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不像啊,袁家又不是没钱,不至于买假货吧?”
“那也是袁家的钱,她脸皮多厚才能不要脸地用?还没进门呢!”
侧眼,看了眼袁砚舟,他脸色一变,把人搀扶进她的房间,动作轻柔地让她坐下。
“你等等,我去拿药过来。”
五分钟后,他拿着一瓶深褐色液体回来,一揭开盖子,便闻见浓郁的药香。
袁砚舟单膝下跪,将她的鞋脱下来,搭在自己炽热坚实的大腿上,耳朵通红。
试着动了下脚趾,清晰的疼痛瞬间传来。
她看着低头认真搓药酒的人,问:“你没跳过舞?”
“没有怎么跳过。”
而且老爷子也没和他说还有这个环节。
搓热后,按上她红肿的脚趾。
江映梨坐在床上,双手撑在身侧,低头凑近了些,两人的脸贴得极近,依稀还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看了几秒,江映梨抬起头,伸手把耳环取下来,“等会我不用出去了吧?”
袁砚舟的手没停,低低嗯了一声。
她看着掌心里的耳环,在男人起身时,拉住他的手腕,把耳环放进他通红发热的掌心。
“这是袁阿姨给我的,你能处理好,是吧?”
袁砚舟握紧手,把药酒放在她床头柜上,离开充满药香气的房间。
客房里,韩琼坐在床上,双手死死攥着裙摆。
她只说了一句话,还是在她们上楼以后说的,袁哥哥就下来把她叫进客房,什么都不说就把她反锁在这。
都是江映梨!狐狸精!袁哥哥以前从来不会对她这么冷淡。
咔嗒——
门锁被旋转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她心中狂喜,蹭的一声站起来,快步走近房门。
门被推开,站在门外的不是袁砚舟,而是韩母,她虽然笑着,但脸色很难看。
一怔,微微侧头,她身后,是脸色同样难看的袁母。
瞪大眼,她无辜道:“妈,袁阿姨,你们怎么来了?是袁哥哥让你们把我放出来的吗?”
韩母:“那钻石耳钉,怎么回事?”
韩母看着韩琼眼底的慌张,嫌弃。
她是不反对她追求袁砚舟,但前提是袁砚舟没有婚约。
今天袁家开这个舞会的意思,很明显,告诉大家袁砚舟名草有主,让这些人都长点眼。
没想到,这孩子还上赶着做这么不得台面的事!
但毕竟是她们韩家的人,只能捂着鼻子给她擦屁股。
眼睛一转,她转身握住袁母的手,拉关系,
“青竹啊,这事,是那珠宝商!看咱们韩琼年纪轻,骗了她,咱们等会儿就去找他!”
袁母原名刘青竹。
听她这么说,心里好受了点,袁母就是钱打了水漂,心里气不过而已。
但也愿意下她递过来的台阶。
附和,对韩琼道:“那珠宝商真是看人下菜碟!下次阿姨陪你一起去!”
韩琼脸色瞬间有底气起来,出门亲亲热热攀上她的手臂,
“袁阿姨!就知道你是不会怀疑我的!哪像袁哥哥,听江姐姐说了一句,就以为我是故意的,把我锁在这里不准出去。”
袁母扶上她的手,带着人准备出去,一转身却看见袁砚舟带着袁老爷子站在走廊。
脚步一僵,把韩琼的手从手上巴拉下来,上前两步,脸色有些谄媚:“爹,你怎么下来了?”
“听说家里出了叛徒,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袁老爷子绕过袁母,径直走向她身后不敢动的韩琼面前。
看了眼韩母,他像是疑惑,侧头问袁砚舟:“袁家给韩家发请帖了?”
袁砚舟十分配合,“没有。”
爷孙两地一问一答,像是两个巴掌,狠狠甩在韩琼和韩母脸上。
袁老爷子还是不准备放过两人,“那就奇怪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两人低着头没回话,袁老爷子看向身后的袁母,“老二媳妇,你说呢?”
袁江河也从刚舞会里脱身,走进客房区,和几人面面相觑。
看着三个被训得脑袋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女人,袁江河看向袁老爷子,这么多年,他清楚。
老爷子越是面无表情、越平静,反而是气得更凶。
别看袁砚舟回来那天,他骂得那么厉害,晚上还不是专门把人叫进书房,关心他在峻州过得怎么样。
凑近袁母身边,低下脑袋看她的表情。
女人一脸心虚,不停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撇他。
每次闯了祸都这样,袁江河心里有数,直起身子装作没看见她的眼神,转身进客房拿了两个凳子离开。
这傻婆娘,总是和韩家扯不清,她们本就和韩家没多少交情,她这个场合把人带进来,不是和爹对着干吗?
是得长点教训。
等人走后,袁老爷子视线扫过三人,“这首饰,是谁买的?”
“袁老,这,真的和我们家韩琼无关啊!她也是被那卖货的人骗了!”韩母急急辩解。
袁砚舟却是笑了声,捏起一只,眯着眼对着灯光打量,浑身充斥着邪气,和身上正气的军装形成巨大反差,刺激着几人眼球。
“那,为什么她第一个说这是假货?”
韩母没想到还有这事,眼睛转个不停,“这,这……”
连说了好几个‘这’,却始终什么解释都没说出来,声音也越来越弱。
“袁哥哥,你是不是听江姐姐说了什么?我怎么可能帮阿姨买假货呢!万一是她调包的呢?”
“你的意思是,她提前知道我妈要给她送首饰,专门提前去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他一本正经地提问,把韩琼问得连连退后,藏在身后的手死死掐着虎口,咬着下唇撇开眼不说话。
一副深夜被风雨洗礼过后,迎接朝阳的倔强小白花模样。
袁老爷子看着袁母如梦初醒的模样,淡淡开口:“你给了她多少钱,让她把钱退给你,以后就不要登我家门了。”
袁母怯怯竖起一根食指,袁老爷子点头,“一百。”
“不,不是。”
袁老爷子隐隐皱眉,“一千?”
“也,也不是……”袁母收回手,底气更加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