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机收起,径直往三楼露台走。刚上去,就看到霍弋坐在沙发那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威士忌。
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喉结滚动带起脖颈肌肉的抽动,衬得他像头迷人又危险的狮子,让人一眼不敢靠近。
她攥紧拳头,鼓起勇气问:“为什么不让他联系家人。”
霍弋摩挲酒杯的手一顿:“谁?”
“曲慕岩,你把他关哪儿了?”
玻璃杯啪地搁回桌上,霍弋转头盯着她:“再提这个名字试试?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你凭什么关着他。”江甯被这声音吓得一颤,却硬着头皮强撑着,“你这是在犯法。”
霍弋眉头一挑,表情尽敛。
他一步步逼近,一米九的身高压得她后退半步:“他跑了,我怎么治你的不听话?”
江甯闻言一怔,随即面容染上几分怒色:“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你发什么疯。”
“出去,”他指着楼梯,“趁我没发火之前。”
“你除了威胁人还会什么。”江甯气得声音发颤,“我要报警,告你非法拘禁!”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霍弋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瞥她一眼:“行啊,让警察看看你是怎么被我…得。”
话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轻蔑,像裹着刀子般的生疼。
她心底一紧,抓起旁边花盆就要砸。霍弋轻松夺过花盆,反手把人扛在肩头。
“放我下来!变态!杀人狂!”江甯拳头雨点般疯狂砸在他后背。
霍弋踹开房门把她摔在床上,抓起床头柜的丝巾直接捆住她手腕:“长本事了,敢跟我动手。”
江甯弓起膝盖顶他肚子,被他抓住脚踝按在两侧。
“你不得好死。”她嘴上不饶人,发狠似地咬住他肩膀,直到尝到铁锈味。
霍弋闷哼一声,肌肉绷紧迫使她松口,而后捏后颈,低头照着她胸口咬下去。
江甯瞪大双眸僵住,疼得眼泪直掉,雪白肌肤立刻浮现出牙印:”变态!你你你怎么可以咬…”
“只许你咬我。”霍弋又舔了下,手指摩挲着她后颈软肉,“以牙还牙,听不懂?”
江甯刚要骂人,嘴唇就被堵住。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霍弋掐着她的腰几乎要留下淤青。她越挣扎,他动作越凶,最后直接撕了她睡裙。
两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团,枕头被子全摔在地上。
“服不服?”他喘着粗气问,黑发汗湿在额前。
江甯蓄满泪水的眼睛瞪着他:“不服。”
“行。”
霍弋眼神一暗,单手捂住她嘴,另只手解衣服:“省点气力,待会儿有你哭的。”
……
月光从窗外斜照进来,江甯望着天花板上不停变幻的吊灯,眼泪混着汗往下淌。
霍弋按住她的手…,突然摸到她满脸的泪,动作顿了顿。
但很快又恢复。
“现在知道怕了?”他哑声冷笑,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泪,“晚了。”
*
次日,江甯是被汽车颠簸晃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车里,身上盖着霍弋的西装外套。
霍弋坐在旁边打电话,德语夹杂着英语的咒骂不断传来:“伊拉克人自己打起来关我屁事,让他们去找美国人哭去。”
“那些国际组织算什么东西?他们在伊拉克拿的油井比谁都多,现在装什么圣母。”
阳光掠过车窗投下的光斑照在他侧脸上,在高挺的鼻梁处形成一片阴影。
他察觉到动静,眼睛扫过来,见江甯醒了,快速切换成德语继续通话,语速快得江甯一个字都听不懂。
江甯扭头看向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西装外套。她记得昨晚最后是被做晕过去的,现在浑身都疼。
霍弋现在没空搭理她:“把第二批货从土耳其转运,约旦那条线现在不安全…对,加钱。”
托斯卡纳的丘陵渐渐被城市建筑取代,佛罗伦萨的红色屋顶已经隐约可见。
半小时后,车子驶入老城区,江甯惊讶地发现霍弋竟然把车停在了她公寓楼下。
“还不下车。”霍弋挂断电话,手指敲着膝盖,“等我抱你?”
江甯愣了两秒,随即飞快地拉开车门,因为动作太急,膝盖磕在了车门上,疼得她“嘶”了一声。
他似乎想伸手扶,但最终只是冷着脸:“笨手笨脚。”
江甯连句再见都没敢说,径直跑进了公寓大门。直到跑进电梯,她才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车内,霍弋盯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等完全看不见才收回视线。
“准备飞机,一小时后去特拉维夫。”他停顿片刻,“把利亚姆调回来。”
前排的阿诺德扭头问:“那个中国男孩怎么处理?”
“放了。”霍弋烦躁地点燃一根烟,烟雾模糊了他的俊容,“现在没空管这种小角色。”
“他要是向警方乱说…”
“那就让他说。”霍弋弹了下烟灰,“中东那边捅了篓子,联合国观察团盯上我们了。”
“去告诉阿莫斯这个老东西,再不把内鬼清干净,我就把他塞进火箭筒发射出去。”
“明白。”
霍弋盯着公寓四楼亮起的灯光看了很久。他想起昨晚江甯不肯认错时那倔强的眼神,莫名有些烦躁。
军火订单,钻石交易以及矿源买卖,这些才是他该操心的,而不是一个哭哭啼啼的中国女孩。
“麻烦精。”他低声骂了句,忍不住摸了摸肩膀上的牙印。
引擎轰鸣声中,黑色奔驰驶离了安静的街道。此时佛罗伦萨的午后阳光正好,远处教堂的钟声悠扬地回荡在古老的街道上。
公寓里的江甯站在窗前,死死攥着窗帘一角,透过缝隙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街角。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刚刚拨通的江珩的电话号码。
“喂?甯甯,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江珩的声音从听筒外里传来
“哥哥…”江甯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你能快点来意大利吗?曲慕岩…被人绑架了。”
江珩脸色微变,抬手示意会议暂停。
他快步走出:“甯甯别慌,慢慢说。”
“他在意大利失踪快半个月了…”江甯开始语无伦次,“我、我也是刚知道的。”
听到这话,江珩脚步顿住,并迅速捕捉到妹妹话里的漏洞。如果是刚知道,怎么会连失踪时间都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