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丝咕姆握着掌心那团微弱的火焰,转身走向医疗室。艾丝妲刚从短暂的昏睡中醒来,看到他进来,连忙坐起身。“螺丝咕姆,拉帝奥他……”
“他已离开。”螺丝咕姆将掌心的火焰轻轻托到艾丝妲面前,幽蓝的火苗在空气中微微颤动,“但留下了这个——所谓的「点点星火」。”
艾丝妲盯着那团火,指尖下意识地蜷缩起来。“这是……相位灵火的火种?”
“是,也不是。”螺丝咕姆解释道。“拉帝奥对其做了改良,剥离了攻击性,只保留了「空间转移」的微弱特性。逻辑:他在给你出最后一道题。”
艾丝妲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眼底的慌乱散去不少。“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站起身,走到主控台前调出空间站的公告界面,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失踪的科员已经平安归来,关于管理层的流言该澄清了——但不是用命令压制,而是把真相摊开。”
她将拉帝奥暗中干涉冥火传送、阿德勒破解空间奇物的过程整理成公告,连带着那团「星火」的存在也一并说明。
“事件的全貌会整理成档案公开,附上所有调查记录。愚钝也好,盲从也罢,总得让大家自己看清,谁在真正守护这里。”
星和云泽恰好走进来,听到这话都愣了愣。星忍不住问。“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万一有人借机生事……”
“拉帝奥说得对,摔倒了总要自己爬起来。”艾丝妲回头看向他们,眼神清亮。
“空间站不是天才的独舞台,是所有人的家。与其怕他们犯错,不如让他们学会分辨对错。”
三天后,公共展区旁边的屏幕滚动播放着事件的完整经过。科员们围在展区前,议论声从最初的嘈杂渐渐变得平静。
“原来失踪的人是被转移到空间奇物里了……”
“防卫科和阿德勒居然做了这么多事。”
“说起来,那些黑网言论要是没被拦下,后果真不敢想……”
艾丝妲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幕,轻轻舒了口气。
螺丝咕姆走到她身边。“观测结果:质疑声在减少,信任度回升。结论:你解开了这道题。”
艾丝妲笑了笑,望向空间站的外面。“或许这就是他要的答案——庸人未必自扰,只要愿意抬头看路。”
......
云泽和星已经回到了列车上,帕姆前不久在群里发了消息,说列车即将出发前往下一站。
三月七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圈,问道。“列车长还没来吗?”
姬子轻笑一声。“帕姆也有卖关子的时候啊。”
这时,帕姆终于来到众人面前。“咳咳,各位乘客久等了。因为是重要的事,所以列车长我花了一点时间准备帕。”
星闻言挑眉。“不会又要变更航线吧?”
三月七立刻哀嚎起来。“啊?我才刚刚收拾好行李欸!”
帕姆连忙解释。“各位乘客应该都知道了帕?列车此行的目的地是「盛会之星」匹诺康尼。”
“虽然本列车长也知道,大家对那座闻名宇宙的星空酒店期待已久,但在出发前,有三件事得再提醒一下各位。”
云泽问道。“哪三件事?”
帕姆清了清嗓子,认真说道。“第一,匹诺康尼所处的阿斯德纳是一片「忆质」充盈的星系,历史上曾是忆域泄露的「大孔洞」之一。尽管过去了数千年,前方的忆质浓度仍高于均值。”
“嗯,通常来讲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同,一旦出现晕眩、幻觉或者记忆紊乱等问题,一定不要轻视!”
“第二,匹诺康尼是「同谐」家族的属地,这也是家族首次向其他派系公开发出邀约。要记得,列车是以客人的身份受邀前往,该遵守的规矩一定要遵守。”
三月七拍着胸脯说。“懂的,就是入乡随俗呗!放心吧列车长,咱们绝不给无名客丢脸。”
帕姆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些。“最后是第三点,与其说是要求...帕姆想向各位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如果可以——希望你们在度假之余,也能抽些时间,帮忙打听几位「无名客」的消息。”
星眼睛一亮:“什么无名客!要有新伙伴了?”
姬子接过话头。“我来解释吧。”
“和列车停靠的大部分世界一样,匹诺康尼也曾是银轨上的一个站点。数千年前,这里还是公司的边陲监狱,是「开拓」将其与千星相连。”
“彼时,星穹列车也曾到访匹诺康尼——正如旅行有聚有散,根据列车记录,似乎有几位乘客选择了留在这里,将匹诺康尼选做自己的终点站。”
星有些迟疑。“可是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能找到吗?”
姬子笑了笑。“别紧张,就把它当做一种重返故地的仪式吧。列车离开后,星核隔断诸界,匹诺康尼的归属也几度易主。”
“那些留在此地的老无名客们后来过得如何,经历了哪些事,又给这世界留下了怎样的痕迹...探寻先人们的足迹,也不失为一种冒险。”
“即便离开了星空,无名客的「开拓」也不会结束。列车长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姬子顿了顿,补充道。“根据乘员名册,当年下车的三位乘客分别叫铁尔南,拉格沃克和拉扎莉娜,曾是列车的护卫、机修工和测绘师。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信息了。”
三月七皱起眉。“只有名字和职业?听着还不一定是真名...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姬子笑着耸耸肩。“随缘就好,考虑到无名客的多样性...我们说不定还能找到他们的后代,甚至有极小的概率——能见到本人哦。”
云泽摸着下巴,半开玩笑地说。“怎么感觉跟抽卡游戏一样?找到后代的几率,嗯...大概30%?找到本人的机会嘛——0.5%不能再多了。”
三月七凑过来。“哇,这么低的吗?”
“概率本就只是参考。”姬子望着列车窗外。
“但只要踏上那片土地,每一步都可能撞见意想不到的线索——这才是旅行的有趣之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