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药王谷来人了。”
敛秋惊喜的呆立在原处,看着进来的人,“谷主。”她走上前,“您收到我的信了?”
景惟走进来对着大堂的几人点了点头,“念夏现在如何了?”
“已经服下百清丸,现在还在昏迷。”敛秋急忙说道,“刚才太傅说可能与一年前的那个毒有关。”
景惟摇了摇头,“一年前的毒比较阴毒,发作没有这么快,”
敛秋松了一口气,那就行,那个毒现在还没有解药,若是真的是那个毒的话,念夏恐怕凶多吉少了,百清丸也没有用了。
“谷主,您最近在何处?”
景惟看了一眼敛秋,眸子里没有任何情感,“去寻找解毒之法。”
敛秋被他盯的浑身冒了冷汗,谷主现在是越来越可怕了,怪不得七喜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呢。解毒之法?这已经是谷主的心魔了,“对了,”敛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既然在这里碰到您了,这封信就直接交给您了,赤字营的人发现太后身边有自称是药王谷的人,不知道谷主可是知道?”
景惟接过信件打开,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将信件递给旁边好奇的谢君彦,“将他带来找我。”
敛秋低头称是,景惟最不喜欢别人顶着药王谷在外面害人了,谁这么大胆。
“景谷主?”谢南岳看他们话已经说完,走上前询问,“可是有什么要事?”景惟神出鬼没的,一般有事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无事,七喜传信给我说是京城出事,我刚好在附近所以来寻敛秋。”
“太过分了,”谢君彦看着手里的信件,“这个卑鄙无耻之徒,不过,为何太后会相信他的身份?”毕竟药王谷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顶替的。
“应该是有人做担保,”景惟看了信一眼,太傅,对于陈练你了解多少?”
“陈大人?”谢南岳想了想,“他呀,二十年前是新科状元,但是身世不太好,身后无家族支撑,趋炎附势之徒。”谢南岳一言概括,对于陈练的印象听起来是不太好。“怎么了?”
景惟想起虞桥,毕竟是药王谷的事情,还是不能给外人说,他摇了摇头,“无事,”
“对了,陈练,”敛秋想起什么,“他与太后关系比较密切。”想起她们知道的事情,她们的脸红了。
“太后?”谢太傅思索片刻,“应该是谣传吧,”当年也有人说陈练与太后的宫闻秘事,但是后来这些谣言不攻自破,就没人再说了。
“不是,”敛秋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时因为太过于震惊,他们没有告诉谢大人。
“荒唐。”谢南岳听了之后脸一下子气红了,“简直荒唐。”他想说什么,但是平时能言善辩的谢太傅此时却只能说着荒唐。
景惟拇指扣着食指,低头思索,虞桥的话若是真的,当年陈练是在为太后做事,那么是太后?想起太后身边的奇人异士,“敛秋,你去查一下太后。”
“查过了,没有异样。”娘娘当时就要她们去查了。“娘娘也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太后身边派的人都销声匿迹了。”
“有事去敬仁堂找我,我先走了。”景惟抬头对着几人抱拳之后离开。
看着脚步匆匆的景惟,“景谷主是不是知道这个毒药来自哪里?”
“药王谷有一本毒经,但是遗失了,景谷主说和上面有一个毒很相似,之前老谷主遇到过,但是没有寻到解毒之法,”敛秋想起之前与娘娘说起这个事情,娘娘就觉得难过,景谷主当时是药王谷天赋最好的人,却治不好自己在意的人,自此之后,景谷主好似走火入魔一样,之前不爱出谷的人现在整日不在谷中,只为了寻找解毒之法。唉,世事无常。
尤云华等了许久终于看到黄色的马车,她缓缓起身,扶着月牙儿的手站在前面,
“参见皇上。”鹿南跟在魏九昭身后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你是皇上?”她震惊的看着魏九昭,她觉得他的身份十分显赫,但是没有想到他是皇上。
魏九昭笑而不语,下了马车之后伸手示意鹿南下车,鹿南看着魏九昭眼里的威胁之意,缓缓下了马车。
“鹿南接旨。”一个小太监从人群中走出,魏九昭满脸笑容的看着鹿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鹿氏英勇,于朕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救朕于水火之中,其忠勇之心天地可鉴,特封为妃,赐封号“嘉”,钦此。”
圣旨一出,妃嫔们哗然,这个人一来就为妃?
鹿南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鹿姑娘,接旨吧。”小太监看着站在那里的人催促道,
魏九昭拿过圣旨,牵着鹿南的手坐上辇车,“朕带你去你的宫里,你一定会喜欢的。”
鹿南缩回手,安静的坐在一边,魏九昭也不恼,现在进了宫,她插翅难逃。
鹿婉看着被带走的鹿南,内心焦急,但是她只能浑身无力的靠在宫女身上,李德福指了指她,“你们几个,将她带着。”说完小跑跟着辇车而去。
尤云华看着视她们为无物的魏九昭,不悲不喜,站起身坐上轿子,“都回宫吧。”
看着皇上和惠妃都走了,嫔妃们窃窃私语,“那个人什么背景?怎么会直接封为妃?”
“不知道啊,没有听说京城有姓鹿的达官显贵啊。”
“哎呀,没办法,人家入了皇上的眼,你们啊,在嫉妒也没有办法。”张常在甩了甩手帕,扭着腰肢往自己寝殿的方向走去。
郭安将皇上送回宫后,皇上就要他回府休息了,他骑着马快速往家里赶着,
“少爷回来了。”下人远远看着往这边赶来的郭安急忙回府禀告,
郭夫人听到之后赶忙出来,刚好碰到下马的郭安,
“安儿。”
郭安将缰绳扔给手下,“母亲,”
郭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母亲啊,火上正炖着鸽子汤呢,我家安儿就是有福气之人,”她笑眯眯的拉着郭安的手回府。
郭安看着跪在院子里的人,疑惑的看向母亲,
“这次可不是我,”郭夫人摆了摆手,“是你父亲,”她看着跪在地上的郭昀眼里一片冰凉,“说他办事不力,被皇上厌弃,罚他在院子里跪满一个月,还是我儿厉害,年纪轻轻就受到陛下赏识,前途无量啊。”她看到角落里的人影,故意提高嗓音,“不像某些人啊,唉,自己没有本事,生了个儿子也没有本事。”
郭昀手紧握,抬头看着郭夫人,郭夫人被他眼底的猩红吓到,回过神来,一巴掌扇了上去,“放肆,”
郭昀被扇的脸偏向一旁,郭夫人还想再打,郭安拉着她的手,“母亲何必与这腌臜货置气呢?儿子饿了,想吃王嬷嬷做的绿豆糕了。”
郭夫人甩了一下袖子,“看在安儿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转头笑着拉着郭安往屋子里走去,
郭安扭头看了一眼跪着笔直的郭昀,一言不发的跟在郭夫人身后走了进去。
郭昀低垂着头看着地面,腰背挺直,身前一道人影投下,
“昀儿。”一道柔弱的女声出现,“你去给你爹服个软,”
郭昀冷笑了一声,“服软?像你一样吗?只能依靠他,”
“昀儿。”李安然看着自己的儿子,“是姨娘的错,姨娘抓不住你爹的心。”
郭昀厌烦的闭上眼,“姨娘,你要逼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