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斯别墅里。
此刻他正手忙脚乱地把成捆的现金塞进旅行袋里。
派出去截杀霍弋的人一去不回,连个消息都没有,这本身就是最坏的消息。
霍弋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阿莫斯身边那个打扮妖艳的情妇也吓得花容失色,不停地收拾珠宝。
“快走,快走!我们得离开这里,被那恶魔找到就完了。”阿莫斯声音都在发抖。
刚拎起沉重的旅行袋,别墅厚重的实木门砰地一声巨响,整扇门向内爆裂开来。
木屑纷飞中,利亚姆咧着嘴,端着霰弹枪,像尊煞神一样堵在门口:“嘿,阿莫斯老板,这么急,打算去哪发财啊?”
阿莫斯被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袋子径直砸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嘴唇哆嗦着:“利、利亚姆,兄弟,误会,都是误…”
“噗嗤!”子弹穿透血肉的闷响打断了他的话。
阿莫斯左大腿瞬间爆开一团血雾,他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像条被抽了骨头的鱼,整个人摔在地毯上,抱着大腿痛苦地翻滚哀嚎。
棕发情妇尖叫一声,直接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霍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他踱步进来,走到阿莫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剧痛扭曲的脸,眼神像是在看垃圾。
“霍、霍弋先生,饶命,饶命啊。”阿莫斯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
“是欧卡丽娜,是那个疯女人逼我的,她、她抓住了我的把柄,她说只要拖住你,就放我一马,我把钱都给你!都给你!求你放…”
霍弋面无表情地抬起脚,沉重的军靴底,狠狠地踩在了阿莫斯大腿的枪眼上。
用力碾了下去。
“啊——!!!”
阿莫斯的惨叫声瞬间拔高了八度,身体剧烈地抽搐,眼球都凸了出来。
“跟我合作这么久,”霍弋嘴角勾起,脚下继续施加压力,“还不知道我的规矩?”
恐惧攫住了阿莫斯的心脏,比腿上的剧痛更甚。
他太清楚了,落在霍弋手里的叛徒,没有一个是好死的。
“霍弋先生,先生,放我一马,求您放我一马。”阿莫斯涕泪横流,“我告诉您,我告诉您欧卡丽娜的事,她根本没有证据,一点都没有,这次搞这么大动静,全都是烟雾弹,就是想逼您自乱阵脚,露出破绽。她这次是顶着上头巨大的压力行动的,要是再找不到您的犯罪证据,她就得停职滚蛋了,是真的,霍弋先生。”
霍弋踩着他伤口的脚,力道似乎松了一点点。
微挑着眉,嘴角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许:“哦?没骗我?”
阿莫斯捕捉到霍弋脸上那细微的变化,眼神里迸发出狂喜的求生欲:“对,对,千真万确,霍弋先生,我…”
霍弋阴恻恻笑了,随之举起了枪口,对准了阿莫斯的眉心。
后者瞳孔骤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最后的求饶卡在喉咙里。
“砰!”
枪声响,在空荡的别墅里回荡。
阿莫斯脑袋向后一撞,眉心黑洞洞的窟窿,身体彻底瘫软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凝固着最后的恐惧。
鲜血缓缓地在地毯上形成一片腥红。
霍弋看都没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收回脚,冷声下令:“清点值钱的东西,黄金,现金,全带走,十分钟后,把这里给我炸了。”
手下立刻行动起来,翻箱倒柜,动作麻利。
回程的越野车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颠簸。
霍弋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
车窗外,西南方向顿时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旋即吞噬了那栋郊外别墅。
巨大的爆炸声浪隔着这么远都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霍弋睁开眼,侧头看着远处那片壮观的火焰,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兴味。
摸出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图南,给欧卡丽娜那位敬业的检察官打个匿名电话。”
“说什么?”图南的声音传来。
看着车窗外那片映红了半边天的火光,他慢条斯理地说:“就说阿莫斯临别前,特意邀请她看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不用谢。”
挂了电话,车内重新陷入沉默。
利亚姆从后视镜里小心地看了一眼老板。
霍弋重新闭上了眼睛,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在扶手上轻轻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