚刚的行为打了个措手不及才忘记了，自己才不是故意的。
“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乐乐。”
常乐捏着越的鳍耳，非常好奇他人鱼的身体。
常乐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
“有外人在的时候我叫安东尼，记住了吗？”
“外人？”
“就是除了我和你以外的第三个生物存在的时候，你要叫我安东尼。”
越嘴巴里重复着常乐的名字。
“乐……乐，安！”
越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称呼，不一会就可以说得很流利了。
“乐乐！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安东尼变成了安，但是乐乐这个称呼叫准了就行，常乐对于另一个名字没什么感觉。
那是属于安东尼的名字，自己只不过借了个身份。
常乐用夸奖鼓励的眼神看着越，越感受到了常乐的鼓励，越说越起劲，变成了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围在常乐的耳边叫唤。
常乐揽住越的脑袋，把人抱进自己怀里，摸着他绸缎般顺滑的毛发。
越被常乐抱在怀里，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后颈的那块皮肉被越标记了只有人鱼可以闻到的味道，象征着这个人被越占领了，他是独属于越的配偶。
越悄悄地靠近了那块位置，伸出舌头在上边舔了一口。
常乐感觉脖子传来一阵湿热，敏感地缩了下脖子。
把怀里的脑袋抬了起来，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不是舔了我一口，嗯？”
越装作听不懂，乐呵呵对着常乐傻笑，靠近亲了常乐一口。
“我的，喜欢！”
“是是是，你的你的，不许舔我了，怪痒的，知不知道！”
常乐装作一脸凶狠，越还是一脸无辜，根本不接招。
常乐看到他这副样子就好笑，真是和之前他耍赖皮时候一模一样。
常乐伸手扯他脸上的肉，把他那无辜样子给扯到变形，看他还怎么跟自己装无辜。
越被放开后，心机十足地捂着自己的脸，装模作样擦了擦眼睛。
常乐看得眼熟，好像自己也在他面前演过这么一出，现在倒是还给他了。
常乐看得是咬牙切齿。
“心机鱼！”
常乐捏着他鼻子就是骂，太心机了，把自己都比下去了。
他俩在这打打闹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常乐发现通道那边有东西被丢了下来。
是个迷你摄像头。
上边的人等不及了。
常乐捡起那个摄像头，把它按在了一堆海草里边。
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衣服穿上，对着越表示自己要上去了。
越眼神一下就变了，手禁锢着常乐的腰身，不让常乐离开。
常乐无奈地拍着他的手臂，告诉他自己是人，不能一直待在水下。
虽然应该是因为越喂给自己的那颗珠子，让自己可以在水下呼吸。
但是也不知道能管多久，而且在海水里一直泡着，常乐并不是很适应。
常乐现在想上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可惜任由常乐怎么解释，越的手臂依旧牢牢地禁锢着自己。
常乐尝试掰了掰，跟钢铁焊的一样，结实的不行。
越任由常乐如何说，就是不放手，一番动作，把常乐本就不多的体力耗了个干净。
常乐气喘吁吁待在越的怀里。
他尝试和越沟通。
“你不让我走？”
越点头。
“但是我不是鱼，不可能一直待在水里，我需要上岸，去到没有水的地方。”
越摇头。
“不离开。”
常乐听到他的回答，开始思考着有什么办法。
“那，你和我一起？”
越看着常乐渴望的目光。
脑中两个小人在打架。
这边这个说配偶是人类，离开就会逃跑，跑到没有水的地方，再也找不到。
那边那个说这是自己的配偶，配偶的话不听就没有配偶。
两个小人打得头破血流也没争出来到底谁赢。
越犹犹豫豫地看着常乐。
常乐看着他的眼神感到奇怪，像是条怕被抛弃的狗一样，眼睛湿漉漉的，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到处都是水的原因。
但是常乐是谁，常乐是最容易心软的人，特别是对他。
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挑的呢，还能离了不成，当然是接着过了。
他不过就是怕自己离开而已，又没有做什么坏事。
他想怎样就满足他，毕竟他都那么可怜了。
常乐喜欢上这人算是这辈子就定型了，再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了。
内心里的挣扎不为人所知，越只看到常乐看着他只是沉默。
纠结半天，还是决定相信族中长老说的，听配偶的话才是最听话最称职的伴侣。
磨磨蹭蹭地开始往水面上游。
常乐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越带着往上游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回心转意，虽然是他陪着自己上去，但是果然，他还是很听话的。
完全没想到靠脑补速度慢胜利的常乐，美滋滋地享受着越的代游服务。
水面近了，高台上的灯光照亮了岸边。
常乐透过被两人动静打破的水平面，看到了高台上围满了人。
人群的前排全副武装，不用多加思考就能知道是为了对付贴着自己背部的这条鱼来的。
常乐拍了拍越，示意他停下。
常乐觉得情况不是很妙。
对于研究中心来说，越不过就是个实验材料，能活着自然能发挥最大价值，实在不行，死的也无所谓。
常乐让越游远一些，不要太靠近岸边。
常乐庆幸还好刚刚没忘记把那个迷你监控带上。
从兜里掏出监控，举到了眼皮子底下。
“让人离开。”
监控没有反应，常乐一巴掌就盖在了上面。
“别装死，我知道你在看。”
“安尼，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呀。”
监控里的声音传到自己耳朵里拐了好几个弯，不想理会这人口中对自己奇奇怪怪的称呼。
“厄洛斯，你自己留下，不然发生什么事我可不能保证。”
“死几个人应该会很可惜吧，毕竟是花了钱雇来的，死了还得赔偿一大笔。”
“要是死了研究员，那可就更麻烦了，这里的研究员都是些什么背景你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