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是「浪费生命。谢谢太卜大人推了我一把,既然你也觉得我不该留在这儿大材小用,我是该想法子做些改变了。”
“不过,在走之前,我得帮这几位解决眼下太卜司面对的麻烦。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是临危脱逃才被开除的呢。”
“那么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青雀转身对众人说道。
“嘿嘿,光顾着说些帅气的话了,到底怎样才能让太卜从走火入魔中脱离出来啊?”
“我也不知道。那个岁阳看起来不打算用迷境困住咱们,似乎也不想攻击我们......”藿藿有些无奈地说。
“走火入魔?本座很清醒,不如说从未如此清醒过。”符玄冷酷地说。
“现在开始,本座将全心全灵致力推演仙舟联盟注定的未来,并将这些未来昭告天下,让人们都活得明明白白。”
“你说这话就不太清醒......”星有些无奈地说。
“本座知道你要说什么「人定胜天」、「自由意志」...但这些都不过是人类大脑产生的简单幻觉。从一开始,道路就只有一条。”
“你,你不过是一颗被星核猎手摆布的棋子罢了。”
“登上列车,与谁为敌,去往何处...这些你以为自己可以听凭心意自由做出的选择,不过是命运的道路上终将汇合的支流。”
符玄继续说道。“帮助仙舟击败幻胧的这次旅行,想必你深有体会吧?所有的结果早被那位隐于幕后的奴隶书写成了剧本。”
“就像眼下,你所有的选择不过是——「挥舞球棒向我冲来」、「大声却徒劳的驳斥我」、「一语不发的陷入沉默这么几种。”
“大家别被她言中了,总会有其他选择的!”青雀大声说道。
云泽反问道:“太卜大人,您是否曾想过,若将您所言的「注定的未来」公之于众,人们的生活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是会因为知晓未来而更加积极地去改变当下,还是会因为被束缚在所谓的‘注定’里而失去斗志呢?”云泽继续说道。
符玄的眉梢微微挑起,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意,缓缓开口道。
“未来自有其轨迹,无论世人是否知晓,它都将如期而至。”
“然而,人们理应拥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而非被所谓的「注定」所束缚。若他们知晓了所谓的「注定的未来」,或许会失去奋斗的动力,甚至陷入绝望的深渊。”云泽反驳道。
“至少现在,他们可以避开那些错误的选择,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符玄说道。
“但谁又能保证,你的结论就一定正确呢?未来的事情,总是充满了变数,任何一个小的变化都可能改变结果。”云泽继续说道。
“我推演出来的道路是不会有错的!”符玄有些激动地说。
“可你能保证每次都是正确的吗,就算如今是正确的,那么一千年后呢?又或者一亿年后呢?”云泽追问。
“如果你们不服气,本座可以拨冗为你们演示究竟何为命中注定——用你们人类的脑袋所能理解的方式。”符玄挑衅地说。
“好啊,我们随时奉陪。”云泽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那就随我移步吧。”符玄带着众人来到一个类似沙盘的地方。
“这里是...?”藿藿有些疑惑地问。
“这是太卜司里咱们管它叫‘寻径指津’的沙盘,是司部成员专用来推演理路,锻炼头脑用的游戏。太卜把咱们带到这儿来的用意是......?”青雀解释道。
“这就是你要展示的命中注定?”星有些不解地问。
“没错,「听我说」在这片小小迷宫中放入机巧,对其下令,它便会按令寻路,走向出口。这里身在命运之中的人类何其相似?”符玄解释道。
“不过我猜你会回答「人并非机器」「世界不止一条道路」!”符玄继续说道。
“人又不是机器。”星反驳道。
“我们不过是更复杂更精密的机器罢了。”符玄冷笑着说道。
“我们和这迷宫中的机巧一样,看不见太多的选择...我们只能循着最短的路线,在唯一的道路上穿行。”
“开始吧,把机巧引领到沙盘的出口,让我看看你们是怎么「选择命运」的。”符玄挑衅地说。
“总感觉我们好像被拉进岁阳的节奏里了......”桂乃芬有些担忧地说。
青雀挠了挠头,笑着说。
“行啊,让我来试试。”
说罢,她上前三下五除二地将机巧引到了出口。
“我们解出来了!”青雀兴奋地说。
“很好,你们的选择正如法眼所见。你们应该明白,这个谜题自始至终只有唯一的答案,这就像命运的道路只有一条!”符玄冷酷地说。
“这只是个游戏,而且题目还是由你设计。”星有些不满地说。
青雀接着说。
“没错,对于一个一开始就被设计好的谜题来说,任何其他选择都是毫无意义的错误。”
“但宇宙并不是谁的游戏,也没有人为我们设计谜题等待解答,宇宙不存在唯一的解...身在其中的我们可以做任何事。”
“哪怕是同样一天的工作,我可以躲在书库看闲书,也可以找人打牌。这就是自由。”
“这么摆烂的事情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还让人觉得好有道理...太卜司的卜者,真有文化!”素裳说道。
“裳裳醒醒啊!你快要被摸鱼的岁阳侵占脑瓜了!”桂乃芬摇了摇素裳说道。
“青雀啊青雀,对于你而言,人生可以有看似无穷多的选择。那是因为,你的每一种选择,与你的每一天同样都是毫无意义的虚度。但对我来说,选择将会带来截然不同的后果。”
青雀有些无奈地说。“呃,还真是太卜式毫无情商的发言呢......”
“本座身为罗浮仙舟的太卜,身负重责。我必须日复一日、日复一日地捋清纷繁复杂的命运之线,才能保全这座巨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