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忙活了,放着我来。\"
林小满抢过母亲手中的扫帚,却被林母轻轻拍开手:\"去去去,娘躺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活动筋骨,你别拦着。\"
清晨的阳光洒在小院里,林母利落地扫着地,脸色红润,哪还有半点病容。短短半个月,她从卧床不起到现在能洗衣做饭,村里人都说是奇迹。
林小满笑着摇摇头,转身去后院照料药田。自从发现小葫芦水的神奇功效,他开辟了一小块试验田,专门培育珍稀药材。
那株浇过葫芦水的黄芪已经长到一人多高,开满了金灿灿的花朵。林小满小心地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嘴里,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连视力都清晰了几分。
\"这要是制成药...\"他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苏雨柔发来的短信:「已到村口,带了不少设备,能来接一下吗?」
林小满心跳突然加快。苏雨柔回省城这一周,他们虽然每天短信联系,但隔着屏幕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他匆忙换了件干净衣服,小跑着出了门。
村口老槐树下,苏雨柔正站在一辆越野车旁,穿着米色休闲裤和浅绿色衬衫,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在晨光中格外醒目。见到林小满,她立刻挥手,脸上绽放出笑容。
\"路上顺利吗?\"林小满走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还行。\"苏雨柔打开后备箱,\"帮我拿东西吧,这次带了些基础实验设备。\"
后备箱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背包。林小满提起一个金属箱子,差点脱手:\"这么沉!\"
\"便携式离心机和显微镜。\"苏雨柔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研究所还有更精密的设备,但那些搬不来。\"
两人来回搬了三趟才把东西全部运到林家。林母热情地招呼苏雨柔喝茶休息,但苏雨柔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那株变异黄芪了。
\"天啊!这...这不可能!\"后院里,苏雨柔围着那株巨大的黄芪转圈,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周就长成这样?这违背了植物生长规律!\"
她立刻打开一个箱子,取出相机、笔记本和各种采样工具,小心翼翼地采集叶片、花瓣和根须样本。
\"需要这么复杂吗?\"林小满蹲在旁边问。
苏雨柔头也不抬地记录数据:\"如果真如你所说只是用了特殊肥料,那这将是植物学上的重大发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增产、抗病、缩短生长周期...\"
她突然停下笔,抬头看着林小满:\"你确定不告诉我配方?\"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苏雨柔脸上,林小满能看清她每一根睫毛的弧度。他喉咙发紧,移开视线:\"再...再等等。\"
苏雨柔没有追问,转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惊喜。\"
盒子里是一套精致的针灸针,银光闪闪。
\"听说你最近给村民针灸,想着你可能需要专业工具。\"苏雨柔解释道,\"这是医用级的,消毒方便,不易折断。\"
林小满拿起一根针,手指微微发抖。这套针比他在地摊上买的不知好多少倍。\"太贵重了...\"
\"比起救命之恩,这算什么。\"苏雨柔笑着站起身,\"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个任务——考察这一带的野生药用植物。你能当向导吗?\"
\"当然!\"林小满脱口而出,\"我对这片山很熟。\"
\"太好了!\"苏雨柔眼睛一亮,\"明天一早就出发?\"
当晚,林小满在院子里整理进山要带的工具,林母坐在一旁缝补衣服。
\"这姑娘不错。\"林母突然说。
林小满手一抖,割绳子的刀差点划到手指:\"娘,您别瞎想。人家是省城的研究员,高材生...\"
\"高材生怎么了?\"林母瞪了他一眼,\"我儿子现在可是'小神医'。\"
林小满苦笑。虽然最近在村里有了点名声,但他清楚自己和苏雨柔之间的差距——她谈吐优雅,见识广博,而自己连省城都没去过。
夜深人静,林小满取出小葫芦放在月光下。自从发现月光能增强葫芦的能量后,他每晚都这么做。葫芦在月色中泛着柔和的银光,表面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
林小满用月光照射过的水洗了把脸,顿时神清气爽,这几天的疲劳一扫而空。他忽然想到什么,取出一包普通枸杞,泡在月光水里。
\"如果能增强药效...\"他喃喃自语,计划着明天的实验。
天刚亮,林小满就准备好了进山的行装:干粮、水壶、药篓、绳索,还有那套新针灸针。苏雨柔也很快收拾妥当,穿着登山鞋和防晒衣,背着专业采集包。
\"往北走,有个山谷很少有人去,药材种类多。\"林小满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
出村时,几个早起干活的村民好奇地看着他们。林小满耳尖地听到张婶对李婆婆说:\"瞧,林家小子和那城里姑娘多般配...\"
他假装没听见,却感觉耳朵发烫。偷瞄苏雨柔,她似乎没听懂方言,正专注地调试一个手持设备。
\"GpS定位仪,\"她解释道,\"可以标记采集点的位置和海拔。\"
山路越来越陡,林小满如履平地,苏雨柔却开始气喘吁吁。在一个陡坡前,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林小满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稳稳扶住。
\"谢谢...\"苏雨柔的手腕纤细而温暖,皮肤上有几道细小的划痕,应该是采集植物时留下的。
林小满突然\"看\"到她脚踝处有一处旧伤,是小时候骨折留下的。他鬼使神差地说:\"你右脚踝十岁时骨折过,现在阴雨天还会疼吧?\"
苏雨柔猛地抽回手,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
林小满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急中生智:\"中医望诊,能从步态看出骨骼旧伤。\"
苏雨柔将信将疑,但很快被一株罕见植物吸引了注意力:\"看!七叶一枝花!《本草纲目》里记载的珍稀药材!\"
她兴奋地蹲下拍照、记录,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疑惑。林小满松了口气,同时暗自警惕——必须小心控制这种能力,否则迟早露馅。
中午时分,两人在一处小溪边休息。苏雨柔从包里拿出三明治和矿泉水,林小满则取出母亲烙的饼和腌菜,还有那包泡过月光水的枸杞。
\"尝尝这个,对缓解疲劳有帮助。\"他递过几粒枸杞。
苏雨柔放入口中,眼睛立刻瞪大了:\"这...这不是普通枸杞!\"她连忙取出一个小本子记录口感,\"甜中带凉,入口后舌底生津,喉部有微微的麻木感...太神奇了!\"
林小满微笑看着她专业的模样:\"你喜欢的话,这些都给你。\"
\"不行,这太珍贵了!\"苏雨柔连连摇头,\"这种品质的枸杞,市场上根本买不到。\"
\"我家后院还有。\"林小满说,\"其实...就是用普通枸杞泡的'特殊水'。\"
苏雨柔眼睛一亮:\"就是你之前说的'祖传秘方'?\"
林小满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从脖子上取下小葫芦:\"跟这个有关。\"
苏雨柔小心翼翼地接过葫芦,仔细检查:\"材质不像普通葫芦...纹路有规律性,像是某种符文?\"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一本书,\"看这个!\"
书上是各种古代宗教法器的图片,其中一页画着一个与林小满的葫芦十分相似的器物,标注为\"药王孙思邈的药仙葫\"。
\"传说是药王用来装仙药的容器,\"苏雨柔兴奋地解释,\"能保持药性千年不散,甚至增强药效。\"
林小满心跳加速。难道他捡到的真是传说中的神器?
\"能让我取一点样本做检测吗?\"苏雨柔期待地问,\"就刮一点表面的粉末...\"
林小满迟疑片刻,点了点头。苏雨柔用专业工具轻轻刮下微量粉末,装入采样袋中。
\"谢谢!\"她真诚地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保密。这是科研道德。\"
回程时,夕阳将山峦染成金色。两人并肩走着,距离比出发时近了许多。路过一片野花丛时,苏雨柔突然弯腰采了一朵蓝色小花,别在林小满的衣襟上。
\"这是什么?\"林小满好奇地问。
\"勿忘我。\"苏雨柔微笑着说,\"在植物学上叫myosotis,希腊语意思是'鼠耳',因为叶子形状...但在花语中,它代表永恒的记忆。\"
林小满不太明白花语的含义,但看到苏雨柔微红的脸颊,胸口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回到村里已是傍晚。远远地,林小满就看到赵大虎和几个人站在自家院子外,鬼鬼祟祟地张望。见到他们回来,赵大虎立刻带着人溜走了。
\"又是那家伙。\"林小满皱眉。
\"他经常骚扰你吗?\"苏雨柔担忧地问。
\"没事,他现在不敢怎么样。\"林小满安慰她,但心里隐隐不安。赵大虎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这次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晚饭后,苏雨柔在客房整理今天的标本和数据。林小满帮母亲收拾完厨房,来到院子里乘凉。月光如水,他取出小葫芦放在石桌上,看它慢慢吸收月华。
\"林大哥。\"苏雨柔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我能...看看它吸收月光的过程吗?\"
林小满点点头。苏雨柔轻轻坐在他旁边,两人肩并肩看着葫芦渐渐泛起银光。微风吹过,带来她发丝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真美...\"苏雨柔轻声说。
林小满不确定她指的是葫芦还是月色,但此刻,他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宁与满足。
与此同时,村东头刘德贵的药铺后屋内,赵大虎正愤愤地拍着桌子。
\"那小子肯定有古怪!上次我亲眼看见那葫芦发光,今天他们从山里回来,那城里妞还拿着葫芦研究!\"
刘德贵慢条斯理地泡着茶,眼中闪烁着精光:\"别急,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葫芦很可能是传说中的药仙葫。\"
\"药仙葫?\"
\"古籍记载,药王孙思邈的法器,能化普通水为灵药。\"刘德贵啜了一口茶,\"如果真如此,价值连城啊...\"
赵大虎眼睛一亮:\"那我们...\"
\"别轻举妄动。\"刘德贵阴险地笑了,\"我已经联系了县里的朋友。没有行医资格却给人看病,这可是违法行医。等他被抓起来,那葫芦...\"
两人相视而笑,茶杯在灯光下泛着阴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