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脚刚落地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趔趄。
晏辰伸手捞住她腰时,鼻尖已经萦绕着一股混杂着泥土与牲畜粪便的气息。
“公元前二零七年,咸阳城外,”晏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粗麻布短打,又瞥向远处连绵的营帐,“看来咱们赶上了刘邦入咸阳这出大戏。”
阿楚拍掉裙摆上的尘土,忽然眼睛一亮。
不远处的土坡下,一个身着蟒纹锦袍的中年男人正叉着腰训斥士卒,那标志性的高鼻梁和狡黠的眼神,活脱脱就是史书里走出来的刘邦。
“快看快看,是刘老三本人!”阿楚拽着晏辰的袖子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极低,“史书说他‘好酒及色’,我瞅着这气度,果然有股子混不吝的劲儿。”
晏辰刚要回话,就见刘邦猛地转过身,目光直直扫过来。
“尔等是哪个营的?”刘邦嗓门洪亮,带着浓重的沛县口音,“在此鬼鬼祟祟作甚?”
阿楚脑子一转,立刻拉着晏辰作揖行礼,脸上堆起标准的“无害路人”笑容。
“回将军,”她故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憨厚,“我俩是新来的伙夫,迷路了。”
晏辰在一旁配合着点头,顺手从怀里摸出两个刚在路边捡到的野果,偷偷塞给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亲兵的人。
那亲兵掂了掂野果,朝刘邦低声说了句什么。
刘邦的脸色缓和了些,挥挥手:“既是伙夫就赶紧去后厨,别在这儿碍眼。”
两人如蒙大赦,刚要溜之大吉,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沛公,丞相有请。”
阿楚脚步一顿,这个称呼让她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转头时,正看见一个身着深色官袍的老者缓步走来,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
“萧何!”阿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低呼出声。
晏辰在她后腰掐了一把,示意她收敛些。
萧何显然没注意到这两个不起眼的伙夫,径直走到刘邦面前拱手:“沛公,诸将都在府中候着,商议进咸阳城的章程。”
刘邦摸了摸下巴,忽然咧嘴一笑:“走,瞧瞧这始皇帝的宫殿,到底有多气派。”
两人并肩往主营走去,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
阿楚望着他们的背影,激动得指尖发颤:“要进咸阳了!马上就是‘约法三章’了!”
晏辰无奈地摇摇头:“冷静点,咱们现在是伙夫,不是历史系研究生。”
他话音尚未完全消散,就见一个小卒慌慌张张跑过来,差点撞在他们身上。
“让让让,都让让,项羽大军离咸阳只剩百里了!”小卒边跑边喊,声音里满是惊慌。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好戏,才刚刚开始。
营地里的气氛在半日之间变得微妙起来。
阿楚蹲在伙房的柴火堆旁,假装添柴,耳朵却竖得老高。
几个老兵正在不远处赌钱,嘴里念叨着的全是关于项羽的传闻。
“听说了吗?那楚霸王力能扛鼎,巨鹿一战坑杀了二十万秦兵呢!”
“可不是嘛,咱们沛公才几万人马,这要是撞上了,怕是不够塞牙缝的。”
阿楚悄悄捅了捅正在劈柴的晏辰。
“你听你听,历史的车轮开始滚动了,”她压低声音,“马上樊哙就要闯帐劝刘邦了。”
晏辰刚把一块木头劈成两半,就听见主营方向传来一阵喧哗。
果然,没过片刻,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就提着剑冲了出来,满脸怒容。
“他娘的!老子跟他们拼了!”樊哙的大嗓门震得人耳膜发疼。
阿楚眼睛瞪得溜圆,拉着晏辰就往那边凑。
只见刘邦正站在帐门口,一脸不耐烦地呵斥樊哙。
“你懂个屁!”刘邦一脚踹在樊哙腿上,“现在跟项羽翻脸,你嫌命长了?”
樊哙梗着脖子喊道:“那也不能把咸阳城拱手让人!弟兄们流血牺牲换来的,凭什么给他?”
阿楚在一旁看得心急,忍不住对晏辰嘀咕:“快劝啊,张良该出场了。”
刚说完,就见一个身着素色长衫的文士快步走了过来,正是张良。
“沛公息怒,樊哙将军也是一片忠心。”张良拱手行礼,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依在下之见,当封存府库,还军霸上,以避项羽锋芒。”
刘邦皱着眉思索片刻,最终狠狠一跺脚:“就依你!”
阿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拉着晏辰的胳膊小声说:“来了来了,‘约法三章’要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刘邦就召集了全军将士,站在高台上发表演说。
“父老苦秦苛法久矣,”刘邦的声音透过风传得很远,“吾与诸侯约,先入关者王之,吾当王关中。”
阿楚和晏辰在人群后面跟着默念,眼神里满是激动。
“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当刘邦说出这句时,阿楚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晏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Awesome!”她下意识地冒出一句英文。
旁边的士卒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显然没听懂这个奇怪的词。
晏辰赶紧打圆场:“她是说……沛公说得太好了!”
那士卒这才恍然大悟,跟着周围的人一起欢呼起来。
散场后,阿楚还沉浸在激动中。
“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刘邦,项羽马上就要摆鸿门宴了?”她认真地问晏辰。
晏辰挑眉:“你觉得他会信两个伙夫的话?”
阿楚想想也是,只好作罢。
两人正准备回伙房,却见一个小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差点撞到阿楚身上。
“对不住对不住,”小卒连忙道歉,“你们看到萧丞相了吗?沛公让我找他呢。”
阿楚指了指西边的营帐:“方才好像看见往那边去了。”
小卒道谢后匆匆跑了。
晏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皱起眉:“不对,这个时间点,萧何应该在清点府库才对。”
他正说着,就见远处的营帐冒出一股浓烟。
“不好!”晏辰拉着阿楚就往那边跑,“怕是失火了!”
等他们赶到时,火势已经蔓延开来,不少士卒正在泼水救火。
混乱中,阿楚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火海里冲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卷竹简。
是萧何!
他身上的官袍被烧了个洞,头发也燎焦了几缕,但手里的竹简却紧紧抱着,丝毫未损。
“我的天,这就是传说中萧何入咸阳独取典籍的名场面?”阿楚看得目瞪口呆。
晏辰点点头:“看来历史的惯性果然强大。”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抓奸细啊!有人故意纵火!”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他们这两个“外来户”,此刻站在火场边,实在是太显眼了。
果然,立刻有几个士卒朝他们围了过来。
“你们两个,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为首的校尉厉声喝问。
阿楚脑子飞速运转,正想找个借口,晏辰却忽然指着远处喊道:“快看!那边还有火苗!”
趁校尉转头的瞬间,晏辰拉着阿楚就往人群里钻。
两人七拐八绕,总算摆脱了追兵,躲在一个废弃的营帐后面大口喘气。
“oops,玩脱了。”阿楚喘着气说。
晏辰擦了擦额头的汗:“看来这地方不太安全,咱们得换个身份。”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透过营帐的缝隙,他们看到一队骑兵疾驰而过,为首的正是项羽麾下的大将英布。
“完了,楚军来了。”阿楚的心沉了下去。
鸿门宴的序幕,似乎比他们预想的要拉开得早。
阿楚和晏辰躲在废弃营帐里,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大气都不敢喘。
“怎么办?楚军来了,咱们这身份怕是瞒不住了。”阿楚压低声音,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晏辰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英布的骑兵已经开始在营地里巡逻,腰间的佩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晏辰拉着阿楚往后退,“等他们走了再说。”
两人绕到营帐后面,发现那里有个堆放草料的棚子,赶紧钻了进去。
刚藏好,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仔细搜,别放过任何可疑的人。”是英布的声音。
阿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着晏辰的手。
草料棚的门被掀开,几个楚军士卒走了进来,拿着长矛四处戳探。
“这里没人。”一个士卒喊道。
英布走进来扫了一眼,目光在他们藏身的草堆旁停留了片刻。
阿楚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将军!沛公派人来了!”
英布皱了皱眉,没再细看,转身走了出去:“撤。”
等脚步声远去,阿楚才长长舒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晏辰扶住她,低声说:“看来刘邦还挺机灵,知道先稳住项羽。”
两人在草棚里待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安全了才出来。
“现在怎么办?”阿楚问,“要不咱们去霸上找樊哙?他看起来比较好说话。”
晏辰点头:“也好,樊哙是刘邦的亲信,说不定能听进去几句劝。”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地往霸上走,尽量避开巡逻的士卒。
快到霸上军营时,忽然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
挤进去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正和几个士卒争执。
那壮汉不是别人,正是樊哙。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樊哙瞪着眼睛,手里的盾牌被他拍得砰砰响,“我要见沛公!”
守门的士卒一脸为难:“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阿楚拉了拉晏辰的袖子:“机会来了。”
她走上前,对樊哙说:“樊将军,我们知道有条小路可以绕进去。”
樊哙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他们:“你们是谁?”
“我们是沛公帐下的伙夫,”晏辰接口道,“刚才在后面听到将军想进营,正好我们知道个地方。”
樊哙半信半疑,但看他们不像奸细,又实在着急见刘邦,便点了点头:“带路。”
阿楚和晏辰带着樊哙绕到军营后面,果然有个不起眼的狗洞。
樊哙看着那狗洞,脸都绿了:“你们让我从这钻进去?”
“将军,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阿楚说,“总比在这儿耗着强。”
樊哙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咬咬牙,弯腰钻了进去。
看着他庞大的身躯挤过狗洞的样子,阿楚忍不住想笑,被晏辰用眼神制止了。
等樊哙进去后,阿楚才松了口气:“希望他能劝住刘邦。”
两人正准备离开,却听见身后有人喊:“站住!”
回头一看,竟是几个楚军士卒,为首的正是刚才在草料棚外巡逻的那个校尉。
“果然是你们两个奸细!”校尉冷笑一声,“拿下!”
阿楚和晏辰转身就跑,但对方人多,很快就被围住了。
“我们不是奸细!”阿楚急忙解释。
但那校尉根本不听,挥手示意士卒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袍的青年走了过来,面容俊朗,气质不凡。
是张良!
“李校尉,这两位是沛公的人,”张良微笑着说,“怕是有什么误会。”
那李校尉显然认识张良,虽有不甘,但也不敢不给面子,悻悻地带着人走了。
“多谢张先生相救。”阿楚连忙道谢。
张良打量着他们,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你们是谁?为何会被楚军追杀?”
晏辰刚想编个借口,阿楚却忽然开口:“张先生,我们知道您接下来要去鸿门宴,此去危险,还望多加小心。”
张良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这两个不起眼的伙夫会知道这件事,还敢直接说出来。
“你们……”
“我们只是听说的,”晏辰赶紧打圆场,“营里都在传楚军不怀好意,让张先生多注意总是好的。”
张良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多谢提醒。”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张良的背影,阿楚叹了口气:“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至少咱们试过了,”晏辰说,“走吧,这里不安全,换个地方躲躲。”
两人刚走没几步,就见樊哙从营里跑了出来,脸上带着焦急。
“张先生呢?我家主公让我来请他!”樊哙喊道。
阿楚指了指张良离开的方向:“往那边去了。”
樊哙道谢后,立刻追了上去。
阿楚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史书上樊哙闯帐救主的情节,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看来历史还是按原来的轨迹走,”晏辰说,“咱们也别瞎操心了,先保住自己再说。”
阿楚点点头,跟着晏辰往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路过一片树林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两人悄悄靠近,透过树叶的缝隙一看,只见项羽和范增正坐在里面谈话。
阿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拉着晏辰屏住呼吸。
“那刘邦小儿,竟敢先入咸阳,实在可恨!”项羽的声音充满了怒气,“明日的鸿门宴,我定要杀了他!”
范增抚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主公所言极是,刘邦有天子气,若不除之,必为后患。”
“亚父放心,明日我自有安排。”项羽拍着胸脯说。
阿楚听得心惊胆战,忍不住对晏辰小声说:“完了,他们真要对刘邦下手了。”
晏辰刚要说话,却不小心碰掉了身边的一根树枝,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谁在那里?”项羽猛地站起来,厉声喝道。
阿楚和晏辰知道被发现了,转身就跑。
项羽带着亲卫追了出来,速度极快。
“抓住他们!”项羽怒吼道。
两人拼命奔跑,慌不择路,竟然跑到了一条河边。
前有大河,后有追兵,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阿楚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办?”
晏辰四处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指着河面上的一艘小船:“快!上船!”
两人跳上小船,晏辰奋力划桨,小船慢慢驶离岸边。
项羽追到河边,看着渐渐远去的小船,气得哇哇大叫,却也无可奈何。
小船顺流而下,阿楚回头看了眼岸边,确定没人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她拍着胸口,“刚才要是被抓住,估计就成项羽的刀下亡魂了。”
晏辰一边划船一边说:“看来咱们是被卷进这趟浑水了。”
小船漂了不知多久,直到天色渐暗才靠岸。
两人上岸后,找了个山洞暂时歇脚。
“你说刘邦明天会不会出事?”阿楚担忧地问。
“不好说,”晏辰摇摇头,“历史上他是逃过一劫的,但咱们这么一搅和,不知道会不会有变数。”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警惕地看过去,只见一个背着弓箭的猎户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猎户问道。
阿楚连忙解释:“我们是赶路的,天黑了想借个地方歇脚。”
猎户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他们不像坏人,便点了点头:“行吧,这山洞大,你们用就是。”
说完,便在角落里铺了些干草,倒头睡了。
阿楚和晏辰松了口气,也找了个地方坐下。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阿楚喃喃自语。
晏辰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担心,会没事的。”
夜色渐深,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洞口的声音。
阿楚靠在晏辰肩上,渐渐睡着了。
晏辰看着她的睡颜,又望向洞外的星空,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以为自己是历史的旁观者,却没想到早已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第二天一早,阿楚和晏辰被猎户的动静吵醒。
“你们要去哪儿?”猎户收拾着弓箭问。
“我们想去鸿门。”阿楚说。
猎户愣了一下:“你们去那儿干嘛?听说楚军的大帐就在那边,不安全。”
“我们有个朋友在那儿,想去看看。”晏辰说。
猎户摇摇头:“那你们可得小心点,最近那边查得严。”
谢过猎户后,两人往鸿门方向走去。
快到鸿门时,远远就看到楚军的营帐连绵不绝,气势恢宏。
“看来鸿门宴就在里面了,”阿楚说,“咱们怎么进去?”
晏辰想了想:“混进去肯定不行,只能在外围看看情况了。”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高地,远远地观察着楚军营帐。
没过多久,就看到刘邦带着张良、樊哙等人来到营前。
阿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来了!”
只见刘邦等人被带进营中,过了许久都没动静。
“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阿楚急得团团转,“樊哙会不会闯帐?项庄会不会舞剑?”
晏辰安抚道:“别急,再等等看。”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看到营门大开,刘邦带着人匆匆走了出来,看样子是要离开。
“他没事!”阿楚激动地说。
就在这时,营里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人在追赶。
是项羽的人!
阿楚的心又揪了起来,看着刘邦等人快马加鞭,总算甩掉了追兵,才放下心来。
“太好了,历史没变!”阿楚高兴地跳了起来。
晏辰也松了口气:“看来这历史的惯性还真是强大。”
两人正高兴着,却见远处有一队楚军朝这边走来,似乎是在巡逻。
“不好,快走!”晏辰拉着阿楚就往山下跑。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远离了鸿门,才停下来喘气。
“总算安全了,”阿楚笑着说,“感觉像坐过山车一样,太刺激了。”
“Amazing!”晏辰也忍不住冒出一句英文。
阿楚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你也学会了啊。”
晏辰挑眉:“近朱者赤嘛。”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紧张和担忧都烟消云散了。
“接下来去哪儿?”阿楚问。
晏辰想了想:“不如去汉中看看吧,刘邦之后不是要被封为汉王,去汉中吗?”
阿楚点头:“好啊,正好看看他怎么积蓄力量,准备东山再起。”
两人打定主意,便朝着汉中的方向走去。
路上,他们看到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战争真是太残酷了,”阿楚叹了口气,“还是和平年代好。”
晏辰握住她的手:“总会好起来的,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挡不住。”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倒也不觉得无聊。
这天,他们来到一个小镇,正想找家客栈歇脚,却看到一群人围在告示栏前议论纷纷。
挤进去一看,只见告示上写着刘邦被封为汉王,即日迁往汉中。
“真的要去汉中了,”阿楚激动地说,“这意味着楚汉相争的序幕要正式拉开了!”
晏辰看着告示,若有所思:“不知道韩信会不会来投奔他。”
“肯定会的,”阿楚肯定地说,“‘萧何月下追韩信’,这么经典的桥段,怎么能少了呢。”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阿楚,晏辰?”
回头一看,竟然是张良!
“张先生?”阿楚惊讶地说,“您怎么会在这里?”
张良笑了笑:“我正要去汉中投奔汉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那太好了,”晏辰说,“我们也正想去汉中呢。”
“那正好,咱们可以同行,”张良说,“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阿楚和晏辰欣然应允。
三人结伴而行,一路上张良给他们讲了许多关于刘邦和楚军的事情,阿楚和晏辰也时不时地“无意中”透露一些未来的走向,让张良啧啧称奇,只当他们是有先见之明的奇人。
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一个渡口,准备过河。
刚上渡船,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也跟着上了船,手里拿着一把剑,神情落寞。
阿楚看到那青年,眼睛一下子亮了,悄悄对晏辰说:“快看,是韩信!”
晏辰也看了过去,果然和史书上描述的一样,身形魁梧,眼神中带着一股不甘。
韩信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抬头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阿楚连忙收回目光,心里却激动不已:“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了,看来‘萧何月下追韩信’也不远了。”
渡船缓缓驶离岸边,朝着对岸而去。
阿楚望着窗外的河水,心里充满了期待。
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但她知道,这段穿越之旅,注定会精彩纷呈。
船靠岸时,已是深夜。
月光洒在河面上,泛着粼粼波光。
阿楚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水汽。
“走吧,”晏辰拉着她的手,“去看看属于汉王的时代,究竟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阿楚点点头,跟着晏辰和张良下了船,朝着远处的灯火走去。
夜色深沉,前路漫漫,但他们的脚步却无比坚定。
或许历史的洪流无法逆转,但能亲身经历这波澜壮阔的时代,已是此生难得的奇遇。
至于未来会怎样,谁又在乎呢?
毕竟,精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