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林小满睁开眼睛,发现手里还攥着那本《药理学》。昨晚救治完赵富贵后,他熬夜查阅资料,试图找出那种神秘毒素的来源。
院子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苏雨柔。即使隔着墙壁,林小满也能清晰地听到她在低声哼唱。自从获得了小葫芦赋予的超凡感官,这些细微声音对他来说就像在耳边一样清晰。
林小满穿好衣服走出房门,苏雨柔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动作行云流水。晨光中,她的侧脸线条柔和而坚定。
\"早。\"林小满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招呼,昨晚他们差点...然后被赵家的突发情况打断了。
苏雨柔收势转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睡得好吗?\"
\"还行。\"林小满挠挠头,\"那个...赵家...\"
\"我正想问你呢,\"苏雨柔的表情变得严肃,\"赵富贵中的毒,真的和刘德贵有关?\"
林小满点点头:\"茶水检测结果很明显。但我不明白,刘德贵为什么要害赵富贵?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也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矛盾。\"苏雨柔思索着,\"对了,我取了点茶叶样本,想用设备详细分析一下。\"
两人正说着,院门突然被敲响。林小满警觉地抬头,看到赵大虎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未眠。
\"你来干什么?\"林小满下意识挡在苏雨柔前面。
赵大虎没有往日的嚣张,低着头说:\"我...我来道谢,还有道歉。\"他举起竹篮,\"家里自己种的果子...一点心意。\"
林小满和苏雨柔对视一眼,谨慎地打开院门。赵大虎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将竹篮放在石桌上。里面是新鲜的山楂和柿子,还带着晨露。
\"我爹醒了,能说话了。\"赵大虎声音嘶哑,\"医生说再晚半小时就没救了...谢谢你,不计前嫌...\"
林小满没想到这个昔日村霸会如此低声下气。他示意赵大虎坐下:\"你父亲还说了什么?关于那茶...\"
赵大虎的拳头猛地攥紧:\"是刘德贵!那老狐狸每周都给我爹送'养生茶',说能延年益寿。昨晚的茶特别苦,我爹只喝了一口就觉得不对劲,但已经...\"
\"有证据吗?\"苏雨柔问。
赵大虎摇摇头:\"茶壶被我娘洗了...但我知道就是他!\"他突然抓住林小满的手,\"小满兄弟,我赵大虎以前不是东西,欺负乡亲,特别是对你...可我爹要是没了,我们赵家就...\"
林小满轻轻抽出手:\"过去的事不提了。你父亲的情况还不稳定,需要继续治疗。\"
\"求你救救我爹!\"赵大虎眼圈又红了,\"多少钱都行!\"
\"我不要钱。\"林小满摇摇头,\"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从今往后,别再欺负乡亲。\"林小满直视赵大虎的眼睛,\"特别是孤寡老人和妇女儿童。\"
赵大虎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我发誓!如果再犯,天打雷劈!\"
送走赵大虎后,苏雨柔好奇地问:\"你真相信他会改过自新?\"
林小满拿起一个山楂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液在口中爆开:\"人都有软肋。赵大虎再混账,对他父亲却是真心实意的孝顺。这次教训,应该能让他反思。\"
\"你心太软了。\"苏雨柔皱眉,\"万一他...\"
\"那就再教训他。\"林小满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得去看看赵富贵的情况,顺便查查那毒的来源。\"
赵家宅院是村里最气派的建筑,三层小楼带个大院子,门口还蹲着两尊石狮子。林小满和苏雨柔刚到门口,就被仆人热情地迎了进去。
赵富贵躺在里屋的大床上,脸色仍然苍白,但比昨晚好多了。看到林小满,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林小满按住他,\"我看看伤口。\"
赵富贵的手腕处包扎着白纱布。林小满轻轻拆开,伤口已经结痂,周围的黑丝也消退了大半。但当他集中注意力\"看\"向赵富贵体内时,发现肝脏和肾脏仍有少量黑丝残留。
\"毒素没有完全清除。\"林小满严肃地说,\"需要继续服药,至少一周。\"
赵富贵虚弱地点点头:\"全听林大夫的。\"他示意仆人拿来一个木匣子,\"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匣子里是厚厚一叠百元大钞,少说有几万块。林小满连忙推辞:\"不用这么多...\"
\"必须收下!\"赵富贵坚持道,\"不仅救命之恩,还有...\"他压低声音,\"我赵富贵恩怨分明。刘德贵那老东西想害我,而你救了我。从今往后,在青石村,你林小满的事就是我赵家的事!\"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只抽了十张:\"药钱我收下,剩下的您留着买营养品。\"他顿了顿,\"赵支书,刘德贵为什么要害您?\"
赵富贵的眼神变得复杂:\"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咳嗽了几声,\"除非...他怕我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
\"最近村里有人传言,说刘德贵在偷偷收购村民的山地,价格压得极低。\"赵富贵皱眉,\"我本来打算调查这事...\"
林小满和苏雨柔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确实可疑,但似乎不足以成为杀人动机。
\"还有别的吗?\"苏雨柔问。
赵富贵思索片刻:\"对了,上个月县里拨了笔扶贫款,用于发展中药材种植。刘德贵是项目顾问,负责技术指导...\"
林小满心头一动。扶贫款、山地收购、中药材...这些似乎能串成一条线。
离开赵家后,林小满决定去几个贫困户家里看看。苏雨柔对他的决定有些意外:\"不先查刘德贵吗?\"
\"先从受害者入手。\"林小满解释道,\"如果有人低价卖地,或者没拿到应得的扶贫款,他们最清楚。\"
他们首先来到村西头的李家。李老汉七十多岁,儿子在外打工,家里就他和瘫痪的老伴。见到林小满,李老汉热情地迎他们进屋,端出珍藏的野山茶。
\"李大爷,听说最近有人收购山地?\"林小满开门见山地问。
李老汉脸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
\"随便问问。\"林小满喝了口茶,\"价格怎么样?\"
\"唉...\"李老汉长叹一声,\"我那三亩药田,只给八千块...可儿子在城里出事,急需用钱...\"
\"是谁收购的?\"
\"刘大夫介绍的...说是县里的大老板,要建药材基地。\"
林小满和苏雨柔又走访了几户,情况大同小异——都是家里有困难,被刘德贵牵线低价卖地,而且合同条款模糊,有的甚至连正式合同都没有。
\"这是趁火打劫啊!\"苏雨柔愤愤地说。
林小满点点头,突然有了主意。他回家取来一小包种子——是用小葫芦水浸泡过的黄芪种子。
\"李大爷,\"他回到李家,将种子递给李老汉,\"这是我培育的新品种,产量高,药效好。您试着种一种,收成后我帮您找销路。\"
李老汉半信半疑地接过种子:\"这...能行吗?\"
\"试试看。\"林小满微笑道,\"如果效果好,我再多给您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满将特殊种子分发给村里十几户贫困户,并详细讲解种植要点。苏雨柔则帮他整理从赵富贵那里得到的扶贫款资料,发现大部分款项去向不明,而刘德贵的账户却突然多了一笔钱。
\"证据确凿!\"苏雨柔兴奋地说,\"我们可以举报他了!\"
林小满却摇摇头:\"这只是贪污,下毒的事还没证据...\"
正说着,赵大虎匆匆跑进院子,脸色慌张:\"林大夫,不好了!刘德贵跑了!\"
\"什么?\"林小满猛地站起。
\"今早县纪委来人调查扶贫款的事,那老狐狸听到风声,收拾细软就溜了!\"赵大虎咬牙切齿,\"爹让我来告诉你,小心他报复!\"
林小满心头一紧。刘德贵这一跑,下毒的事更难查清了,而且确实可能记恨于他。
\"对了,\"赵大虎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线装书,\"这是我家祖传的《本草备要》,据说有些偏方。爹说送给你,算是...一点心意。\"
林小满惊讶地接过。这本书年代久远,纸张泛黄,但保存完好。随手一翻,里面记载着许多罕见的药方和疗法。
\"这太贵重了...\"林小满想推辞。
\"收下吧!\"赵大虎坚持道,\"放我们家也是吃灰。爹说了,只有在你手里,这些方子才能真正救人。\"
送走赵大虎后,林小满仔细翻阅古书,突然在最后一页发现一张夹着的纸条,上面写着几味药名和一行小字:\"解毒灵方,专克黑丝蛊\"。
\"苏雨柔!快来看!\"林小满惊呼。
苏雨柔凑过来,惊讶地睁大眼睛:\"这...这是巧合吗?\"
\"不可能这么巧...\"林小满思索着,\"除非赵家祖上也知道这种毒...\"
两人正研究着,院门又被敲响。这次来的是张婶,手里提着一条活鱼:\"小满啊,我家小柱子非要给你送鱼,说是谢谢你上次救他。\"
林小满笑着接过鱼,突然想起什么:\"张婶,小柱子那次生病前,是不是也吃过赵家的东西?\"
张婶想了想:\"是啊,赵家办喜事发的喜糖...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林小满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送走张婶后,林小满的脸色变得凝重:\"两次中毒事件,都跟赵家有关...\"
\"但这次是赵富贵自己中毒啊。\"苏雨柔不解。
\"我有个猜想...\"林小满缓缓说道,\"也许刘德贵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赵富贵,而是...控制赵家。\"
苏雨柔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他通过下毒来控制赵富贵父子?\"
\"对赵富贵下毒,然后假装救治,获取信任和影响力。\"林小满分析道,\"而小柱子那次,可能是为了制造恐慌,让村民依赖他这个'村医'...\"
\"太阴险了!\"苏雨柔震惊地说,\"那他现在逃跑...\"
\"是因为我们打乱了他的计划。\"林小满握紧拳头,\"我救活了赵富贵,又查扶贫款的事...\"
正说着,林小满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疑惑地接听,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了?\"苏雨柔担忧地问。
林小满挂断电话,声音发紧:\"县医院...陈院长说,县里要举办传统医术大赛,特邀我参加。\"
\"这是好事啊!\"苏雨柔说。
\"时间是三天后...\"林小满眉头紧锁,\"而且,刘德贵是评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