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科考过后,与上次不同。
这次姜澜破费了一下,办了一场琼林宴。
此时,除了温珏,后宫里面的几个人都来了。此刻,裴湛正乖巧地跪在姜澜身边布菜。
因为他收到西原军的消息,西原军里面的小将军,他的表姐已经到了凤都。
眼下还要好好部署一番,才能带他离开。
否则,她来也是以卵击石。
裴晏白坐在姜澜身边,享受着裴湛的服务。
时不时还用眼神蔑他一下,裴湛被羞辱的双眼通红也没敢造次。
谢庭玉坐在姜澜左下首,姜澜照样放他去探亲,如今他那边也其乐融融。
小鱼被锁在左偏殿,姜澜给他下了道禁制。
但凡碰到他的人都会被电倒,倒也安全。
宴会下面一片和谐,一群少女正值风华,与周围各官员们推杯进盏。
最近几天她们的能力有目共睹,那些老头们虽不乐意,却也不再轻视她们。
这也是她上次没有办琼林宴,这次非要赶在她们全部入职,站稳了脚跟之后才办宴会的原因。
琼林宴是给她们锦上添花的,不是给她们添乱的。
祝晓彤这边也围了不少官员,这些都是当时看不上她的。
如今她位及太傅,还如此年轻,以她的能力,只会前途无量,结交她对谁都没有坏处。
这次的琼林宴,许多官家小姐也来了。
她们坐在花圃的另一边,没了那些诗情歌赋的小心思,有的只是羡慕。
纪长侍负责花圃另一边的聚宴,两边宴会互不打扰,那些小姐们都很安静。
瞧,没了那些男人们花枝招展,小姐们也不再幺蛾子了。
不一定争风吃醋的,就非得是女人不是?
这次的宴会依然是裴晏白操办的,跟上次的规格差不多,没费多少钱,但够下酒。
姜澜再次感叹。
得此贤夫,朕之所幸!
国库里面省下来的钱,悉数供上了各方的军饷,那些老头们就算想说她小家子气都不行。
毕竟元帝之前,可是只顾自己死活,不管那些军队百姓的。
相比之下,凰朝如今的兵力要比前朝强上太多。
现在,他们每天在家里吃酒,心里都踏实许多,不再担心会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打过来了。
宴会过半,姜澜便带着裴晏白他们离开。
谢庭玉这次收到了两个大食盒,外加一小盒子金银细软,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谢丞相他们。
回到凤栖殿后,姜澜去了左偏殿。
如她所料,小鱼身边又躺了两条鱼,鱼尾都被电出来了。
小鱼正在着急的不行,不明白他们怎么都突然倒下了。
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碰他们,他们就弹一下,但就是不醒。
门开的时候,少年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看到是她之后,满脸恐惧,想要把那两条鱼拦在身后藏起来。
姜澜让人将那两条鱼的鱼鳍,都用铁环穿起来,小人鱼吓得全身都在抖。
“不……要……你……”
空灵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衣摆被轻轻扯了一下。
姜澜踢走他身边碍事的珍珠,缓缓蹲下来抚摸他的下巴。
“你叫朕什么?”
“陛……下……”
两条鱼被挂在了房梁上,他们早在鱼鳍被穿透时就醒了,一直在掉着粉色的珍珠。
如今,鱼鳍上的铁环在空中晃荡,他们掉落的粉色珍珠颜色也重了些。
姜澜突然想到,她的这条小鱼每次掉的珍珠也不一样。
平时掉的都是浅绿色居多,哭累了偶尔掉点白色,玫红色是碰他鱼鳍的时候掉的。
粉色珠是因为难受?或者疼?毕竟上次挨板子可是粉色掉的最多。
【宿主,他是人鱼王子,血脉尊贵。
正常哭出来的都是浅绿色的珍珠,他身体里用来支撑他生命的的血脉能量。
累极的时候能量变弱,就会变成白色,疼的话就会掉粉珠珠。
如果极度痛苦或者透支生命,哭出来的珍珠就会变成血红色。
血珍珠是人鱼至高无上的惩罚,一般犯了大错的小鱼才会被关进珊瑚丛里面,也就是人类的刑狱。
罪鱼们受在里面受尽极刑,再拿出血珍珠来警示鱼群。
血珍珠也会极度透支鱼的生命,一颗血珍珠起码值一条鱼十几年寿命,普通鱼的寿命最多也就几百年,经不住这种惩罚的。
而且血珍珠流下后,鱼的身体极难恢复。
尊贵血脉的王室或者爵室还好些,有机会去专门蕴养王爵的极母蚌里面蕴养鱼身。
普通鱼的寿命,透支了就是透支了,是没有机会去极母蚌的。
只能在立了大功的时候,王发话后才能去跟功劳相对应的母蚌里面蕴养。
一般红母蚌最好,金母蚌其次,银母蚌最后。
但效果都比不上极母蚌。
红母蚌还好些,金银母蚌,就是在里面待上一辈子,也补不回来全部的伤害。
至于玫红色,是身体里的欲望被极度激发,才会散发出欲的能量,也就会变成玫红色。
你现在抓到的两条鱼血脉也不差,属于公爵之类的血脉,只比小人鱼低两个级别。
所以,他们被激发出来的欲能量是深粉红色,疼的话就是淡粉色。
左边那个平时都是微浅蓝或者白色,右边那个是微浅紫或者白色。
鱼越普通,能量越少,珍珠的颜色就越浅。】
“所以,不管他们流下什么颜色的珍珠,都是在透支他们身体里的能量,只不过是能量多少的问题罢了。”
说着,姜澜摸了摸少年的海藻长发。
“愿意留在这里伺候朕吗?”
少年的小珍珠一顿,内心十分挣扎的看了眼被挂起来还在掉珍珠的两个玩伴,咬着嘴唇轻轻点点头。
旁边两个挂起来的鱼一看,顾不得鱼鳍的疼痛,嘴里发出一阵冒鱼泡的噗噗咕咕声。
不知道说了什么,少年立马开始流泪。
然后他狠狠地摇头,接着也开始冒鱼泡一样,发出噗噗咕咕的声音。
说完,他眼神希冀的看向姜澜。
“我留……下……你放……他……们”
姜澜一挥手,两条鱼被放到了地上,但鱼鳍上的环还没取下。
“他们暂时就留在你身边,什么时候你替朕诞下凰雏,什么时候他们才可以随意出入。”
少年懵懂的看着她,没搞明白“诞下凰雏”是什么意思。
但他明白了,只要他做到她交代的事情,他的玩伴才有机会离开。
于是,他噗噗咕咕一阵之后慎重的点头。
他不懂,身后的两条鱼更不懂,但不妨碍他们噗噗咕咕的阻止。
姜澜挥手让人带他们去学规矩了。殿内瞬间安静。
姜澜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小人鱼被拉扯得发红发紫的鱼鳍,惹得小人鱼一阵颤秫,姜澜让人带他去洗漱了。
好不容易下水,小人鱼在水里欢快的扑腾,扑得周围宫侍们半身湿透。
教导公公进来看到后,板着脸教训他。
小人鱼不服,气鼓鼓的瞪着他。
“小主,误了时辰陛下待会生气就不好了。”
小人鱼蔫了,老老实实的趴在池边任由宫侍们给他擦洗,擦到身后鳞片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毫不意外地,他又哭了,还是大颗大颗的浅绿珍珠。
宫侍们默不作声的一颗一颗捡起来,少年像是想到什么,恶狠狠地朝他伸手。
“拿来!”
宫侍们得到教导公公的许可后,把珍珠都给了他。
小人鱼抱着盒子,继续把珍珠压在身下,逗得伺候他的宫侍们都忍俊不禁。
任由他们把自己抬到凤栖殿后,小人鱼立马从被子里崴出来。
一抬头,就看到坐在他旁边的姜澜。
想到他整条鱼身上,除了鳞片啥都没有后,立马羞得耳朵旁边的绿鱼鳍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