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把卡在栅栏里的帆布鞋拔出来时,晏辰正在给门廊那盏忽明忽暗的吊灯拍特写。
阿楚拍掉裤脚的漆皮碎屑,“终于轮到了。”
晏辰的手机突然自动弹出相册,最新一张照片里,吊灯下多了个穿礼服的模糊人影。
“看来是谋杀屋。”晏辰把手机揣回兜里,指节叩了叩门环,铜环发出锈蚀的呜咽。
门吱呀开了道缝,薇薇安警惕的半张脸露出来。
“你们是?”她的手在门后摸索着什么,阿楚记得那是把老式猎枪。
“我们是……”晏辰刚要开口,被阿楚狠狠踩了脚。
“房屋中介介绍的!”阿楚挤出标准微笑,“说这里有个阁楼单间出租?”
薇薇安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我从没挂过出租信息。”
“哦那可能是系统故障!”阿楚拽着晏辰往后退,“我们再去核实一下!”
转身撞上正要进门的本,男人公文包上的咖啡渍还新鲜着。
“抱歉抱歉!”阿楚慌忙道歉,眼角瞥见本西装内袋露出的诊疗记录一角。
“你们找错地方了。”本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侧身让薇薇安把门关到只留条缝。
门内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响。
“听见没?”阿楚戳戳晏辰的后背,“经典吵架桥段,再晚点薇薇安就要发现地下室的血渍了。”
晏辰突然捂住她的嘴,指着二楼栏杆。
泰特正趴在那里,校服领带垂在半空,对着他们露出标准的诡异微笑。
“活的泰特!”阿楚挣脱开来,从背包里翻出应援牌——那是她昨晚刚画的“邪教小帅哥妈妈爱你”。
晏辰一把抢过塞回包里:“现在是阻止他们搬进这栋凶宅的关键时刻。”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门缝喊:“那啥,你们千万别租这房子!”
里面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这里死过好多人!”阿楚补充道,“有被肢解的,有自杀的,还有被鬼魂附身的!”
门突然大开,薇薇安举着猎枪对准他们:“你们到底是谁?”
本挡在妻子身前:“我们已经付了定金。”
“定金可以退啊!”晏辰急得团团转,“想想你们的女儿紫罗兰!她会在这里……”
“够了!”本脸色铁青,“再不走我报警了。”
猎枪的保险栓咔哒一声。
阿楚拉着晏辰撒腿就跑,跑过街角还听见薇薇安说:“他们看起来比这房子还不正常。”
两人躲在灌木丛后,眼睁睁看着哈蒙一家把最后一个行李箱搬进屋内。
“第一回合,完败。”晏辰掏出相机,对着紧闭的大门拍了张照。
第二天清晨,阿楚被一阵电锯声吵醒。
她从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探出头,看见本正在后院锯木头,木屑飞溅到玫瑰花丛里。
“他在给那个死胎做棺材。”晏辰啃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按剧情,今晚薇薇安就会流产。”
阿楚把面包抢过来:“我们得想办法提醒她。”
“怎么提醒?”晏辰指了指二楼窗户,“说‘嗨,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恶魔,建议立刻打掉’?”
正说着,薇薇安抱着洗衣篮从屋里出来。
阿楚冲过去拦住她:“姐姐!你最近是不是总做噩梦?”
薇薇安吓了一跳,洗衣篮里的袜子滚出来两只。
“还有食欲不振?头晕恶心?”阿楚继续说,“这都是不祥的预兆!”
本拿着电锯走过来,轰鸣声震得树叶哗哗响。
“离我妻子远点。”他把薇薇安护在身后。
“我是为你们好!”阿楚急得跳脚,“这房子有问题!昨晚你们是不是听到阁楼有声音?那是个女鬼魂!”
薇薇安突然捂住嘴,脸色苍白。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发颤。
晏辰在旁边补充:“不止阁楼,地下室还有个缝合怪,车库里……”
“够了!”本关掉电锯,“你们再骚扰我们,我就申请限制令。”
薇薇安突然抓住阿楚的手:“那个声音……是个女人在哭吗?”
“对对对!”阿楚点头如捣蒜,“她叫莫伊拉,被男主人杀了……”
本一把扯开两人的手:“莎拉!把这两个疯子赶走!”
隔壁的老太太莎拉拄着拐杖慢悠悠走出来,看见阿楚他们,眼睛亮了亮:“又来两个想送死的?”
“不是送死!”晏辰纠正道,“是来剧透的。”
莎拉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这房子里的秘密,比你们知道的多得多。”
薇薇安突然尖叫一声,捂着肚子蹲下去。
本慌忙抱起她往屋里跑,莎拉对着他们冷笑:“看吧,谁也改变不了。”
阿楚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一拍大腿:“我们搞错重点了!应该去阻止那个管家!”
他们在街角的古董店找到了康斯坦斯,女人正对着一面铜镜涂口红。
“康斯坦斯女士!”阿楚冲过去,“别让你儿子再靠近哈蒙一家!”
康斯坦斯转过身,假睫毛忽闪忽闪:“你们是谁家的孩子?”
“我们是……”晏辰刚要开口,被阿楚狠狠踩了脚。
“我们是你的粉丝!”阿楚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康斯坦斯的经典剧照,“超级喜欢你演的反派!”
康斯坦斯挑了挑眉:“是吗?”
“是啊是啊!”晏辰连忙附和,“特别是你把情人做成标本那段,演技绝了!”
女人突然笑起来,笑声像老鸦叫:“你们比那些记者有趣多了。”
她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送你们个礼物。”
阿楚打开一看,里面是枚生锈的纽扣。
“这是……”
“泰特的。”康斯坦斯笑得意味深长,“他最近迷上了那个小姑娘。”
两人对视一眼,撒腿往哈蒙家跑。
刚到门口,就看见紫罗兰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本诗集。
泰特跟在她身后,脸上带着腼腆的笑。
“拦住他们!”阿楚大喊一声,冲过去挡在两人中间。
“紫罗兰!”她喘着气,“别信他的话!他是个骗子!”
紫罗兰皱眉:“你谁啊?”
“我是来救你的!”阿楚指着泰特,“他会骗你去做坏事!”
泰特歪着头看她:“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晏辰掏出手机翻出维基百科,“1978年,你在学校枪杀了十五个同学!”
紫罗兰的眼睛越睁越大:“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阿楚抢过手机递过去,“不信你看!”
紫罗兰一把推开手机:“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她拉着泰特就走,泰特回头冲他们挥了挥手,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完了。”晏辰瘫坐在地上,“我们不仅没阻止,还让他们关系更好了。”
阿楚突然站起来:“还有机会!今晚紫罗兰会尝试自杀!”
“我们怎么阻止?”
“把她的抗抑郁药换成维生素!”
两人趁哈蒙夫妇出门,翻墙溜进屋里。
紫罗兰的房间在二楼,门没锁。
阿楚在床头柜找到药瓶,晏辰从背包里掏出维生素片。
“快点快点!”阿楚催促道,“他们快回来了。”
刚换完药,就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声。
两人慌忙躲进衣柜,透过缝隙看见紫罗兰走进来。
她拿起药瓶倒出药片,突然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她拿着药片对着光看。
阿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紫罗兰犹豫了一下,把药片扔进垃圾桶,从抽屉里翻出另一瓶药。
“不是吧……”晏辰小声说,“她还有备用的?”
紫罗兰吞下药片,躺在床上开始哭泣。
衣柜里的两人大气不敢出,直到听见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
“睡着了?”阿楚刚要开门,被晏辰拉住。
“看窗户外。”
月光下,一个人影站在窗外,是泰特。
他敲了敲玻璃,紫罗兰突然睁开眼睛,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完了完了。”阿楚捂住脸,“剧情还是走偏了。”
第二天,他们被一阵警笛声吵醒。
哈蒙家门口围满了警察,薇薇安坐在救护车旁,脸色苍白。
“怎么回事?”阿楚抓住一个路过的警察,“发生什么了?”
“那个女孩自杀了。”警察叹了口气,“幸好发现得早,救回来了。”
晏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至少没死成。”
“但按剧情,她应该是被救回来后变成植物人。”阿楚突然想到什么,“走,我们去医院!”
医院里,紫罗兰躺在病床上,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
哈蒙夫妇守在床边,眼睛通红。
“你们怎么又来了?”本看见他们,立刻站起来,“我已经申请了限制令。”
“我们是来道歉的。”阿楚低下头,“之前是我们不对,不该胡说八道。”
薇薇安看了看他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只是……”晏辰刚要解释,被一个护士打断。
“家属请回避一下,病人需要检查。”
护士走后,阿楚突然指着心电监护仪:“快看!”
屏幕上的波形突然变成直线,紧接着又恢复正常。
“是鬼魂!”阿楚大喊,“是这医院里的鬼魂在搞鬼!”
本的脸色越来越差:“保安!”
两个保安冲进来,把他们架了出去。
“相信我们!”晏辰挣扎着,“那个护士有问题!她是……”
话没说完就被拖出病房,电梯口遇见康斯坦斯,她正和一个医生说话。
“你的孙子很健康。”医生说,“就是有点营养不良。”
康斯坦斯看见他们,笑得得意:“你们看,有些事是注定的。”
阿楚突然想到什么:“那个护士!她是不是叫玛丽?”
康斯坦斯的笑容僵了一下:“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
“她会害死紫罗兰的!”晏辰急道,“她是个连环杀手!”
康斯坦斯突然凑近,声音压得很低:“想救那个女孩?去地下室。”
两人对视一眼,趁保安不注意,溜进楼梯间。
地下室阴暗潮湿,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玛丽在哪里?”阿楚小声问,手电筒的光束在墙壁上晃动。
突然,一扇门开了,玛丽推着治疗车走出来,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你们是来找我的?”她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我知道你们是谁。”
“别伤害紫罗兰!”晏辰挡在阿楚身前,“她是无辜的。”
玛丽笑起来,治疗车的托盘上,放着一把手术刀。
“无辜?”她拿起手术刀,“在这栋房子里,谁又真正无辜呢?”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想把紫罗兰的灵魂困在这里?”
玛丽的脸色变了变:“你怎么知道?”
“我们还知道,你曾经在这里杀死了很多病人。”晏辰掏出手机,“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
玛丽突然大笑起来:“警察?他们抓不到我的。”
她转身跑进一间病房,阿楚和晏辰连忙跟进去。
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开着,风吹得窗帘哗哗作响。
“人呢?”阿楚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跳下去了?”
晏辰突然指着病床:“看那个!”
枕头旁边放着个日记本,翻开的那页写着:“他们知道得太多了。”
“这是……”阿楚拿起日记本,“紫罗兰的?”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回头,看见紫罗兰站在门口,眼睛是纯黑的。
“你们不该来这里。”她的声音不像自己的,“这里不欢迎你们。”
“紫罗兰?”阿楚试探着叫了一声。
女孩突然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我不是紫罗兰。”
晏辰拉着阿楚往后退:“是鬼魂附身!”
“快跑!”
两人冲出病房,在走廊里撞见康斯坦斯,她手里拿着个婴儿襁褓。
“你们终于来了。”她把襁褓递过来,“帮我抱抱他。”
阿楚刚接过来,就听见婴儿的哭声,那声音不像人类。
“这是……”
“我的孙子。”康斯坦斯笑得温柔,“也是这栋房子的新主人。”
襁褓突然剧烈晃动,阿楚吓得扔在地上。
布散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滩黑色的液体,像墨汁一样渗进地板。
“看吧,”康斯坦斯叹了口气,“谁也改变不了命运。”
警笛声越来越近,本和薇薇安跑过来,看见他们,立刻叫住警察。
“就是他们!”本指着阿楚和晏辰,“他们一直在骚扰我们!”
警察掏出手铐:“跟我们走一趟吧。”
阿楚和晏辰被带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房子。
阳光照在门廊上,却显得阴森森的。
二楼窗户里,紫罗兰和泰特并排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警车里,晏辰突然笑起来。
“笑什么?”阿楚踢了他一脚。
“至少我们尝试过了。”他掏出手机,“而且还拿到了康斯坦斯的签名。”
阿楚抢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是康斯坦斯的照片,下面写着:“欢迎下次再来玩。”
突然,车子猛地一震,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失灵。
窗外的景象开始扭曲,像被打碎的镜子。
“不会吧……”阿楚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街景,“又要穿越了?”
晏辰闭上眼睛:“希望下次是个轻松点的剧。”
再次睁开眼时,他们站在一条昏暗的走廊里。
墙壁上贴着复古的墙纸,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推着治疗车走过,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欢迎来到布莱尔医院。”女人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我是裘德修女。”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看来下一个副本是《:疯人院》。”晏辰掏出相机,“这次我们要不要试试拯救兰诺拉?”
阿楚翻了个白眼:“先想想怎么从修女手里逃出去吧。”
走廊尽头传来尖叫声,裘德修女转身,手里拿着一根电击棒。
“新来的病人?”她笑得狰狞,“看来需要好好调教一下。”
两人撒腿就跑,身后传来电击棒的滋滋声和修女的笑声。
跑过拐角时,阿楚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是穿着病号服的盖恩斯医生。
“小心点,孩子。”他扶了她一把,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这里的鬼魂可不止一个。”
晏辰拉着阿楚继续跑,嘴里念叨着:“这次绝对不能再搞砸了……”
他们躲进一间病房,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喘气。
病房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个女人,脸被头发遮住。
“有人吗?”阿楚小声问。
女人突然坐起来,头发散开,露出一张被烧伤的脸。
“你们是谁?”她的声音嘶哑,“是来带我走的吗?”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拉里!”
女人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好久没人叫我的名字了。”
她掀开被子,露出身上的烧伤疤痕:“你们知道我的故事?”
“当然知道!”阿楚激动地说,“你被丈夫泼硫酸毁容,然后把他杀了!”
拉里的脸色变得难看:“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你的粉丝!”晏辰掏出笔记本,“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突然,门被撞开,裘德修女举着电击棒站在门口。
“看来你们需要接受电击治疗。”她一步步走进来,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
阿楚拉着晏辰躲到拉里身后:“快跑!”
三人冲出病房,在走廊里狂奔。
身后传来修女的尖叫和其他病人的嘶吼。
跑到楼梯口,晏辰突然停下来:“等等!我们应该去救那个外星人!”
“现在不是追星的时候!”阿楚拽着他往下跑,“先保住小命再说!”
楼下大厅里,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对着空气开枪。
“是奥利弗!”晏辰认出他,“他在打外星人!”
奥利弗看见他们,立刻调转枪口:“你们也是外星人派来的?”
“不是不是!”阿楚连忙摆手,“我们是来帮你的!”
突然,天花板上掉下来一个东西,像章鱼又像人,浑身黏糊糊的。
“外星人!”晏辰激动地掏出手机拍照,“活的外星人!”
奥利弗对着怪物开枪,子弹打在它身上,却被弹开了。
“快跑!”阿楚拉着他们往外跑,“这东西刀枪不入!”
冲出医院大门,三人瘫在地上喘气。
拉里看着远方,突然说:“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阿楚问。
拉里笑了笑:“去寻找我的救赎。”
他转身走进树林,很快消失在阴影里。
奥利弗突然站起来:“我要回去继续战斗。”
“别去了!”晏辰拉住他,“你斗不过外星人的!”
“这是我的使命。”奥利弗甩开他的手,毅然决然地走进医院。
看着他的背影,阿楚叹了口气:“看来剧情又要按原路线走了。”
晏辰突然指着天空:“快看!”
天上有个光点越来越大,像流星一样坠向医院。
“是外星飞船!”他激动地跳起来,“他们来接那个女孩了!”
医院里传来一阵强光,紧接着是剧烈的爆炸声。
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
“看来我们又失败了。”阿楚坐在地上,看着燃烧的医院,“剧情还是没改变。”
晏辰拍了拍她的肩膀:“至少我们见到了活的外星人。”
他掏出手机,翻出刚才拍的照片:“这波不亏。”
突然,地面开始摇晃,医院的墙壁裂开一道道缝隙。
“地震了?”阿楚站起来,“还是医院要塌了?”
晏辰抬头看了看天,光点越来越多,像无数颗星星落在地上。
“不是地震。”他指着天空,“是外星人的舰队来了。”
越来越多的怪物从医院里跑出来,有的是人形,有的是奇形怪状的生物。
裘德修女被一个外星人拖出来,尖叫着被拖进阴影里。
奥利弗举着枪战斗到最后一刻,最终被一群怪物淹没。
“我们该走了。”阿楚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变软,“这里要塌了。”
两人转身想跑,却发现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
医院在他们眼前融化,像蜡一样变成一滩液体。
他们站在一片空地上,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远处的城市灯火。
“结束了?”阿楚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我们这是……穿越走了?”
晏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是他和拉里的合影,背景是燃烧的医院。
“看来是。”他收起手机,“下一站会去哪里?”
突然,地面裂开一道缝,冒出滚滚浓烟。
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从烟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
“欢迎来到科泰兹酒店。”她对他们行了个礼,“我是伊丽莎白。”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旅馆》。”晏辰拿出相机,“这次我们能见到嘎嘎小姐了!”
伊丽莎白笑着伸出手:“跟我来吧,我为你们准备了最好的房间。”
她的指甲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像血一样。
两人跟着她走进浓烟里,身后的裂缝慢慢合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走在昏暗的走廊里,阿楚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们还没阻止德古拉呢!”
“放心,”晏辰拍了拍她的肩膀,“按剧情,他会被自己的女儿杀了。”
走廊两侧的房间门纷纷打开,里面传来各种诡异的声音。
有女人的哭泣声,有男人的嘶吼声,还有酒杯碰撞的脆响。
“看来今晚很热闹。”伊丽莎白回头对他们笑,“正好赶上我们的假面舞会。”
一个戴着猪面具的男人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手里拖着个麻袋,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滴着红色的液体。
“是马奇!”晏辰认出他,“连环杀手酒店的主人!”
马奇看见他们,挥了挥手里的刀:“新来的客人?”
“是粉丝!”阿楚连忙说,“我们超级喜欢你的杀人手法!”
马奇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看来今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伊丽莎白把他们带到一间豪华套房:“好好休息,舞会午夜开始。”
她关上门后,阿楚立刻冲到窗边:“快看!是多诺万和艾瑞斯!”
楼下花园里,多诺万正在和艾瑞斯争吵,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按剧情,多诺万会被他妈妈杀了。”晏辰凑过来看,“然后变成吸血鬼。”
阿楚突然想到什么:“我们可以阻止艾瑞斯!”
“怎么阻止?”晏辰翻了个白眼,“告诉她‘嘿,别杀你儿子,他会变成吸血鬼复活’?”
突然,敲门声响起。
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女孩走进来,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红酒。
“伊丽莎白女士让我送来的。”她低着头,声音细弱。
“是萨曼莎!”阿楚认出她,“她后来会被做成标本!”
萨曼莎听到这话,手一抖,红酒洒了出来。
“你说什么?”她抬起头,眼睛里充满恐惧。
“没什么没什么!”晏辰连忙打圆场,“她是说你很漂亮!”
萨曼莎显然不信,但还是端着托盘匆匆离开了。
门关上后,阿楚叹了口气:“看来又要搞砸了。”
晏辰拿起桌上的红酒:“至少有免费的酒喝。”
他刚要喝,被阿楚打掉:“别喝!里面可能加了人血!”
突然,墙上的镜子开始晃动,里面映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拿着手术刀对着自己的脸。
“是约翰医生!”阿楚指着镜子,“他在给自己整容!”
镜子里的约翰似乎听到了她的话,突然转过头,对着他们露出诡异的笑容。
“完了,被发现了。”晏辰拉着阿楚往后退,“他会把我们也做成标本的!”
镜子突然裂开,约翰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手术刀。
“你们是谁?”他一步步逼近,脸上的皮肤坑坑洼洼,像是被自己割的。
“我们是……”阿楚刚要说话,被晏辰打断。
“我们是来帮你的!”他指着约翰的脸,“别再整容了!你会后悔的!”
约翰的脸色变得狰狞:“你们知道什么?”
“我们知道你会变成连环杀手!”阿楚鼓起勇气说,“还会杀了自己的儿子!”
约翰突然大笑起来:“看来你们知道得不少。”
他举起手术刀:“正好,我缺两个新标本。”
阿楚拉着晏辰转身就跑,冲出套房,在走廊里狂奔。
身后传来约翰的嘶吼和其他客人的尖叫。
跑到楼梯口,撞见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正对着手机说话。
“是瓦莱丽!”晏辰认出她,“女同杀手!”
瓦莱丽挂了电话,看着他们:“需要帮忙吗?”
“后面有人追杀我们!”阿楚指着身后,“是约翰医生!”
瓦莱丽从包里掏出一把枪:“交给我吧。”
她对着追来的约翰开枪,子弹打在他身上,却像打在棉花上一样。
“没用的!”晏辰大喊,“他已经不是人了!”
瓦莱丽骂了一句,拉着他们往楼下跑:“跟我来!”
三人冲进一间密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刑具和标本。
“这是马奇的收藏室。”瓦莱丽关上门,“暂时安全了。”
阿楚看着墙上挂着的人体器官,忍不住想吐:“太变态了。”
“这才叫艺术。”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马奇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玻璃罐,里面泡着个眼球。
“你怎么在这里?”瓦莱丽举起枪。
“这是我的收藏室。”马奇笑了笑,“你们在玩捉迷藏吗?”
突然,门被撞开,约翰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伊丽莎白和多诺万。
“看来人齐了。”伊丽莎白拍了拍手,“舞会可以开始了。”
所有人都看着阿楚和晏辰,眼神各异。
有好奇,有贪婪,还有赤裸裸的杀意。
“看来这次麻烦大了。”阿楚小声说,“我们是不是该穿越走了?”
晏辰掏出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一行字:“本次穿越即将结束,请做好准备。”
“快了。”他对她笑了笑,“至少我们见到嘎嘎小姐了。”
伊丽莎白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话,笑着走过来:“别担心,你们会永远留在这里。”
她的眼睛变成纯黑色,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洞。
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所有人的脸都变得模糊。
阿楚最后看到的,是伊丽莎白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和多诺万手里那杯鲜红的液体。
再次睁开眼时,他们躺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放的预告片。
“我们回来了?”阿楚揉了揉眼睛,“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晏辰掏出手机,翻出相册。
里面全是他们在各个恐怖场景的合影,有谋杀屋的门廊,有疯人院的走廊,还有科泰兹酒店的舞会现场。
“不是梦。”他把手机递给她,“我们真的去了。”
阿楚看着照片,突然笑起来:“下次我们去《:邪教》吧?我想看伊万·彼得斯演的小丑。”
“先说好,”晏辰拿起遥控器换台,“这次不许再给反派送应援牌了。”
电视里突然插播一条新闻:“本市发现一栋废弃古宅,内部结构与热门剧集中的谋杀屋高度相似……”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看来,他们的穿越之旅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