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的炊烟正从茅屋顶的破洞懒洋洋地往上爬。
泥土混合着牲畜粪便的气味扑面而来。
阿楚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石子滚了几圈撞到一只趴在门槛上打盹的大黄狗。
“晏辰,看看这院子布局,再瞅瞅那狗的德行,咱俩这是掉进《杨布打狗》的世界了吧?”
晏辰正弯腰检查背包里的东西,闻言抬头扫了一圈。
“没错,看这柴房的位置,还有墙角那堆没劈完的柴火,杨布估计快出门了。”
他把一个小巧的打火机揣回兜里,又摸出包纸巾递给阿楚。
“拿着,等会儿杨布回来,场面可能不太雅观。”
阿楚接过纸巾,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压低带着点狡黠。
“你说咱要不要提醒他一声?穿白衣服出门,回来换黑衣服,狗不认识要咬人的。”
晏辰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觉得以古人的脑回路,会信两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说的话?”
“试试嘛,万一成了呢?”阿楚晃着他的胳膊撒娇,“到时候‘剧情修正奖’算你一半。”
她刚说完,院子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穿着白色麻布衣衫的年轻男子扛着锄头走了出来,正是杨布。
大黄狗立刻摇着尾巴迎了上去,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
阿楚拉了拉晏辰的袖子,冲杨布努努嘴。
晏辰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
“这位兄台请留步。”
杨布停下脚步,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两个衣着古怪的人。
“你们是?”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晏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友善,“看兄台这是要出门?”
杨布点点头,眼神里的警惕丝毫未减。
“正是,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阿楚抢在晏辰前面开口:“是这样的,我们看你家这狗挺凶的,你穿白衣服出去,要是回来换了黑衣服,它可能认不出你,会咬你哦。”
杨布皱起眉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我家的狗跟我多年,怎会咬我?二位莫不是在消遣我?”
晏辰赶紧打圆场:“兄台莫怪,我们也是好意提醒,怕你万一被误伤。”
“不必了。”杨布不耐烦地挥挥手,扛着锄头大步走了出去。
大黄狗冲着他的背影吠了两声,又趴回了门槛上。
阿楚撇撇嘴,摊开手看着晏辰。
“看吧,好心当成驴肝肺,古人的固执真是刻进dNA里了。”
晏辰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正常操作,要是这么容易就改变剧情,那我们之前的穿越岂不是白玩了?”
“说的也是。”阿楚靠在他肩上,“那咱就在这儿等着看好戏?”
“不然呢?”晏辰从背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阿楚一瓶,“不过得离远点,免得被误伤。”
两人走到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坐下。
阿楚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忽然笑出声。
“你说等会儿杨布被狗咬了,会不会怀疑是我们给狗下了药?”
“很有可能,”晏辰点头,“所以等会儿他一回来,我们就溜。”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远处传来了杨布的骂声。
两人探头望去,只见杨布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正追着大黄狗打。
大黄狗一边躲闪一边狂吠,场面十分混乱。
“来了来了,经典名场面。”阿楚拿出手机,虽然没信号,但还是打开了摄像模式对着那边。
“你这是干嘛?又不能发朋友圈。”晏辰不解。
“留着纪念不行吗?”阿楚白了他一眼,“看看这狗,多有原则,管你是谁,换了衣服就不认。”
晏辰看着那边,忽然开口:“你有没有觉得,这狗叫得有点奇怪?”
“奇怪?不就是被打急了吗?”阿楚仔细听了听。
“不像,”晏辰摇头,“倒像是在警告什么。”
突然,杨布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大黄狗并没有趁机扑上去,反而跑到他身边,对着他身后的柴房狂吠。
杨布爬起来,怒气冲冲地回头看去。
柴房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搞什么鬼?”杨布嘟囔着,捡起地上的锄头朝柴房走去。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剧情里没这段啊。”阿楚小声说。
“看来,事情可能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晏辰站起身。
杨布走到柴房门口,猛地推开门。
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有一堆柴火和一些农具。
“真是莫名其妙。”杨布骂了一句,转身想把狗赶走。
就在这时,大黄狗突然扑向他,一口咬住了他的裤腿,往院子外拖。
杨布被拽得一个踉跄,更加生气了。
“你这畜生,还敢咬我?”他举起锄头就要打下去。
“别打!”阿楚忍不住喊了一声。
杨布愣住了,转头看向他们。
“你们还没走?”
晏辰走上前,指了指柴房的角落:“你有没有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
杨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角落里的柴火堆似乎动了一下。
他心里一紧,握紧了锄头。
“什么东西?”
晏辰没说话,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强光手电筒,打开开关照了过去。
光柱下,一个黑影从柴火堆里窜了出来,飞快地从柴房门口跑了出去。
“是小偷!”杨布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去。
大黄狗也跟着追了出去。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那小偷跑得飞快,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
杨布追到树林边,停下了脚步。
“算了,没丢什么东西就好。”他喘着气说。
大黄狗跑到他身边,摇了摇尾巴,像是在邀功。
杨布看着大黄狗,眼神复杂。
“原来你是在提醒我啊。”他摸了摸大黄狗的头。
阿楚走到晏辰身边,小声说:“看来这狗不是认衣服,是认气息啊。”
“嗯,”晏辰点头,“那个小偷,估计早就藏在柴房里了,杨布换了衣服回来,身上可能沾了小偷的气息,所以狗才会咬他。”
“这剧情反转得有点意思。”阿楚笑了笑,“看来我们之前对这个故事的理解,太表面了。”
晏辰看着树林的方向,若有所思。
“也许,每个故事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离开杨家,阿楚和晏辰沿着小路往前走。
路边的野花肆意绽放,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下一个地方会是哪儿?”阿楚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晏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忽然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你看那里。”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树林里有一个人影,正拿着什么东西对着天上。
“那是……弹弓?”阿楚眯起眼睛。
“不像,”晏辰摇头,“倒像是在瞄准什么。”
两人走近了些,才看清那人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弹弓,而他的弹丸,竟然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我的天,”阿楚倒吸一口凉气,“随珠弹雀?这哥们也太豪了吧?”
晏辰点头:“看来我们又撞上一个经典故事了。”
那人正全神贯注地瞄准天上的一只麻雀,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你说他这是图啥?”阿楚不解,“用这么贵重的珠子打一只破麻雀,脑子进水了?”
“也许人家有钱任性呢?”晏辰打趣道。
“任性也不是这么个任法啊,”阿楚撇撇嘴,“这要是打偏了,珠子不就没了?”
那人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回头看了一眼。
当他看到阿楚和晏辰的穿着时,愣了一下。
“你们是何人?”
“路过的,”晏辰笑了笑,“看兄台在用弹弓打鸟,忍不住多嘴了几句。”
那人皱了皱眉,没再说话,转过头继续瞄准。
阿楚凑到晏辰耳边:“你说咱要不要劝劝他?这可是随珠啊,价值连城。”
“劝?怎么劝?”晏辰挑眉,“告诉他这珠子很值钱?他可能会以为我们想抢他的珠子。”
“也是,”阿楚叹了口气,“算了,让他自己折腾吧,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我们。”
那人终于瞄准了,拉满弹弓,松开了手。
珠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打中了那只麻雀。
麻雀掉了下来,珠子也跟着滚落到草丛里。
那人欢呼一声,跑过去捡起麻雀,又开始在草丛里寻找珠子。
“找到了!”他举起珠子,兴奋地喊道。
阿楚看着他手里的珠子,忍不住咋舌:“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晏辰却皱起了眉头:“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奇怪?”阿楚不解。
“这珠子,”晏辰指着那人手里的珠子,“看起来不太像随珠。”
“不像?那像什么?”
“说不好,”晏辰摇头,“但感觉少了点灵气。”
那人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走了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这不是随珠是什么?”他有些不悦。
阿楚看了看珠子,又看了看他:“兄台,恕我直言,这珠子虽然看着晶莹剔透,但好像真的不是随珠。”
“你懂什么?”那人冷哼一声,“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怎么可能不是随珠?”
晏辰笑了笑:“兄台别生气,我们也是随口一说。只是不知兄台为何要用这么贵重的珠子打鸟?”
提到这个,那人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我……我只是想试试这珠子的威力。”他含糊地说。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他在撒谎。
“是吗?”晏辰不紧不慢地说,“可是我听说,随珠是有灵性的,能避邪纳福,用它来打鸟,未免太可惜了。”
那人的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
阿楚忽然指着他身后:“快看,那里有只很漂亮的鸟!”
那人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晏辰飞快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珠子。
等那人转过头来,晏辰已经恢复了常态。
“哪里有鸟?”那人疑惑地问。
“可能飞走了吧。”阿楚笑了笑。
那人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
“我先走了。”他说着,拿着珠子和麻雀转身就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阿楚忍不住问:“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那珠子上,有一道很细微的裂痕。”晏辰说。
“裂痕?”阿楚惊讶地说,“你的意思是,这珠子是假的?”
“很有可能,”晏辰点头,“而且我怀疑,他自己可能也知道。”
“知道是假的所以用来打鸟?”阿楚更不解了。
“也许,他是想借此掩盖什么。”晏辰若有所思地说。
“掩盖什么?”
“不知道,”晏辰摇头,“但肯定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群穿着官服的人骑马过来,拦住了刚才那个用珠子打鸟的人。
“拿下!”为首的官差大喝一声。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珠子和麻雀都掉在了地上。
“官爷,我犯了什么罪啊?”他颤抖着问。
“犯了什么罪?”为首的官差冷笑一声,“你用假随珠诈骗,还敢问犯了什么罪?”
那人脸色惨白,瘫倒在地。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过来。
阿楚恍然大悟,“他是想用随珠打鸟的方式给自己和自己的随珠做营销广告。却没想到被官府的人识破了假随珠。”
“看来,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晏辰看着那些官差押着那人离去,眼神深邃。
“是啊,”阿楚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只是个傻子用贵重珠子打鸟的故事,没想到这么复杂。”
两人继续往前走。
前方出现了一个村落,村口有几个妇人在闲聊,看到阿楚和晏辰,都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晏辰,你看那边,”阿楚指着村口的一间屋子,“那门口挂着红绸,像是有喜事。”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
“看这排场,应该是大户人家。”
两人走近了些,听到屋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我不同意!”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爹,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做?”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反驳道,“那户人家有钱有势,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中年男子打断了她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过来。
“这是《卫人嫁女》的剧情吧?”阿楚小声说。
“应该是,”晏辰点头,“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你说咱要不要进去劝劝?”阿楚有些犹豫,“那卫人也太过分了,竟然教女儿去偷东西。”
晏辰摇了摇头:“别冲动,我们现在进去,只会被当成疯子赶出来。”
“那怎么办?”阿楚有些不甘心,“总不能看着那姑娘跳进火坑吧?”
“先看看再说,”晏辰拉着她躲到一旁的大树后面,“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华丽衣裳的媒婆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卫老爷,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有劳王媒婆了。”卫人笑着说,塞给媒婆一个红包。
媒婆接过红包,掂了掂,满意地离开了。
卫人回到屋里,又开始劝说女儿。
“女儿啊,爹知道委屈你了,”他叹了口气,“但你想想,咱家条件不好,你嫁过去,不仅能过上好日子,还能帮衬家里一把。”
“可是爹,偷东西是不对的啊。”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傻孩子,”卫人说,“那怎么能叫偷呢?那是你应得的。你嫁过去,就是他们家的人了,他们家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吗?”
阿楚听得直皱眉:“这卫人,三观也太不正了吧?”
晏辰没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过了一会儿,卫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看来,他是说服他女儿了。”阿楚叹了口气。
“不一定,”晏辰摇了摇头,“你有没有觉得,他女儿的声音有点奇怪?”
“奇怪?不就是哭了吗?”阿楚不解。
“不像,”晏辰说,“倒像是在演戏。”
“演戏?”阿楚更不解了,“演什么戏?”
晏辰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那个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虽然还带着泪痕,但眼神却很坚定。
“爹,我想通了,我嫁。”
卫人脸上露出笑容:“这就对了,我的好女儿。”
女子看了看卫人,忽然说:“爹,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卫人毫不犹豫地说。
“我嫁过去之后,每个月要给家里寄十两银子。”女子说。
卫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没问题,别说十两,二十两都行。”
女子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转身回了屋里。
阿楚看着这一幕,有些疑惑:“她这是干嘛?真打算嫁过去偷东西啊?”
晏辰摇了摇头:“我觉得,她可能有自己的打算。”
“什么打算?”
“不知道,”晏辰说,“但肯定不是卫人想的那样。”
接下来的几天,阿楚和晏辰就在村子附近住了下来,观察着卫家的动静。
他们发现,那个女子每天都会偷偷出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直到出嫁的前一天,女子又偷偷出去了,阿楚和晏辰悄悄跟了上去。
女子来到村外的一片树林里,那里等着一个年轻男子。
“阿郎,我明天就要出嫁了。”女子说,声音里带着不舍。
“我知道,”年轻男子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会等你的。”
“可是……”女子犹豫了一下,“我爹让我嫁过去偷东西,我怕……”
“别怕,”年轻男子说,“我已经想好了,等你嫁过去,我就去那户人家当伙计,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拿到足够的钱,就远走高飞。”
女子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年轻男子点头,“相信我。”
躲在暗处的阿楚和晏辰听到这里,都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阿楚恍然大悟,“这姑娘是想假戏真做,和情郎私奔啊。”
“看来,我们又低估了这个故事。”晏辰感叹道。
“是啊,”阿楚点头,“本来以为是个父亲教女儿偷东西的故事,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情。”
“而且,”晏辰看着那对年轻男女,“我总觉得,事情还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阿楚不解。
“你不觉得那个年轻男子有点眼熟吗?”晏辰问。
阿楚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没印象啊。”
“我也说不上来,”晏辰皱了皱眉,“就是觉得在哪里见过。”
第二天,卫人嫁女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阿楚和晏辰也跟了上去,想看看后续发展。
队伍走到半路,忽然遇到了一伙劫匪。
“不好!”卫人吓得脸色惨白。
劫匪冲了上来,抢走了嫁妆,还把新郎官给绑走了。
“完了完了,”卫人瘫坐在地上,“我的女儿啊,我的钱啊。”
阿楚和晏辰也愣住了,这剧情,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这是怎么回事?”阿楚不解,“故事里没这段啊。”
晏辰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亮。
“我好像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阿楚急忙问。
晏辰指了指劫匪离开的方向:“你没发现吗?那个带头的劫匪,和昨天那个年轻男子,长得很像。”
阿楚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这伙劫匪,是那个年轻男子安排的?”
“很有可能,”晏辰点头,“他们这是想趁乱私奔啊。”
“这操作,也太秀了吧?”阿楚感叹道。
就在这时,那个卫女忽然跑了过来,对着卫人说:“爹,你别担心,我去追他们。”
说完,她骑上一匹马,朝着劫匪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卫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跑远了。
“这……这……”卫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阿楚看着卫女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卫女,可真不简单啊。”
晏辰也笑了笑:“看来,我们又一次被表面现象骗了。”
“是啊,”阿楚点头,“本来以为是个悲剧,没想到是个喜剧。”
“也许,这才是故事的真相。”晏辰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地说。
离开了卫人的村子,阿楚和晏辰一路向南,来到了楚国的都城。
都城果然气派,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哇,这楚国都城,比刚才那个村子繁华多了。”阿楚东张西望,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晏辰拉着她的手,生怕她走丢。
“小心点,这里人多。”
两人正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快去看啊,楚王要纳新妃了!”
“听说还是个魏国的美人呢!”
“真的假的?那郑袖夫人怎么办?”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郑袖工谗》!”阿楚激动地说,“看来我们赶上大场面了。”
“别激动,”晏辰无奈地笑了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那魏美人结局可不太好。”
“所以我们才要去看看啊,”阿楚拉着他往前挤,“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了前面。
只见一群侍卫簇拥着一顶华丽的轿子走了过来,轿子后面跟着一个绝色美人,正是魏美人。
魏美人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气质温婉,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啧啧啧,果然是美人啊。”阿楚忍不住感叹道。
晏辰点了点头,却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女子,正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魏美人。
那女子穿着华丽,容貌也十分出众,但眉宇间带着一丝阴狠。
“那应该就是郑袖了吧?”晏辰小声说。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
“果然是个厉害角色,这眼神,太吓人了。”
轿子很快就过去了,人群也渐渐散去。
“我们现在怎么办?”阿楚问。
“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晏辰说,“然后再想办法混进王宫。”
“混进王宫?”阿楚有些惊讶,“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容易也得试试,”晏辰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魏美人被陷害吧。”
阿楚点了点头,她也觉得郑袖太过分了。
两人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开始想办法混进王宫。
可王宫守卫森严,他们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怎么办啊?”阿楚有些沮丧,“再这样下去,魏美人就要遭殃了。”
晏辰也有些头疼,他正想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阿楚走过去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宫装的侍女,手里拿着一套华丽的衣服。
“请问是阿楚姑娘和晏辰公子吗?”侍女问。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我们是,请问你是?”晏辰问。
“我是郑袖夫人身边的侍女,”侍女说,“夫人听说二位是外地来的奇人,想请二位去宫里一叙。”
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
“郑袖请我们?”阿楚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么会知道我们?”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侍女说,“夫人只说,请二位务必赏光。”
晏辰想了想,点了点头。
“好,我们跟你去。”
“晏辰,你疯了?”阿楚拉了拉他的袖子,“郑袖可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去了说不定会有危险。”
“我知道,”晏辰小声说,“但这是我们混进王宫的最好机会。”
阿楚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那好吧,我们去。”
两人换上侍女带来的衣服,跟着侍女进了王宫。
王宫果然气派非凡,金碧辉煌,让人眼花缭乱。
侍女把他们带到一座华丽的宫殿前,停下了脚步。
“二位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说完,侍女就进去了。
没过多久,侍女走了出来,对他们说:“夫人请二位进去。”
阿楚和晏辰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宫殿里布置得十分奢华,郑袖正坐在宝座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听说二位是外地来的奇人?”郑袖开口了,声音娇媚动人。
“不敢当,我们只是普通的旅人。”晏辰说。
“普通的旅人?”郑袖笑了笑,“普通的旅人会穿那么奇怪的衣服吗?”
阿楚和晏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才想起他们穿的还是现代的衣服,刚才太匆忙,忘了换。
“这个……”阿楚有些尴尬。
郑袖却没在意,继续说:“我听说,二位知道很多事情?”
晏辰心里一紧,不知道郑袖是什么意思。
“夫人说笑了,我们只是走的地方多了点而已。”
“是吗?”郑袖笑了笑,“那你们知道,大王最近为什么对我越来越冷淡了吗?”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过来。
“这是要开始她的谗言大计了吗?”阿楚小声对晏辰说。
晏辰没说话,只是看着郑袖。
“夫人貌美如花,大王怎么会冷淡你呢?”晏辰说,“也许只是大王最近太忙了。”
“太忙了?”郑袖冷笑一声,“我看他是被那个魏美人迷住了吧。”
果然,话题还是绕到了魏美人身上。
“夫人多虑了,”晏辰说,“魏美人虽然美貌,但终究是外人,大王心里,肯定还是有夫人的。”
“有我?”郑袖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他心里有我,就不会把我晾在一边了。”
阿楚看郑袖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同情她。
“夫人,其实我觉得,你不用这样的。”阿楚忍不住说。
郑袖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不用怎样?”
“不用……”阿楚想了想,“不用去陷害魏美人。”
郑袖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什么意思?”
晏辰赶紧打圆场:“夫人别生气,阿楚不是那个意思。她是说,夫人这么优秀,根本不用跟别人争。”
郑袖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你们知道的,好像有点多啊。”
阿楚和晏辰心里一紧,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我们只是……”
“好了,别说了,”郑袖打断了他们的话,“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情,你们不懂。”
她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我听说,你们有很多奇怪的东西?”
阿楚和晏辰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一些我们家乡的小玩意儿。”晏辰说。
“是吗?”郑袖笑了笑,“能让我看看吗?”
晏辰犹豫了一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打火机。
“这是什么?”郑袖好奇地问。
晏辰按下开关,打火机冒出一团火苗。
“哇!”郑袖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这是我们家乡用来取火的东西,叫打火机。”晏辰解释道。
郑袖看着打火机,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真神奇,不用火石就能取火。”
她接过打火机,小心翼翼地把玩着。
“还有没有别的?”
晏辰又拿出一个望远镜。
“这是望远镜,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郑袖拿着望远镜,对着远处看了看,惊讶地叫了起来。
“太神奇了!这简直是神器啊!”
看着郑袖兴奋的样子,阿楚忽然觉得,她也不是那么坏。
也许,她只是太缺乏安全感了。
“这些东西,能送给我吗?”郑袖期待地看着他们。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
“太好了!”郑袖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们是好人。”
她把东西交给侍女收好,然后对他们说:“你们放心,在宫里,我会罩着你们的。”
阿楚和晏辰都有些意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谢谢夫人。”
“不用谢,”郑袖笑了笑,“以后你们就是我的朋友了。”
从宫殿里出来,阿楚还有些懵。
“这就完了?”她不敢相信地说,“郑袖没陷害我们,还把我们当成朋友了?”
晏辰也有些意外,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别高兴得太早,”晏辰说,“郑袖这个人,心思深沉,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阿楚点了点头,她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对了,魏美人呢?我们还没帮她呢。”
“现在看来,可能不用我们帮了。”晏辰说,“郑袖好像把注意力放在我们的东西上了。”
“希望如此吧。”阿楚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对他们说:“二位,大王有请。”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楚王请我们?”阿楚说,“他找我们干什么?”
“不知道,”晏辰说,“看来,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跟着侍卫来到楚王的宫殿,阿楚和晏辰都有些紧张。
毕竟是一国之君,气场就是不一样。
楚王坐在宝座上,身材魁梧,不怒自威。
“你们就是郑袖说的那两个奇人?”楚王问,声音洪亮。
“回大王,我们只是普通的旅人。”晏辰说。
“普通的旅人?”楚王笑了笑,“能让郑袖那么感兴趣的人,应该不普通吧。”
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坐吧。”
“谢大王。”阿楚和晏辰谢过之后,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听说你们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楚王问。
“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一些家乡的小玩意儿。”晏辰说。
“哦?那能让我看看吗?”
晏辰只好又拿出几个现代的小玩意儿,比如手表、计算器之类的。
楚王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些东西,真是太神奇了!”他感叹道,“你们的家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们的家乡,和这里很不一样,”阿楚说,“那里有很多高楼大厦,还有很多跑得很快的车,不用马拉就能跑。”
楚王听得一脸懵逼。
“高楼大厦?不用马拉的车?”他完全想象不出来。
“是的,”晏辰说,“我们那里,还有能飞上天的机器,叫飞机。”
“飞上天?”楚王更惊讶了,“像鸟一样?”
“差不多吧。”晏辰点头。
楚王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真想去你们的家乡看看啊。”
“有机会的话,一定欢迎大王去做客。”阿楚笑着说,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楚王怎么可能去现代呢。
楚王却当了真,高兴地点了点头。
“好,一言为定。”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在楚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楚王的脸色瞬间变了。
“岂有此理!”他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阿楚和晏辰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王,怎么了?”晏辰问。
楚王深吸一口气,对他们说:“没什么,一点小事。”
他看了看他们,忽然说:“对了,我听说你们很聪明,也许能帮我一个忙。”
“大王请说,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尽力。”晏辰说。
“是这样的,”楚王说,“最近有人给我献了一把琴,说是上古神器,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们能帮我看看吗?”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过来。
“《工之侨献琴》?”阿楚小声说。
晏辰点了点头,看来他们又要遇到一个经典故事了。
“当然可以,”晏辰说,“请大王把琴拿出来吧。”
楚王点了点头,让侍女把琴拿了上来。
那是一把看起来很古老的琴,琴身古朴,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
“你们看看,这琴怎么样?”楚王期待地看着他们。
晏辰走上前,仔细看了看琴。
他又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琴声悠扬,确实是一把好琴。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琴……”晏辰皱了皱眉。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楚王急忙问。
晏辰没说话,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看了看琴身上的花纹。
“这花纹,是后来刻上去的。”晏辰肯定地说。
楚王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些花纹的刻痕很新,”晏辰说,“而且,这琴的木质,也不像是上古时期的。”
楚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的意思是,这把琴是假的?”
“可以这么说,”晏辰点头,“不过,虽然是假的,但琴本身的质地很好,也是一把难得的好琴。”
楚王叹了口气,有些失望。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容易得到上古神器。”
他看着琴,忽然说:“对了,献琴的那个人,还在宫里,你们想不想见见他?”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想。”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被带了上来,他就是工之侨。
工之侨看到楚王,立刻跪了下来。
“草民参见大王。”
“起来吧,”楚王说,“这位是阿楚姑娘和晏辰公子,他们说你的琴是假的。”
工之侨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大王,草民不敢欺骗大王,这琴确实是上古神器。”
“是吗?”晏辰看着他,“那你能解释一下,琴身上的花纹,为什么是新刻的吗?”
工之侨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个。
“这……这是因为,草民得到琴的时候,花纹已经有些模糊了,所以草民找人重新刻了一下。”工之侨说。
“是吗?”晏辰笑了笑,“那你知道这琴身上刻的是什么花纹吗?”
工之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其实也不知道那些花纹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好看,就找人刻了上去。
看到工之侨的样子,楚王什么都明白了。
“你竟敢欺骗寡人!”楚王愤怒地说。
“大王饶命!草民不是故意的!”工之侨吓得赶紧跪了下来。
晏辰看着工之侨,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大王,息怒,”晏辰说,“我觉得,工之侨也不是故意欺骗大王的。”
“不是故意的?那他是什么意思?”楚王问。
“也许,他只是想让这把好琴得到大王的赏识。”晏辰说,“这把琴虽然不是上古神器,但确实是一把好琴,只是因为它不够古老,所以一直被人忽视。”
楚王看了看琴,又看了看工之侨,若有所思。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晏辰点头,“大王可以试试,这把琴的音色,绝对不比那些所谓的上古神器差。”
楚王犹豫了一下,拿起琴,拨动了一下琴弦。
悠扬的琴声在宫殿里回荡,确实很好听。
楚王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
“好吧,看在这把琴确实不错的份上,寡人就饶了你这一次。”
“谢谢大王!谢谢大王!”工之侨激动地说。
他又看了看晏辰,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楚王说。
阿楚和晏辰跟着工之侨一起离开了宫殿。
“多谢公子解围。”工之侨感激地说。
“不用谢,”晏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工之侨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知道这琴不是上古神器,只是……”
“只是什么?”阿楚问。
“只是我不甘心,”工之侨说,“这把琴是我亲手做的,我觉得它比那些所谓的古琴好多了,但就是没人赏识。”
他看了看他们,忽然说:“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你们来自很远的地方,对吗?”
阿楚和晏辰都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阿楚问。
“我能感觉到,”工之侨说,“你们身上的气息,和我们这里的人不一样。”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我献琴,还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晏辰问。
“我想借这个机会,告诉大王一些事情。”工之侨说,“关于楚国的一些秘密。”
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
“楚国的秘密?”阿楚说,“什么秘密?”
工之侨看了看四周,小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们。”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楚国的秘密?”阿楚说,“你说会是什么秘密?”
晏辰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肯定不简单。”
他看了看王宫的方向,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看来,我们这次的楚国之行,不会那么顺利了。”
离开王宫,阿楚和晏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你说,工之侨说的秘密,会是什么呢?”阿楚好奇地问。
晏辰摇了摇头:“不好说,也许和楚国的安危有关,也许只是一些宫廷秘闻。”
“不管是什么,感觉都好刺激啊。”阿楚兴奋地说。
晏辰无奈地笑了笑:“你啊,就喜欢看热闹。”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总是遇到这么多好玩的事情呢。”阿楚吐了吐舌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走了过来,径直走到晏辰面前。
“这位公子,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女子笑着说,眼神里带着一丝暧昧。
阿楚立刻警惕起来,她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晏辰,心里有点吃醋。
晏辰也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说:“这位姑娘,不知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女子说,“就是觉得公子气度不凡,想认识一下而已。”
她说着,还故意往晏辰身边靠了靠。
阿楚看得心里更不舒服了,她一把挽住晏辰的胳膊。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他是我的人,没时间陪你闲聊。”
女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这位姑娘,别这么小气嘛,大家交个朋友而已。”
“不必了,”阿楚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拉着晏辰就走。
“喂,阿楚,你干嘛呢?”晏辰有些无奈。
“我干嘛?”阿楚瞪了他一眼,“你没看到那个女人看你的眼神吗?都快把你吃了。”
晏辰这才明白,她是吃醋了。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啊,吃什么醋呢,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真的?”阿楚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
“当然是真的,”晏辰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阿楚这才开心起来,她挽着晏辰的胳膊,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两人正走着,忽然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
“快去看啊,赵家又在闹老鼠了!”
“是啊,听说他们家的老鼠都快成精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过来。
“《赵人患鼠》?”阿楚说,“看来我们又要遇到一个经典故事了。”
“走吧,去看看。”晏辰说。
两人挤到前面,看到一间屋子门口,一个中年男子正拿着棍子在打老鼠,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这些该死的老鼠,真是太可恶了!”
旁边站着一个妇人,不停地叹气。
“当家的,别打了,没用的,这些老鼠太多了。”
“那怎么办?”男子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把家里的东西都啃光吧?”
“我听说,隔壁村有个人,养了一只很会抓老鼠的猫,要不我们去求求他?”妇人说。
“猫?”男子皱了皱眉,“猫是会抓老鼠,但也会吃鸡啊,我们家好不容易才养了几只鸡。”
“那也比被老鼠啃光强啊。”妇人说。
男子想了想,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去试试。”
阿楚和晏辰看着这一幕,都觉得有些好笑。
“这剧情,和故事里一模一样啊。”阿楚说。
“是啊,”晏辰说,“看来这赵家,很快就要养猫了。”
“你说,他们最后会不会把猫赶走啊?”阿楚问。
“按照故事里的剧情,应该不会,”晏辰说,“他们会觉得,老鼠的危害比猫吃鸡大多了。”
“也是,”阿楚点头,“换做是我,我也会留着猫。”
两人正说着,忽然看到赵家的屋顶上,有一只很肥的老鼠,正探着头往下看。
“哇,那老鼠好大啊!”阿楚惊讶地说。
晏辰也看到了,他皱了皱眉。
“这老鼠,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阿楚问。
“你不觉得它太大了吗?”晏辰说,“而且,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人。”
阿楚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这样。
那只老鼠肥得像只小猪,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狡黠。
“这……这不会是成精了吧?”阿楚有些害怕地说。
晏辰摇了摇头:“不好说,但肯定有问题。”
就在这时,赵家的男子带着一只猫回来了。
那只猫看起来很普通,但眼神锐利,一看就是抓老鼠的高手。
猫一进院子,就四处嗅了嗅,然后猛地扑向墙角。
一只老鼠被它抓住了,发出一声惨叫。
赵家的人都高兴地欢呼起来。
“太好了!这猫真厉害!”
接下来的几天,那只猫果然抓了很多老鼠,赵家的老鼠患很快就得到了缓解。
但同时,他们家的鸡也少了几只。
赵家的男子有些心疼,但想到老鼠被抓了,也就没说什么。
阿楚和晏辰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他们发现,那只大老鼠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说,那只大老鼠去哪了?”阿楚问。
“不知道,”晏辰说,“也许是被猫吓跑了吧。”
“希望如此吧。”阿楚说。
这天,阿楚和晏辰正在赵家附近的一棵树下休息,忽然看到那只大老鼠从赵家的墙洞里钻了出来。
它的嘴里,还叼着一个小小的布包。
“它出来了!”阿楚小声说。
晏辰立刻警惕起来,他示意阿楚不要出声。
大老鼠叼着布包,飞快地跑到村外的一片树林里。
阿楚和晏辰悄悄地跟了上去。
大老鼠在树林里的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把布包放在地上,然后用爪子扒开。
布包里,竟然是一些闪闪发光的银子。
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
“这老鼠,竟然会偷银子?”阿楚惊讶地说。
晏辰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皱了皱眉。
“这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大老鼠正准备把银子藏起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它吓得赶紧叼起布包,想逃跑。
但已经晚了,一个穿着黑衣的人从树后走了出来,挡住了它的去路。
“小东西,跑这么快干嘛?”黑衣人笑着说。
大老鼠发出一声尖叫,转身想从另一边逃跑。
但黑衣人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了它。
“别挣扎了,”黑衣人说,“你偷了这么多银子,也该还给人家了。”
他从大老鼠嘴里夺过布包,然后把大老鼠扔到地上。
大老鼠落地后,飞快地逃跑了。
黑衣人拿着布包,转身就要走。
“等等!”晏辰喊了一声。
黑衣人愣了一下,转过身来,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
“我们是路过的,”晏辰说,“刚才看到你抓住了那只偷银子的老鼠,觉得很奇怪。”
黑衣人看了看他们,忽然笑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
阿楚和晏辰都有些惊讶。
“你认识我们?”阿楚问。
“当然认识,”黑衣人说,“在楚国都城,我们见过一面。”
阿楚和晏辰想了想,还是没想起他是谁。
“你是……”晏辰问。
黑衣人笑了笑,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看到他的脸,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
“工之侨?”阿楚惊讶地说。
没错,这个人,竟然是工之侨。
“你怎么会在这里?”晏辰问。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只老鼠。”工之侨说。
“为了这只老鼠?”阿楚不解,“这只老鼠和楚国的秘密,有什么关系?”
工之侨看了看四周,小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他带着阿楚和晏辰来到树林深处的一间小木屋前。
“进来吧。”
三人走进木屋,工之侨关上了门。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了吧?”晏辰说。
工之侨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其实,这只老鼠,是有人训练的。”
“有人训练的?”阿楚惊讶地说,“谁会这么无聊,训练老鼠偷银子?”
“不是无聊,”工之侨说,“是为了筹集资金。”
“筹集资金?做什么?”晏辰问。
“谋反。”工之侨说出了两个字。
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
“谋反?”阿楚不敢相信地说,“谁要谋反?”
“还能有谁,”工之侨说,“当然是那些对楚王不满的大臣。”
他顿了顿,又说:“这些年,楚王沉迷酒色,不理朝政,很多大臣都对他不满。其中,以公子子兰为首的一批大臣,更是暗中培养势力,准备谋反。”
“那这只老鼠……”晏辰说。
“这只老鼠,就是他们训练来偷取富户的钱财,用来购买兵器和粮食的。”工之侨说,“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所以才一直跟踪这只老鼠。”
阿楚和晏辰都觉得很震惊。
他们没想到,一个简单的《赵人患鼠》的故事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阴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楚王?”阿楚问。
“告诉楚王?”工之侨自嘲地笑了笑,“他会相信吗?那些大臣在他面前伪装得很好,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他看了看晏辰,说:“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觉得你很聪明,也许你能想到办法,阻止他们。”
晏辰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件事,太危险了,”晏辰说,“我们只是普通的旅人,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我知道这很危险,”工之侨说,“但如果不阻止他们,楚国就会陷入战乱,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阿楚看着工之侨,心里有些感动。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匠,却有这么深的爱国情怀。
“晏辰,我们帮帮他吧。”阿楚说。
晏辰看了看阿楚,又看了看工之侨,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试试。”
工之侨高兴地说:“太好了!有你们帮忙,我就放心多了。”
“但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楚问。
“我们得先找到他们的据点,”工之侨说,“只要能找到他们囤积兵器和粮食的地方,就能揭穿他们的阴谋。”
“那我们怎么找?”阿楚问。
工之侨想了想,说:“我听说,公子子兰最近和一个鲁国的人来往密切,也许,他们的据点,和那个鲁国人有关。”
“鲁国的人?”晏辰说,“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工之侨说,“只知道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但因为在鲁国得不到重用,所以才来的楚国。”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过来。
“《田饶去鲁》?”阿楚说。
“看来,我们又要遇到一个经典故事了。”晏辰说。
“田饶去鲁,来到楚国?”阿楚有些惊讶,“他不是应该去燕国吗?”
工之侨摇了摇头:“史书上的记载,未必都是真的。”
晏辰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田饶来楚国,并非为了仕途?”
“很有可能,”工之侨说,“我怀疑,他是公子子兰请来的谋士。”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更复杂了。”晏辰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楚问。
“找到田饶,”晏辰说,“也许从他身上,我们能找到线索。”
工之侨点了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打听田饶的下落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报,说田饶在城南的一家客栈里住了下来。
“太好了,”工之侨说,“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三人来到城南的客栈,找到了田饶。
田饶是一个看起来很儒雅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请问,你是田饶先生吗?”晏辰问。
田饶抬起头,看了看他们。
“我是,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你的仰慕者,”阿楚说,“早就听说田饶先生才华横溢,所以特地来拜访。”
田饶笑了笑:“不敢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而已。”
“田饶先生太谦虚了,”晏辰说,“我们听说,先生在鲁国不得重用,才来的楚国,不知道先生对楚国的印象如何?”
提到这个,田饶叹了口气。
“楚国虽然繁华,但也并非一片净土啊。”
“先生何出此言?”晏辰问。
田饶看了看他们,忽然说:“你们不是我的仰慕者吧?”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先生何出此言?”晏辰问。
田饶笑了笑:“如果你们只是仰慕我的才华,就不会问这些问题了。”
他顿了顿,又说:“说吧,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晏辰知道,瞒不下去了。
“实不相瞒,我们听说先生和公子子兰来往密切,所以想问问先生,公子子兰最近在忙些什么。”
田饶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田饶说,“我和公子子兰,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普通的朋友?”工之侨说,“那先生为什么要帮他训练老鼠,偷取钱财?”
田饶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们想谋反。”晏辰说。
田饶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田饶说,“但楚王实在是太昏庸了,他沉迷酒色,不理朝政,百姓们苦不堪言。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楚国的百姓。”
“为了百姓?”阿楚说,“谋反只会让百姓陷入战乱,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百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田饶激动地说,“难道眼睁睁看着楚国一步步走向灭亡吗?”
晏辰叹了口气:“推翻一个昏君,或许是必要的,但用这种方式,未免太极端了。”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田饶问。
晏辰摇了摇头:“我没有,但我知道,战争只会带来灾难。”
田饶沉默了,他似乎在思考晏辰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对他们说:“好吧,我可以放弃谋反,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晏辰问。
“帮我揭露楚王的罪行,让他还政于民。”田饶说。
晏辰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我们答应你。”
田饶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们。”
“什么秘密?”阿楚问。
田饶看了看四周,小声说:“关于《齐人有一妻一妾》的故事。”
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
“《齐人有一妻一妾》?”阿楚说,“这个故事,和楚国的谋反,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田饶说,“那个齐人,其实是公子子兰的亲信,他所谓的‘富贵者’,就是那些支持公子子兰谋反的大臣。”
阿楚和晏辰都觉得很震惊。
他们没想到,一个看似简单的寓言故事背后,竟然也隐藏着这么大的阴谋。
“那他每天出去,不是去骗吃骗喝,而是去和那些大臣密谋?”阿楚问。
“没错,”田饶说,“他的妻子和妾,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晏辰说。
“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田饶说,“就像你们,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旅人,但实际上,却在暗中调查谋反的事情。”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觉得田饶说得有道理。
“好了,该告诉你们的,我都告诉你们了,”田饶说,“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吗?”阿楚问。
田饶摇了摇头:“我已经厌倦了这些争斗,我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读书。”
他看了看他们,忽然说:“对了,我听说,你们有很多奇怪的东西,能不能让我看看?”
阿楚和晏辰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
“当然可以,”晏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手机,“这是我们家乡的通讯工具,可以和很远的人说话。”
田饶好奇地接过手机,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这东西这么小,怎么可能和很远的人说话?”
“因为它可以连接信号,”阿楚解释道,“不过这里没有信号,所以用不了。”
田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手机还给了晏辰。
“真是神奇的东西,”他感叹道,“你们的家乡,一定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是啊,”阿楚说,“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回去了。”
田饶笑了笑:“祝你们一路顺风。”
三人离开了客栈,工之侨看着田饶的背影,叹了口气。
“真是可惜了,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人。”
“人各有志,”晏辰说,“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揭穿公子子兰的阴谋吧。”
工之侨点了点头:“我已经掌握了公子子兰囤积兵器和粮食的地方,就在城外的一座废弃的仓库里。”
“太好了,”晏辰说,“我们现在就去告诉楚王。”
三人来到王宫,求见楚王。
楚王听说他们有要事禀报,立刻召见了他们。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楚王问。
“大王,我们发现了一个阴谋,”晏辰说,“公子子兰正在暗中囤积兵器和粮食,准备谋反。”
楚王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说什么?子兰要谋反?”
“是的,大王,”工之侨说,“我们已经查到了他囤积兵器和粮食的地方,就在城外的一座废弃的仓库里。”
楚王深吸一口气,对他们说:“好,我现在就派人去查,如果情况属实,我一定严惩子兰。”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报,说在城外的废弃仓库里,找到了大量的兵器和粮食,还抓获了一些正在那里待命的士兵。
公子子兰也被抓了起来,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楚王非常生气,下令将公子子兰处死,其他参与谋反的大臣,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楚国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楚王非常感激阿楚和晏辰,想封他们为官,但被他们拒绝了。
“大王,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晏辰说,“我们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楚王也不勉强他们,赏赐了他们很多金银财宝,但也被他们拒绝了。
“大王的心意,我们领了,”阿楚说,“但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
楚王看他们不贪财,不恋权,更加欣赏他们了。
“好吧,既然你们执意要走,我也不拦你们,”楚王说,“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谢大王。”
离开王宫,阿楚和晏辰站在楚国都城的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感慨万千。
“没想到,我们竟然真的阻止了一场谋反。”阿楚说。
“是啊,”晏辰说,“这一路走来,我们遇到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你说,那些寓言故事,是不是都像我们遇到的这样,背后隐藏着很多秘密?”阿楚问。
“很有可能,”晏辰说,“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又说:“好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去哪里?”阿楚问。
晏辰笑了笑:“不知道,也许是下一个地方,也许……”
他的话还没说完,阿楚就指着前面,惊讶地说:“晏辰,你看,那是什么?”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的广场上,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
两人好奇地走了过去,挤到前面。
只见广场中央,站着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男子,他的身边,站着一妻一妾两个女子。
男子正得意洋洋地对周围的人说:“你们看,我每天都能和富贵者一起饮酒作乐,羡慕吧?”
一妻一妾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夫君可厉害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过来。
“《齐人有一妻一妾》?”阿楚说。
“看来,我们的旅程,还没有结束。”晏辰说。
他们看着那个齐人,忽然觉得,他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
也许,这个故事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阿楚和晏辰,并没有上前去探究。
他们只是相视一笑,然后转身,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