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什么能够替代这其中的情感。
那段时间他格外关注他的情绪，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就以为他已经恢复正常。
没想到，完全没想到，原来他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了他的身上，他所有的不幸好像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听到玄邺口中的自己，他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够了，你把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我的身上，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我承认，那段时间我是因为常逍忽略了你，但是这就是你能够在我身上下毒的原因吗！”
“我自认为对你已是仁至义尽，帮你完成任务，为你提供修炼资源，你有困难的时候我能帮的都帮了。”
“红月那一次的确是我没有及时回复，但那是意外，并不是我有意为之。”
“伤害不是我造成的，你为什么不去报复伤害你的对象，而把怨恨全都发泄到我的身上，让我彻底变成废人，你满意了？你开心了？”
付文君的怒火终是冲向了玄邺。
“哈哈哈哈哈，我满意，我开心，我高兴极了！”
玄邺一挥手，放肆大笑。
“你怎知道我没有报复他们，我全都回报了他们，时间晚了一点而已，报复久了一点而已，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被我折磨到死，我心情好极了。”
他细数着一个又一个耳熟的人名，详细描写他们死前的模样。
“畜生！你竟然把刘伯也给杀了，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刘瑜那个老东西，我想他为我制作令人修为尽失的丹药，他不肯，他拒绝我了，不如我的意，杀了又如何？”
“你忘了他为你修炼的事情忙前忙后了吗？”
玄邺看向手掌，回忆着以前手上的伤痕，听到付文君的话猛地抬头。
“那是因为你！他不过是以为那些所有的东西都是你要的，他才会这么慷慨大方无私奉献！我请他帮忙的时候，他给我的只有推三阻四。”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给你的大部分丹药，全都是刘伯叫我转交给你的，不然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空余资源，你想过没有！”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要由你来转交，每一次向你开口，我脸都烧得慌，你现在跟我说是他叫你转交给我的，你想骗谁？”
付文君看着对方无赖模样，气得浑身发抖，喉咙痒意越发剧烈，咳嗽到无法停止。
他身旁的女人震惊听完这两人的对话，完全没想到他们之间的交集会深到这种地步。
她搀扶住站不稳的付文君，拿出丹药喂进了他的嘴里，她抬起头看向对面同样怒不可遏的人，她也有话想对玄邺说。
“你是不是把傅景铄抓走了？”
玄邺没有想到一直不出声的女人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傅景铄和你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道侣，沈心悦。”
“沈心悦，沈心悦，好耳熟的名字。”
玄邺盯着眼前这张脸，看到她身上的服饰，动作停顿一瞬，似乎想到了什么。
“神医谷谷主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父。”
“啊，原来如此，难怪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原来你就是那个半路离开，被你师父心心念念的小徒弟。”
“你认识我师父？”
“当然，不然你以为付文君身上的毒到底是从何而来？”
此话一出，不止周围的人，远处一直在偷听的正道修士也嘈杂响起。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师父做出了这般狠毒的东西，给你陷害文君，信口雌黄！”
“无所谓你信不信，反正，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你以为当初你求得你师父的帮忙，其实若是他真的用心，为何毒还会二次爆发？”
沈心悦不敢想象自己听到的事情，理智告诉自己，玄邺根本不需要哄骗他们，毕竟神医谷向来就是中立态度，不涉及任何一方的争斗。
现在他把神医谷拉下水，目的又是什么？只是为了诬陷吗？少了神医谷，他们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最不可能的却是真相。
沈心悦望向神医谷所在，师父早已不见了踪影。
可是明明自己刚刚才从那边出来，带着付文君为了他们的计划直面玄邺拖延时间，现在却告诉自己，这一切可能自己的师父有关。
这如何令人接受？
玄邺看着沈心悦有些崩溃的样子，开口又补上一刀。
“至于你刚刚问的那个，傅景铄……”
被熟悉的名字勉强拉回神志，紧张地看着对方。
“傅景铄怎么了！”
她着急追问。
玄邺面带微笑回答她的问题。
“死了。”
“不可能！你说什么鬼话！你在骗我！”
沈心悦第一反应是愤怒，眼前的人满口胡话，根本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开口就给傅景铄判了死刑，她怎么可能不愤怒。
“死了呀，被我折磨了好多年，前几年死在了教中的地牢里边。他死之前还念叨着什么？越儿？夫人？”
“我想想，夫人指的就是你吧，那越儿，应该就是你那个雷灵根的孩子，对吧？”
玄邺嘴角勾起，带着嘲笑的意味。
“他撑了好久呢，是我见过最能忍的对象，当时他死了我还可惜了好一阵呢，尸体我还留着，你要的话，现在就可以给你哦～”
不等人回复，玄邺就掏出了一具尸体，全身上下尽是残缺，除了脸尚且能够辨认，其他地方已经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沈心悦看到那张脸，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嘶哑的一点点声音，从喉咙中被挤出。
她想靠近一些，腿不听使唤发软，坐到了地上。
她伸出手想去够对方的衣角，却怎么都够不到。
她不能呼吸一样大口喘气，身体不断地发抖，停不下来。
“又一个要崩溃了，真没意思。”
玄邺坐回他的桌椅，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手边的桌子上不知道何时多出了茶水和糕点。
玄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相貌陌生普通的女人。
“你做的？”
女人低头称是。
玄邺感到奇怪，开口问道：“你为何会这时想到要上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