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朱颜顺水推舟,毫不心虚地甩锅给了秦长卿,“我才刚来沪城没几天,要不是有他帮忙,我哪里能知道那么多的秘密?”
说到这里,她还得意地笑起来,“谁能想到啊,姜家精心培养的千金小姐,声名远扬的才女姜伯媛,不光是个冒牌货,居然还是个父不详的野种。”
姜顺昌当即脸色一黑。
这事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在姜伯媛身上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谁知道这丫头不光不是他亲孙女,还有如此不光彩的出身!
就像朱颜说的,姜伯媛有这样的身世,根本不可能拿去联姻!
她对姜家来说,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
姜顺昌默默将心中的火气压下去,又问朱颜:“姜伯媛的生父到底是谁?”
“这我就不清楚了,秦长卿还没告诉我。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过几天再告诉我。”
朱颜说得理直气壮,还笑得一脸幸灾乐祸,“我还真是很想知道,姜伯媛的生父到底有多见不得光,才让周月眉宁愿把她塞到姜家鸠占鹊巢,也不肯带她去找她生父。”
顿了顿,她突然又说道,“还是说,鸠占鹊巢这事不光是周月眉的算计,也是姜伯媛那个神秘生父的算计?他也在觊觎姜家的财产?”
她话音一落,就看见姜顺昌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朱颜笑得越发幸灾乐祸。
其实姜伯媛的生父早就死了,还是死在了周月眉手里。
不过周月眉这人实在会算计,只因为那个男人发现了她跟另一人的奸情,对她纠缠不休,她担心丑事败露,就直接弄死了对方。
还骗另一个奸夫,说姜伯媛是他女儿。
所以她现在也不算是在骗姜顺昌。
鸠占鹊巢这事的确不是周月眉一个人的算计,她那奸夫也的确是在觊觎姜家的财产。
那人现在不在沪城,不过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毕竟他以为姜伯媛是他亲生女儿,他肯定会来参加姜伯媛的成人礼。
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姜家肯定不会再给姜伯媛办成人礼。
但那人身份特殊,肯定还是会来。
可要是现在揭穿他的身份,他怕是会直接跑路。
朱颜可不想让这人跑了,所以她要等那人来了之后,再揭穿他的真面目!
以姜顺昌的性子,一旦知道那人敢算计他的财产,肯定不会放过他。
到时候,正好可以看他们狗咬狗。
朱颜想到接下来的热闹,就忍不住满心欢喜。
她喜得眉开眼笑,却是看得姜顺昌越发来气。
姜顺昌忍不住冷哼:“你就这么相信秦长卿?你才认识他多久?就不怕他算计你?”
朱颜笑得嘲讽:“我一个乡下长大的穷丫头,有什么好怕的?我12岁的时候就被裴家人算计,被迫嫁给裴谦奕冲喜。
如今好不容易长大了,裴谦奕又想算计我跟他圆房,怀上他的孩子,生娃的时候让我难产而死。
裴家人的算计难道不比秦长卿更可怕?我连这种事情都经历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秦长卿一看就是聪明人,他最多谋财,不会轻而易举害命,把他自己给搭进去。”
姜顺昌知道她说得很有道理,可就是很不服气,所以他故意问:“难道裴谦奕不聪明?他可是复旦大学的研究生!他能算计你的性命,秦长卿为什么不能?”
朱颜笑得越发嘲讽:“裴谦奕确实很聪明,很有姜老先生年轻时候的风采。”
姜顺昌的老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裴谦奕有他年轻时候的风采?
他几乎是瞬间就对裴谦奕生出了十二万分的厌恶!
只是对于秦长卿,他依旧万分的警惕和膈应。
姜顺昌不死心地再次问朱颜:“你觉得秦长卿跟他不一样?”
朱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他们自然不一样,跟裴谦奕比起来,秦长卿算得上是一位君子。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要是和裴谦奕一样贪婪无耻,早就近水楼台先得月,拿下了姜伯媛,又岂会把机会让给裴谦奕?
姜伯媛的身份只要不被揭穿,她就是姜家精心培养,并且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
姜世勋和白采薇又对她宠爱得很,秦长卿一旦娶了她,就能得到莫大的好处。可据我所知,他和姜伯媛走得并不近。”
姜顺昌不屑地冷哼:“那是因为我早就警告过他,让他不要痴心妄想。他要是敢勾引姜伯媛,我不会放过他!若非如此,你以为他会放弃姜伯媛这个登天梯?”
朱颜倒是不知道,姜顺昌居然还警告过秦长卿。
她眨了眨眼,也不跟姜顺昌继续争辩,转而说道:“这么说,你瞧不上秦长卿,却很欣赏裴谦奕?
要不是裴谦奕来姜公馆做客,看到了祖母的画像,他也不会猜出我的身份,进而算计到我头上。”
姜顺昌瞬间警惕:“你这是在怪我?”
朱颜理直气壮:“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可是因为你的邀请,险些难产而死,你难道不该给我补偿?”
姜顺昌十分无语:“……”
他有些郁闷地发现,朱颜这副无赖嘴脸,居然很有他年轻时候的风采!
他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可以让你回到姜公馆,成为姜家千金,并且安排你去上大学,这些难道还不够?”
“当然不够,我本来就是姜世勋的女儿,这些是我生来就该有的,怎么能算是补偿?
更何况,我就算不回姜公馆,一样是朱公馆的千金小姐,祖母也能安排我去上大学。”
朱颜说到这里,突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姜老先生要是不愿意给我补偿,那就给我封口费好了。
你也知道,我这人牙尖嘴利,心直口快,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把姜家的丑事说了出去,让姜家丢尽脸面。
姜老先生风风光光这么多年不容易,应该不想老了之后颜面尽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姜顺昌勃然大怒:“你在威胁我?”
朱颜却舒舒服服地靠坐在真皮沙发上,一副无赖模样地说道:“怎么能是威胁呢?我可是在帮你排忧解难。
毕竟我要是狠心一点,等姜家广邀宾客,给姜伯媛举办成人礼的时候,当众把她的身世说出来,姜家可就彻底成了笑话。你说是不是?”
姜顺昌气笑了:“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