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羊晃晃脑袋，原本困在谢淮修长指尖的一小坨肉像一尾滑溜的鱼逃走了。
他在桶里挪挪自己的小脚，把身体转向正对着谢淮的方向，他耐心安抚他暴躁的老爹。
“爸爸，我没有嫌弃你呀！可是妈妈洗头发很舒服的，嘿嘿！”
他得瑟的小表情暴露了，对上他爸爸越发阴沉的俊脸，谢小羊很拙劣地收敛自己的笑脸，急急找补。
“我跟妈妈学会了，再帮爸爸洗头发嘛！很好玩的噢！”他再次强调。
“好啦，小羊这种时候也是想着你呢，我来洗吧。”姜澄轻推了谢淮一把。
谢淮对上姜澄终究是没辙，让出空位来，但还是很毫不留情地揭穿谢小羊：“我可不敢要你帮，等会把你老子弄瞎了！”
谢小羊对上这样蛮不讲理的爸爸也是有点小懊恼的，不过他妈妈的手已经在他的头发上温柔有力动作起来了，还交代他把眼睛闭上呢。
谢小羊乖乖听话闭紧了眼睛，他能感受到他妈妈的指腹在他的头皮上轻柔地按摩着，谢小羊在桶底的小脚丫欢快地晃动出阵阵水波。
谢淮看这小混蛋一经姜澄的手，就一副舒适得全身都舒展了的小模样，也不禁有些好奇，真有这么舒服吗。
他都还没有享受他媳妇的洗头服务呢，怎么啥好事都能落到这小子头上呢？
谢小羊偶尔迷糊地睁开朦胧睡意的眼睛，得！这还给他洗困了。
这小混蛋哪次洗完头不是精神百倍，到床上都还得趴他这个爹胸上头上闹个不停的？！
谢淮抓起谢小羊的小爪子在水面拍打溅起水花来，谢小羊黏黏糊糊地出声：“爸爸，你干嘛呀~”
“你不是要学了给你爹洗头的？快睁开眼睛好好学学！”
姜澄拍开谢淮的手，恼怒地嗔他一眼，谢小羊在洗头，干嘛要他睁开眼睛看！
“小羊不要睁开眼睛，不用你学给爸爸洗头！”
“他不学，你给我洗？”谢淮嘴上随意回着，心里却是不受控制地涌起小期待来。
姜澄冷着一张美人脸，“你自己洗。”
谢淮撇撇嘴，哼，就知道她儿子金贵，她男人才是买一送一附赠的那个！
心里腹诽不停，看姜澄终于停手，谢淮手上就已经自然地拿起吸饱了水分的毛巾，“仰头闭眼。”
谢小羊配合着软软懒懒地合上眼睛仰起头来，姜澄也及时捂住他的两只耳朵。
谢淮就拿着毛巾由前往后地按压出水流把泡沫冲走，重复了几次，谢小羊头上的泡沫才彻底冲干净了。
洗澡是谢淮洗的，他洗得比较快，谢小羊眼看着就要在桶里困晕过去。
谢淮卡着谢小羊的咯吱窝，拿着毛巾把他全身上下连带牙齿都替这小少爷代劳刷了个干净！
谢漾小少爷呢，就把自己的下巴软趴趴地搁在谢淮宽大有力的手腕上！时不时地还打个小哈欠。
终于把谢小羊用大毛巾包着拎回床上，姜澄急忙起身跟过去，找出一条干爽的棉柔毛巾轻轻摁压在谢小羊还湿哒哒的头发上，吸干了水分，又换了毛巾的另一面包住他的头。
这会谢小羊被严严实实包在深蓝色旧衣服改的大毛巾里了，头上还顶着一个鲜亮的白色大发包，全身上下就只露出一张白嫩精致的脸蛋，两腮上还带着一点热水氤氲的潮红，完全是一副福娃娃模样。
他头一点一点的，终于坚持不住了吧唧一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了。
姜澄又从外面把他的衣服那里进来，就看见谢淮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在窗前，灯光倒映着他的阴影盖在仰头甜蜜睡着的谢小羊身上，像是叠加了一层灰黑色的被子。
姜澄好笑出声：“怎么能让他就真的这么睡了，他头发都还没干呢！”
谢淮回头，嗤笑一声，“谁让你儿子像头小猪似的，说睡就睡！”
姜澄把谢小羊的衣服风一阵地拍在谢淮身上搭着，自己过去小心地把谢小羊扶着坐起来，“宝宝，我们先不要睡好不好？你头发都还没有干呢，我们不能这么就睡觉觉的。”
谢小羊在姜澄温声细语中嘟着红润透亮的小嘴巴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还是慢慢地睁开了眼，只不过眼里一片茫然，他从毛巾里抽出自己的小拳头把眼睛上揉了揉。
“麻麻~”他奶声奶气地喊姜澄。
姜澄回应他的话里带着笑意，一边给一边皱着眉头看她们娘俩的谢淮使眼色，快点过来换衣服啊，还在等什么呢！
谢淮这才不紧不慢地过来从厚实的被子里剥出来一只光溜溜的谢小羊，把打底的衣服两三下地给他套上。
谢小羊人还是软软地赖在谢淮胸膛上靠着，眼睛一眨一眨地涌现水意，姜澄就伸手给他系他上身的小衣服上的带子。
给他穿好了衣服，谢淮就把他往被子里一塞，不过仍然是一手抵在他的软唧唧像没有骨头的背上托着，让他维持坐着的姿势。
又把他头上的毛巾接下来，抓在手里给他擦头发，一边转脸对姜澄说，“你直接去洗澡吧，水我烧好了在那的。”
姜澄弯着一双月牙眼轻点头，她翻找起自己的衣服来。
谢淮又肃声出声补充，“你那衣服别洗了，你放着就行！听见没有！”
姜澄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住这里这几天的衣服都是谢淮洗的，她平时还是习惯自己洗自己的内衣裤，谢淮倒是无一例外地都洗了。
姜澄微红了脸，知道谢淮在这些事情上执拗得厉害，婉转声音说道：“内里的衣服我自己洗就行了。”
谢淮手上是被他擦得晕晕乎乎的谢小羊，他无情地蹂躏着谢小羊的小肉脸，一听就知道姜澄又在跟他在那扭扭捏捏的了！
全身都看光过了，孩子也生了！
谢淮闭了闭眼，懒得跟她争论，只是下了一个死命令：“必须用热水洗。”
姜澄看着谢淮没回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心里仍然是温热暖和的，她应下来，走出了房门。
谢淮裸手摸上谢小羊的头发，细细密密的头发丝在他的掌心里拱成一团，温暖干燥。
完活！
谢淮托着谢小羊的后脑勺，把迷迷咕咕的他塞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