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欣欣几乎稳不住身形。
她瞬间意识到,即炼他们动手的原因——
杀人劫宝!
她当时见到即炼他们时,就觉得他们一行人,略显狼狈。
当时并不知晓,这些人是从魔渊逃出来的魔族。
仓促脱逃,想必他们身上并无太多银钱。
是她露富,引来了魔族的觊觎。
她冷汗涔涔。
极力想打断二老爷,“二老爷,您舟车劳顿,不如先去休息,有什么事,等仙长们查清楚再说吧。”
林二爷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
甚至有点嫌烦。
加大了嚎叫声,“仙长啊!!!”
这一声,地面都跟着震,林小鹿被吓得一哆嗦,一屁股坐到地上。
姜莱离得近,耳边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她抱起林小鹿,向后退了两步。
林二爷未曾察觉,一个老男人,抹着泪哭诉。
“我随兄长出门,因身体不适,提前回来。这才发现,不但家被人屠了,连我的私库,都没了啊!”
“那里面不光有我的私房钱,还有大哥放在我这里,预备交付的货款啊!”
那么一大笔银子,几乎能买下一个小家族的产业了。
等大哥回来,还不得把他的皮扒了。
想到这种可能,林二爷浑身一抖。
一个大男人,竟然不顾脸面,直接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仙长啊,你们要是不帮我找钱,我就不活了。”
明晟被他吵得无奈,抬手打断他。
“除了你的私库,林家可还丢失了旁的财产?”
林二爷停住哭声,“没有!就我的丢了,那些人就像是直奔我的私库来的一般。”
说到这里,他有些咬牙切齿。
“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下人,泄露了老子的私库,老子定要打死他!”
无崖子有些奇怪,“你怎么确定有内应?”
“当然有!”林二爷毫不犹豫,高声道:“我那私库十分隐蔽,里面还设置了阵法。若不是熟悉位置、机关,不可能避开防御阵法,悄无声息拿走宝物。”
“有内应?”姜莱挑眉,想起林小鹿刚才的指控。
她视线不自觉扫过垂首的蔡欣欣。
开口吩咐道:“把剩余的下人都叫来,问问最近有什么人,都去过林二爷的宝库附近。”
到时候谁有嫌疑,自然清楚。
蔡欣欣心脏狂跳,暗恼姜莱多嘴。
她用力捏紧掌心,迅速开口,“二老爷,林家的人奴婢熟悉,奴婢去叫人吧。”
不想给林二爷拒绝的机会,她起身就想跑走。
却被姜莱清冷的声音叫住。
“若我记得没错,蔡姑娘应该已经为自己赎身,脱了奴籍。”
她点到为止,蔡欣欣僵在原地。
林二爷顿时反应过来,白了蔡欣欣一眼,“不是林家的人你凑什么热闹?”
他四下看看,视线落在林小鹿身上,顿时一亮。
这是自己人。
“野丫头,你去叫人!”
“招呼所有没死的人,一刻钟内,在这里集合。”
他颐指气使,丝毫不觉得,使唤一个小孩,有什么不对。
姜莱不悦地蹙眉,刚要帮林小鹿拒绝,就见小姑娘从她身上跳了下去。
“好,小鹿去!”
她一溜烟儿的跑走,熟练的在林家穿梭,才半刻钟,就把人召集齐了。
除去那些随家主和主人家外出的人,现场竟然只剩二十余人。
林二爷面色不悦,“怎么人这么少?”
“因为都死了啊。”林小鹿仰着脸。
仿佛在说:怎么这都不知道。
林二爷一堵,气哼哼不看她,视线游走,落在一个管事身上。
“你去查查看,最近一段时间,都谁出现在爷的院落附近。”
“若是审问不出来,爷把你们都发卖了!”他显然是发了狠。
见林家仆人露出惊慌之色,又缓和了语气。
“若是有人举报有功,爷不但还他卖身契,还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做个乡绅老爷!”
这话显然很有诱惑力。
惶恐的众人,顿时提起精神,仔细思考起来。
不等被管事带走审问,就有人争抢着开口。
更夫激动地开口,“二老爷!奴才想起来了!”
“近日,奴才守夜的时候,看见过蔡欣欣出现在园子附近。”
“她不是二老爷院子的人,出现在那里,定然是为了踩点儿!”
蔡欣欣震惊地抬起头。
“胡说八道!我没有!”
她属实没料到,更夫竟然看见过她。
慌乱之余,不免愤恨。
这更夫真是该死,他怎么没死。
她思绪百转,委屈得红了眼,“小女若是真的与人勾结,怎么会不通知娘亲躲藏。”
“小女与娘亲相依为命,娘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眷。”
“难道我会为了银钱,连自家娘亲的性命都不顾了么?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她悲愤又气恼,恶狠狠瞪着更夫。
“更夫你就算立功心切,也不该随便攀咬,难道这府中,除了我以外,就没旁人路过二老爷的院子么?”
“林府存活之人,真的全都在这里么?”
她这一番哭诉掺杂真情实感,莫说更夫,就连旁人,都觉得怀疑她残忍了些。
本来也想要指认蔡欣欣的人,一时也不好开口了。
管事冷汗淋漓,快速翻动手中的花名册。
“咦?”他惊疑的拧眉,“还真有一个人不在。”
蔡欣欣轻舒一口气,急忙引导众人的注意力。
“是谁不在?”
“侍卫刘勇。”管事答。
蔡欣欣手指捏紧,心里一喜。
巧了,刘勇正是她之前收买,不准给林小鹿传信的家丁。
刘勇拿了她贿赂的银钱,定然有多远跑多远,不敢露头。
电光火石间,她已经想好了甩锅的计划。
故作疑惑地开口,“这么晚了,外面已经宵禁,刘勇为何还没回来?”
“难道说……”她惊讶的吸了一口气,震惊道:“该不会是刘勇与魔族勾结,抢夺钱财后,一同跑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