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看着公司那帮人慌忙离开的背影,疑惑地说道。“所以这边的事就算解决了……?”
希儿点了点头。“嗯。看他们那副慌张的样子,估计没胆子再回来了。
这个「托帕」,到底是什么人物?不但能驯服裂界生物,还能把那帮黑衣服治得服服帖帖……”
三月七叹了口气。“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云泽插嘴道。“贝洛伯格……欠了一笔债。”
希儿皱眉问道。“嗯……债?什么意思?”
三月七思索片刻后说。“最好还是让布洛妮娅和你解释吧。”
希儿无奈地摇头。“临近过节,情况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复杂?真是不让人省心。”
三月七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她赶紧拿出来一看。“啊,有人给咱们发消息了!”
布洛妮娅:三月,星,云泽,你们现在在哪里?一切都好吗?
三月七:布洛妮娅!我们在下城区。
一帮公司的家伙占领了大矿区,我们和希儿刚把他们全部赶走。
布洛妮娅:原来是这样,你们和希儿在一起。
没有受伤吧?情况还好吗?
三月七:放心吧,这点程度我们还能应付得了!
星:没能说服托帕。
云泽:而且公司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布洛妮娅:我明白。辛苦你们去和托帕交涉了,这原本不该是你们的责任。
我这边的情况有些变化,消息里说不清楚。
你们能回克里伯堡一趟吗?我需要三位的建议。
三月七皱着眉,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布洛妮娅的焦虑……星,云泽,我们尽快回去吧?
希儿,你要和我们一起上去吗?”
希儿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去吧。我这边还有些善后工作要处理,被赶出去的矿民都还蒙在鼓里。
她联系了你们,说明在布洛妮娅看来这件事只有你们仨才能帮上忙。我相信她的判断。”
三月七认真地看着希儿。“希儿……好,我明白了!我们一定尽力帮上布洛妮娅的忙。
走吧,我们回克里珀堡去。”
与此同时,在铆钉镇的街道上,杰帕德带领着一群机兵和铁卫,挡在了托帕和斯瓦罗的面前。
托帕微微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这阵仗……好像不太友善呀?”
杰帕德的脸色严肃,语气坚定。“奉大守护者之命,托帕小姐,请您在此止步。”
托帕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
她向前迈出一步,同时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型装置,轻轻一按,源代码的控制面板瞬间展开。轻蔑地笑了笑说道。“……怪不得人家总说,这年头欠债的才是爷呢?”
随着托帕按下控制面板上的按钮,机兵们身上的电流瞬间闪烁起来。
片刻之间,机兵们便被源代码控制,转头将杰帕德和铁卫们包围了起来。
托帕对着杰帕德说道。“回头见啦,戍卫官!”
说完,托帕转身带着斯瓦罗迅速离开了现场,留下杰帕德和铁卫们在原地。
星、云泽和三月七快马加鞭赶回了克里珀堡,一进入办公室,就看到布洛妮娅一脸焦虑。
布洛妮娅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欢迎回来……真是难为情,又辛苦你们为这座城市到处奔波了。”
三月七走上前,关切地说道。“别这么见外嘛,布洛妮娅。你听起来好像有点儿虚弱……没事吧?”
布洛妮娅勉强笑了笑。“我还好,只是……只是有一阵子没休息了。
突发情况实在太多……”
云泽安慰道。“我理解,这种事情换成谁都难以面对。”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也许吧,但我不能逃避。
「公司」的动作很快,贝洛伯格现在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而且口径都是统一的「资产评估」。
不过除了你们提到的大矿区,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出现剧烈的冲突情况。大概是因为托帕下了命令,不允许他们肆意骚扰市民。
但这不影响恐慌情绪在人们心中堆积……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些陌生的黑衣人从哪儿来、他们究竟抱有什么目的。”
三月七疑惑地问道。“那……你后来又和托帕联系上了吗?其实我们一直很好奇,她提供的解决方案到底是什么……”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嗯,我请三位过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看——”
布洛妮娅将托帕发给她的合同拿了出来。
三月七接过,惊讶地问道。“这是……”
布洛妮娅解释道。“是一份「合同」,托帕不久前才发给我的,下面还附了她的亲笔信。
三位请先看一遍上面的内容吧……然后再告诉我你们的看法。”
(信件内容如下):
……布洛妮娅小姐——请允许我在往后的文字中使用这个亲昵的称谓——接下来,我想和你讲一个和我自己有关的故事。
在你眼中不近人情的公司职员们,其实也都有着各自的人生轨迹。以我自己为例,我出生自一个位于银河边缘的不起眼星球,它的名字除了原住民以外几乎无人知晓。
我的家乡资源十分匮乏。为了生存,居民们不得不大量出售劳动力,从事为星间其他文明代工的职业——多数是化工行业或重工业。
在这样的背景下,家乡的自然环境日渐恶劣。不知从我童年的那一刻开始,人们必须戴着呼吸面罩才敢在街道上行走,耳边从早到晚都会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声。
很快,我的家乡走入了绝境,相对富有的人们选择了星际移民,重新开始;留下的多数人只能在污水、酸雨和尘霾的伴随下苟延残喘,等待绝望迫近。
直到有一天,公司来到了我的家乡,还带来了一整套先进的环境改造方案。作为交换,他们要求星球上的每一位居民都签下合同,成为——或是在未来成为——公司的员工……
合同签订后的两年,黑云和雾霾消失了,人们开始摘下面罩;三年后植被和树木重新开始生长、繁盛;五年后,许多一度绝迹的动物重新进入了人们的视野,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