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好几口气,终于缓过来的常乐,这才有心思去看自己到底停在了谁的头上。
他扇动翅膀往下边飞,直接和男人来了个面对面,对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一动不动,看到他出现在眼前,也只是用眼神追随他的行踪。
常乐不断挥动着翅膀,在男人脸前一米处停留,这才发现,这人就是刚刚自己分析出来,这支队伍的领头之人。
他看男人抬起手指,好像是让自己站上去的意思,常乐试探性地飞低一些,扒在了他伸出的手指上面。
他感觉到对方轻点自己的翅膀,碰了一下他的触须,手转了几圈,好像在观赏自己的样子。
末了,又把自己放回了他的头发上。
常乐站在他脑袋上搓手,找了个好位置,近距离听八卦。
常乐没有发现,除了还在与对方吵架的男人之外,队伍中的其他都发现了自家领队的异常行为。
特别是那对龙凤胎,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男人随便一个什么动作,都激动得要命。
看到他俩,常乐总觉得这样的行为很熟悉,但是说不出具体。
他要是记忆还在,肯定能认出这两人的行为不就是磕到了的表情。
只能说自家领头太冷淡了,比冰山还要冷,这次要不是宗主要求他亲自带队,务必要人全须全尾的回去,说不定早就被他甩在后边,人影都看不见,任务直接完成,毫无参与感。
平日里除了宗主和他的亲人,根本看不到他身边还存在有其他的活物。
人就别说了,当初自己这帮人也以为对方或许是面冷心热,结果后来才知道他就是面冷心冷,除了他在意的事情,其他一概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都没人靠近,那自然也不会有其他活物靠近。
宗门养的那些个灵兽,见到他全都躲避到十里之远,像是见了什么洪荒巨兽一样。
队伍里有个驯兽师,名字叫和霖,与他们其他人的关系都很好,大家都认为他是个老好人,也是唯一一个能直面领队冷脸都不退缩的人。
有一次他带着自己新驯养的灵兽火羽鸟去看望对方。
火羽这种灵兽出了名的大胆,也喜欢与人类交流。
由于毛色艳丽、捕捉难度低,且开灵智后便十分通人性,喜爱与人类交流,所以非常受女修士的欢迎。
经常会有人从驯兽师手上买上一只带回家当灵宠养着。
和霖这一只很是罕见,竟然能够修炼到三阶,除了能够与人类交流,更是与和霖心意相通,通过配合成为了和霖战斗时很好的助力。
和霖为他这一只火羽取名为炎炎。
炎炎听说了领队人畜勿近的传说,很是好奇对方是为什么会引得那么多灵兽躲避,便央着和霖带她去看看领队。
刚好和霖也很感兴趣这里边的具体原因,就带着他去找了领队。
那天天气很好,大晴朗天气,太阳晒在身上还有些暖意,炎炎站在和霖的肩膀上,雄赳赳气昂昂,看起来神气极了。
结果却是,和霖刚走到领队院落门口,炎炎就像流水一样,从和霖的肩膀上滑了下来。
和霖奇怪炎炎的表现,把她扶正身形,撑不过一秒,她又腿软啪叽一下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
“你怎么了,不是要去见他吗?再有几步路就到了,怎么坐在这里起不来了?”
炎炎说不了话,但是急得想说话,恨不得马上口吐人言,一下子都忘记自己可以与和霖传音。
“主人!不去了不去了,炎炎不去了,我们回去,这就回去!”
“为何?当初不是你想来见一见人吗?还有这么远呢,难道他身上还真有什么,让你们这些灵兽避之不及的东西?”
“主人!快走,回去我们再说这个好不好。”
炎炎叽叽喳喳,嘴里不停地叫,心里不停地催。
她看和霖还蹲在原地不动,急得都上嘴了,叼着他的手就想把人给直接扯走。
和霖不明所以,但是还是顺应了炎炎的力道,离开了门口。
离开前,他给他传音解释了一番原因,得到对方的答复后,这才放心离开。
回到自家住处的炎炎明显松了口气,不再表现得那般紧张。
和霖为炎炎倒了碗水,等她缓过劲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
“主人,对不起,本来是我想去的,但是却半路反悔,但是是真的有原因的,不是我肆意玩闹!”
“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道歉也不必,我与他已经说过了,对方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谢谢主人!还有那个人。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刚一靠近门口,就感觉到里边有一股很恐怖的气势传了出来,多靠近一分都让我腿软喘不过气来,我是真的不敢再往里进了。”
“恐怖的气势?从何而来?虽说他是冷过了头,大家都说不像同龄人,但是产生恐惧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炎炎你真的没有感觉错吗?”
“主人你信我!我没有撒谎,是真的!这么远的距离,我就能感觉到里边有一团黑雾笼罩着人形,不断散发着令兽害怕的气息,多看一眼好像都会被那黑雾灼伤,实在是太可怕了!”
和霖听着炎炎的解释陷入了沉思,他不是不相信炎炎的解释,但是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那人自己也认识有些年头了。
当时大家年纪都不大,活泼必然是有的,他自己也是有过调皮的时候。
但是这个活泼调皮却差点酿成了大错,还是对方出手帮了自己一把,才让事情就此结束,没有让错误扩大。
自己也是将这个人情记在了心里,所以在那么多人都止步于对方的冷脸时,自己还时不时会凑到对方面前交谈聊天。
次数多了,也就混了个脸熟。
有什么需要组队的任务,对方也会主动来找自己,虽然经常是他一人就把任务给完成了,自己完全没派上用场。
他日常的用处就是凑数,但还是顺利地成为了他的朋友,是大家眼中除了宗主和他的亲人,唯一能够在对方面前说上几句话,且说的话对方是会接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