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羊一听见人家提起他妈妈做的饭饭就两眼冒光地连连点头,一副认同得不得了的样子。
“对呀,妈妈做菜菜很好吃的哟!我就吃多多的饭饭,很快长的跟我爸爸一样啦!”谢小羊憧憬着未来,对吃饭的事情更是怀抱着满腔的热情。
柳青黛眉眼之间的笑意不断浸染,回想起第一次到姜澄那蹭饭时,新手厨师的出菜水极端地不稳定,后来去吃就是稳定发挥的家常菜水平了,很香很有锅气。
“是这样啊?”柳青黛捏了捏谢小羊挥舞的小胖手。
“嗯嗯!”谢小羊很肯定地咔咔点头。
姜澄端着一个碟子出来放在茶几,上面都是洗好的杯子。
她拿起茶几上的热水壶往杯子里倒水,先是递给柳青黛一杯,“给你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柳青黛有点小傲娇地挺着下巴接过来了。
“这杯是小羊的。”姜澄把谢小羊的杯子递给他。
谢小羊甜甜地咧着嘴巴笑:“谢谢妈妈~”
“不用客气。”姜澄眼中笑意盈盈。
柳青黛走过来又在门口大声吼了那么几嗓子,这会也正好是渴了,仰头就喝掉了大半杯水。
谢小羊睡醒姜澄都还没来得及给他喂水,这会他也捧着自己的新杯子咕嘟咕嘟的。
两人一起放下水杯,对视着“哈”的一声,然后哈哈大笑。
姜澄有种自己在看着两个小孩的感觉。
柳青黛把自己的连同谢小羊的杯子一起放到茶几上,而后伸长了胳膊去拉姜澄的手。
直把姜澄扯着坐到她的旁边来,柳青黛顿时端起了严肃的表情,一副要问审公堂的样子。
“来来来,老实交代你这些年不在的罪状哈!”她脸上少了开玩笑的神色。
谢小羊鼓着脸想要说话,柳青黛豪横地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把酸条糖塞他手里,然后把他放回地上。
对他挥挥手,“吃你的糖条去吧,我和你妈妈有大人的事情要说,小朋友一边玩去~”
谢小羊两排浓密卷翘的睫毛扑扇扑扇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五包酸条糖,艰难地把嘴里不断分泌的口水咽了下去,抬起眼去看姜澄的眼神。
姜澄对他笑着点头,“没事的,小羊可以吃。”
谢小羊这才蹬蹬蹬地抓着酸条糖跑到一边去吃,就在客厅里,距离是姜澄和柳青黛都能够清楚地看清他的小动作。
柳青黛扯了扯姜澄的手,眼神威胁地示意她从实招来。
姜澄把这些年的是非经过都一一说明,连带着她的亲生父母找上她,还跟着她来到了青城这件事。
她很少知心的友人,柳青黛就是少之又少里那最特别的一个。
她无所顾忌地闯进她苍凉的世界里,大大咧咧地揽上她的肩膀,好像她们本就该这样。
柳青黛听完了心头那股恼怒勉强消散了,努努嘴,“行吧,我勉勉强强原谅你了。”
不过转瞬之间,她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扑近了姜澄的脸,饶有兴味地打量她。
“没想到你身世还这么波折啊,我感觉我在听话本子一样!”她有点愤愤地说。
接着就开始破口大骂她原来“不知好歹,不知死活,有眼无珠”的前“父母”来。
姜澄眼里水光闪动,看着鲜活生动的好友咒骂那对男女,仿佛他们对自己不好是什么天大的罪人一般,还是最没有眼力见的那一种。
她有这么好吗?姜澄被她这气势蓬勃的话语说得都有些怀疑起来了,但是看着柳青黛一副无比认真讨伐的模样,姜澄失笑,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制止她接着说下去。
“好了,我们用不着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姜澄拉过她的手摸摸,还给她不断起伏的背顺了顺气。
柳青黛黑着脸伸出手指点点她的头,“你也是个傻的!被人家骗了还替人家数钱的那一种!”
姜澄双手环抱住她的一条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软声求饶:“哎呀,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姜澄这时候和谢小羊平常对着爸爸妈妈撒娇卖乖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柳青黛毫不留情地顶开她的头,瞥了眼谢小羊的方向,看他终于战胜了包装袋这会一口一口的酸条糖吃得正在兴头上,才凑近了姜澄的耳边说道。
“他们说你走了,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谢淮所以走的。”柳青黛神色有点古怪地说道。
“啊?”姜澄哭笑不得,“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柳青黛撇撇嘴,有这种想法才不奇怪好吗。
在她极其护短的目光里,什么狗屁男人通通都配不上她的好姐妹好吗?!
当初要不是她也护不住姜澄,只能捏着鼻子看着她和谢淮那个混混头子结婚,只不过在姜澄身边,还是经常看不顺眼谢淮罢了。
两个人明争暗斗的,姜澄也总是充当和事佬的角色。
她当初生气还是因为姜澄走了都没跟她通一声气,但是当谢淮气势汹汹像个要来索命的阎王爷找上门来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庆幸姜澄没跟她说的。
因为,谢淮那个不把她媳妇说出来下一秒就要来跟她拼命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还好她没有秘密,不然真的是有点顶不住了都。
“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了,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更何况我们还有了自己的宝宝呢。”
柳青黛有点泄气,那不是因为她总觉得姜澄这么柔弱的女子总是被谢淮的淫威笼罩着说的好话嘛!
姜澄笑着挽起她垂落的碎发拨到耳后,“好啦,你和谢淮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以后我们好好相处。”
姜澄是真心实意珍惜这个好姐妹的,她初来乍到青城时,身无分文,是柳青黛脸上不耐烦,身体却是很实在地给她找地方住。
在她最低谷的时候,是她热热闹闹地拉着她继续生活,让她重拾信心。
柳青黛回牵住她的手,答应下来。
这些年姜澄都不在,她和谢淮之间暗中较劲的源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