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决定姜澜带着一群太医前去,瑾王、信王、兀南王跟来瑛王陪同。
太子乃国之根本,不能去。
其他的人选,是姜澜自己选的。
这几个人,都是前阵子在朝堂上阴阳她最多的人。
对此,禹皇的老脸抽了抽,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离开前,姜澜看到萧景熠身上的疤都落没了,由于每天使用秘药的效果,皮肤细腻光滑有弹性。
萧景熠蹙着眉头,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梅林。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自己说话。
“擅闯禁地,杖责二十。”
紧接着,女子一袭粉衣被人拖拽到刑凳上,宽厚的木板就那么砸了下去。
“不要!”
——嘭!
眼前一花,他被撞倒在地。
“擅闯禁地,杖责二十。”
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他猛的抬头。
活着!她还活着!太好了!
还没等他说话,一群蓝衣府兵就把他拖了起来。
他猛然反应过来,他被俘虏了。
对面的女子不再是一身浅淡色衣衫,而是换上了一身红袍黑甲,就连披风上,都是绣的简凤云纹。
“月儿……”
——啪!
“……啊!”
板子一下一下砸在萧景熠身上,萧景熠痛苦地伸出手,想要抓姜澜。
“——啊!”
见他还能说话,士兵们下手更卖力了,萧景熠被疼的青筋凸起,叫不出来。
十来下,身后的粗布绵袍就被打碎,里面皮开肉绽。
二十下过后,腰腿殷红一片,萧景熠已经昏死过去。
“王爷,不好了!拓拔副将又吐血了!”
姜澜让人泼醒萧景熠,在萧景熠痛苦的神情中,冷冷开口。
“再加二十!”
板子声再次响起,每打一下,刑凳上的人就青筋暴起,不停抽搐。
四十下过后,萧景熠彻底昏死过去,身后伤可见骨。
【 ——叮!世界虐身值增加10%,虐心值增加25%;当前进度:虐身值51%,虐心值245%。】
【——叮!府规1擅闯禁地任务已完成!当前任务进度:虐身值51%,虐心值245%】
……
【宿主,你什么时候有府规了?】
“刚刚。”
【……】
【宿主,我刚才看男主好像不太一样。他居然没骂你,太奇怪了!他不会跟夏墨竹一样,也重生了吧?】
“那倒没有,天道沉睡,他重生不了。”
【那他为什么没骂你毒妇?】
“大概是因为爱情?”
零零夭:……
让人把萧景熠拖回去抹秘药之后,姜澜路过花园,把正在种牡丹的橙子抱了回去。
突如其来的腾空,吓得他惊呼了一声又赶紧止住。
“皇甫明月!你放我下来!等下让下人们看到……”
“他们就会自动躲开。”
季青澄通红着脸,在她不要脸的言论中……摆烂!
“青儿……本王好想……”
季青澄赶紧把泥巴手举到她面前。
“看到没,你不想!”
姜澜轻笑着举起他的双手。
“青儿吃醋了?那本王得好好补偿你。”
季青澄睁大眼睛,震惊了他全家。
奈何嘴唇被堵住,少年拼命“呜呜”,姜澜连忙安慰“别急”。
气得季青澄直接摆烂,任她折腾。
“本王就知晓,青儿想极了本王。”
季青澄瞪着那双丹凤眼,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在姜澜轻佻地浅笑中,将手上的泥巴匀称地抹在她的胸口。
姜澜笑容龟裂,眯着眼睛瞅了眼得意的少年。
然后在他得意的坏笑中,邪魅一笑,笑出反派声。
半个时辰后,姜澜一把抓住少年脚踝,不知道第几次将他拽了回来。
流水声,哗哗地掩盖了少年细微的咽呜。一有空隙,就听到少年不断地求饶。
“我错了……别在这里……”
回答他的是背后暖玉石板的坚硬,跟水流的湿滑,以及身上一轮又一轮的狂暴。
寂静的院子里夕阳西下,晚霞灰暗,月上梅梢。
少年紧闭双眼,趴在暖玉石板上,双手无力地漂浮在温热的泉水上,享受着亲密的擦洗。
冰凉的肌肤突然贴上他的背,瞬间火热,吓得他猛的惊醒。
“皇甫明月!”
“为妻在!”
“滚出去!让下人来!”
姜澜起身,伸手按了按他身后,那只粉红的巴掌印。
“你确定?”
青青草季青澄紧咬粉唇,眼里通红一片,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
姜澜轻笑着将他捞起来,用长袍裹着抱进了旁边的室内。
送上门的小娇夫,不欺负白不欺负!
第二天,姜澜神清气爽的坐在马背上,走在队伍前面。
黎明破晓,身后的几个皇子哈欠连天的。
“我说皇妹,干活也不是这么干的,天都没亮,你让我们起来这么早干嘛?”
“樵夫天不亮就会砍柴。猎人天不亮就会上山,提前做好陷阱,然后捕猎。
农妇们,天不亮就会上山,捡柴火,采菌子。郎中跟药童们,天不亮就会上山采药。
你说我们干嘛?”
兀南王跟来瑛王赶紧收了哈欠,瑾王跟信王也立马打起精神。
“事不宜迟,皇妹,我们快些过去。”
几人带着千人队伍,以及一车打呼噜的太医,快马加鞭地赶紧上山。
两个太医一个不稳,同时砸向后面那个太医,然后又弹回来撞到车边上那两个太医。
几人各自被砸醒。
醒了之后,发现马车在飞奔,他们颤颤巍巍地又缩了回去。
老了,摔不起。
等下车之后,几个太医各自找地方吐了一摊,几个王爷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姜澜看了眼地上的乌黑血迹,扔了把匕首上去。
半晌,无事发生。
“切!我就说你大惊小怪吧!你瞧,这血迹干了不就没事了吗?”
信王说着,还踢了一脚那摊漆黑的血迹跟泥土。
“瞎!老六!你的脚!”
信王低头一看,他的鞋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啊!救…救我!皇妹救我!”
姜澜赶紧拿出一壶水,浇了上去。
腐烂的鞋子停止了,信王的脚指头破了点皮。
他抱起右脚就开始哭,哭得老大声了!
“呜呜~~呜呜呜~~~太可怕了~~呜呜~~~”
其他皇子都嫌弃地扭过头。
“皇妹,这是什么?为什么能克制这种……化骨水?”
姜澜收起水壶,问太医们有没有人带锅跟她要的药材。
太医们愣了。
“殿下……什么锅?熬药不应该带药罐吗?”
姜澜默了。
“你们带多少药过来?”
太医们默了半晌,都抖着手把药材拿了出来。
挺多的,一小堆,大概够五六副药。
姜澜望了眼一望无际的林子,很是无语。
“皇妹,你该不会要用药水,浇完一整片林子吧?”
瑾王皇甫瑾不赞同地问道。
“殿下,药材是用来治病救人的,用来浇地,是否太过于浪费了?
再说,就算掏空整个太医院,也拿不出您要的那么多药材啊!”
太医院院首王家和也不赞同。
“若是火攻呢?”
信王皇甫信,一跳一跳跑过来提议。
“火攻,只怕风起,山脉毁。便是无风,火势一旦起,我们也控制不住。
这座山,是百姓们的衣食父母,也会源源不断生长出新的草药。
用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皇妹,火攻的话,即便山烧了,再过几年,也会有新的草药想出来,时间久了,树木重新生长,猎物也会回来,倒也不至于你说的‘山脉毁‘那样夸张吧!”
几个太医对视一眼,纷纷上前解释。
“兀南王有所不知,这大蛞山山脉延绵。靠这座山吃饭的不止这山下那几个村子。
这条山脉一直延绵到渝州城,中间还隔了两大城。
这一烧,或许毁的不仅仅是这四座城里面,百姓们的生计。很可能还会因为阻止不当,烧死许多为生计奔波的百姓。
况且,药物相生相克,在山条山脉里,有草药,也会有毒药。万一药物焚烧,引起毒障蔓延,得不偿失。
且不说这整条山脉里面的老参,但凡能挖出来一只,就不止我们熬药水的价格。
在渝州城跟斛州城中间的琥珀城,那里的山脉底下,还有士兵跟百姓在挖铁矿。这都是我等要考虑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