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霍弋走出书房，看到江甯正襟危坐的样子，还是被逗笑了：“你装什么乖。”
江甯立刻绷直后背，抿着嘴摇头。
霍弋一把将她捞到腿上，抬下巴亲了又亲：“说，刚才在高兴什么？”
她偷摸着观察他表情，像是恢复正常了，才小声笑着说：“我们又晋级了，第五名。”
“还行。”霍弋抓起她的小手，发现她的手在微抖。
最近高强度的练习让江甯的手腕直泛酸麻。
他把玩着，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弹琴的样子，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像只灵巧的蝴蝶。
而现在这双手被他握在掌心，小得可怜。
“累不累？”霍弋放轻动作，粗粝的拇指按摩她发僵的指节。
江甯摇摇头，低头看着自己被包裹在他掌心的小手，温暖的温度从指尖蔓延到心口。
“决赛弹什么？”
“肖邦《英雄波兰圆曲》。”
霍弋低声闷笑：“就你这小身板还英雄？”
又故意加重力道按她酸痛的手腕，“别到时候在台子上哭鼻子。”
江甯疼得“嘶”一声，被他顺势堵住了嘴。
*
第二轮淘汰赛结束，她们有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
趁着现在有空，霍弋带她去了当地知名的露天餐厅吃晚餐。
江甯今天穿了件嫩绿色吊带裙，显得皮肤白，人更娇俏活泼。
她小口喝着奶油蘑菇汤。霍弋坐在对面，浓密睫毛在烛光下投出蝶影，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红酒杯。
不多时，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意大利女人突然出现，“哦，我亲爱的霍弋~”
她毫不客气地坐到霍弋旁边，丰满的胸部几乎贴到他手臂上。
“你怎么来米兰都不联系我，好狠的心哦。”女人红唇微启，指尖慢悠悠地划过他肩膀。
江甯的勺子停在半空，悄悄打量着这个陌生女人。浓密的黑发，性感的嘴唇，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和上次那个伊莲娜是同种类型。
“穷到要蹭饭了？”霍弋冷着脸拍开她的手。
女人不以为意，转而看向江甯，作势惊讶：“霍弋，你从哪认识的小美女。”
说完，她又伸出纤细的手探向江甯：“你好，我是霍弋的老情人维罗妮卡。”
江甯捏着叉子的手指紧了紧，有些茫然地看向男人。
“维罗妮卡，你再胡说八道。”霍弋敲桌面，声音冷了下来，“我把你舌头割了。”
“开个玩笑嘛，”维罗妮卡举着手投降，“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江甯这才与她碰了下手，带着礼貌的笑：“你好。”
随后，维罗妮卡凑近霍弋耳边，改用德语说：“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小白兔类型。早说嘛，我也可以学。”
男人蹙眉：“说正事，不说赶紧滚。”
维罗妮卡笑眯眯盯着他看了几秒，这才正经起来：“你记得98年那个袭击华尔街的黑客团队吗？主谋至今仍未被抓到。”
霍弋眼睛眯起，当年那个少年黑客团队曾攻破华尔街防火墙，卷走上亿美金。FbI至今仍在通缉名单榜首挂着他们的照片。
他来了兴趣：“继续说。”
“这人近几年一直在我这里，但他最近惹到了西西里黑手党，我护不住。”维罗妮卡掏出手机调出一份资料递过去，“明天送到你酒店？”
霍弋快速浏览文件，嘴角勾起：“钱转你瑞士账户上。”
文件里，有个年轻卷发男孩的照片，表面看着人畜无害，眼神倒是桀骜不驯。
维罗妮卡不死心，涂着红指甲的手又攀上他肩膀，“不打算…感谢我？”
霍弋一把推开她，“再碰我就剁了你的手。”
“混蛋，你还是这么无情。”女人撇撇嘴，这才不情不愿地扭腰离开。
等周围都没人了，江甯才敢小声问：“你们刚才在谈什么啊。”
霍弋瞥她一眼，招手让服务员上甜点：“吃你的，知道的越少，就对你越安全。”
“哦…”
其实她也不是很想知道的。
只是这一刻意识到，这个时而温柔时而暴戾的男人，背后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危险世界。
回酒店车上，霍弋一直在看那份黑客资料。江甯偷偷瞄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在夜色中投下阴翳，思考时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在偷看我？”他突然转头。
江甯慌忙指向窗外：“没有啊，我在看外面的霓虹灯，好漂亮。”
霍弋扬唇哼出笑，用力揉揉她的头：“撒谎精。”
回到酒店套房，霍弋匆匆进了书房，打开加密电脑把资料发给阿诺德：「查这个人的底细，一小时内发给我。」
等回复的间隙，霍弋靠着椅背闭眼抽烟，周身烟雾缥缈。
半小时后，电脑传来提示音。阿诺德发来了更详细的个人资料。
图南，22岁，擅长渗透金融系统，15岁曾入侵过五角大楼系统，17岁曾带领团队攻破华尔街加密防火墙，现在正被多方势力追捕。
霍弋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桌面。这正是他需要的，如果能掌控这个黑客天才，未来在加密货币和情报获取上将如虎添翼。
接着，阿诺德又发来了条信息：「沃罗宁确认收到那批武器，但约旦中间商要求再加价20%」
霍弋扯唇冷笑，回了条语音：「告诉他们，要么按原价交易，要么等着被美军炸成筛子！」
次日。
琴房里，江甯在练习《英雄波兰舞曲》的快速音阶段落。霍弋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脑上的股价走势图。
片刻后，门铃响起。阿诺德带着个穿黑色卫衣的亚裔男生走进来。
男生一见到霍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阿诺德低声提示：“先生，人已经带来了。”
霍弋仍在看电脑，语气淡淡地：“迟到了三分钟。”
“不是故意迟到的，米兰地铁b线出现了故障。”男生声音清亮，眼睛亮得像狼崽，说话时紧紧盯着霍弋。
“图南。”霍弋合上电脑，示意对方坐下，“能黑进Swift系统的黑客。”
“就…无聊玩玩。”图南喉结动了动。他早就听说过这位芝加哥大学的传奇学长，没想到真人压迫感这么强。
琴声戛然而止。江甯听到客厅传来声音，好奇地探出头。
她看到客厅多出了个年轻男生，那人一头微卷的棕发，看起来和她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