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耀顺手给了他一下。
“啊啊啊！”
李胜痛得跳脚。
“天呐，这竟是真的，这这这这……这不对啊！”
那他们这么多年，一掷千金，花在符纸上的灵石，算什么？
算他们有钱么？
“不可能，这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他脸色难看，摇晃着脑袋，“林小鹿，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他不明白，三长老却已经猜到原因。
林小鹿挥手成符，对灵力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这样的本事，这数百年间，他只曾在那个人身上，见到过一次。
三长老眼神无意识飘远。
再次回过神时，发现林小鹿脸色涨红，气呼呼地叉着腰。
“你才是骗子！小鹿是乖宝宝，不是骗子！”
李胜声音比她更大，“你一个废物五灵根，若不是使了手段，怎么可能挥手成符！”
“你就是个骗人精！”
他满脸鄙夷不信。
林小鹿腮帮子鼓起来，圆溜溜的小脸儿，像是气鼓鼓的河豚，可爱的让人想要戳一下。
她睫毛一翘一翘，视线定格到三长老手边。
三长老心脏猛地一跳。
不好！
他下意识想要把身前的东西收好。
可惜，晚了一步。
小姑娘动作极快，顺手抄起他手边的初级符咒图集。
“小鹿还能画别的。”
书页被翻开。
林小鹿愣了一下，歪歪头。
“好多圈圈啊。”
比刚才的弯弯还多。
见她迟疑，李胜长舒一口气。
“怎么样？怕了吧？”
“这凝冰符就算在初级符咒中，也算很难的了，我都学了两个月，还是时常失败，劝你莫要自取其辱了。”
他这般针锋相对，连齐耀都看不下去，直接给他一脚。
“闭嘴，欺负个小丫头，你还要不要脸。”
“老大，你干嘛帮着她啊。”李胜有些不服气，小声嘟囔。
虽然没再开口，看向林小鹿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鄙夷，让人不舒服。
林小鹿睫毛轻轻眨动。
“啪嗒”一声，合上书册。
蹲下小身子，食指在地面划拉。
那专注的模样，让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就连李胜都被人捂上嘴，不准他打扰。
众人纷纷抻长脖颈，紧盯着。
三长老也不知何时站起身，惊疑又期待地看着林小鹿。
小姑娘细嫩的指尖，在地面划出细微的沙沙声。
朱砂渗入泥土之中，仿若赤蛇游走出玄妙的轨迹。
众人的心跳忍不住加快几分。
几息时间过去。
却毫无动静。
“唉……”林乐柠低叹一声，有些可惜。
失败了呢。
李胜却长舒一口气，挣开钳制，侧头笑道：
“我就说么，怎么可能有人不用符纸借力，就能成功，你们都是被这小丫头骗了。”
搞不好，她提前布置了什么秘法，在故弄玄虚呢。
话音刚落，符尾的朱砂彻底洇入土地，一道金色光纹闪动，细密蜿蜒的符文悬浮在半空之中。
咔嚓——
一股极寒之气，扑面而来。
周围温度瞬间降低。
“嘶……”
齐耀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惊愕地抬眼。
林小鹿身侧，迅速竖起一道一人高的冰墙。
李胜满脸惊愕，下意识把手放上去。
极寒的温度灼痛皮肤，带着种烧伤的错觉，让他发出短促的尖叫。
“啊呀！这是真的！”
李胜快疯了。
看向林小鹿的眼神，像是见鬼了。
林小鹿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还要再看么？”
她顺手翻开符咒图册，就要再次演示。
却被李胜一把按住手。
“不用了！我信，我信还不行么！”
小祖宗啊，不要再试了。
他要碎了。
“小鹿，不对不对。”李胜扇了自己一巴掌，嘻笑道：“小鹿姐！以后您就是我姐！”
“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弟！”
他自小在天元宗出生，耳濡目染，就算自身修为不行，也多少有些见识。
林小鹿这种逆天的本事，只要不中途夭折，就绝不会泯然众人。
这么小……呸！这么好的大腿。
现在不抱，可就抱不上了。
李胜满脸谄媚。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招呼一声，挤开围在一起的人群，快步跑出屋子。
片刻后，笑容满面，端了一盆水回来。
体贴的递到林小鹿身前。
“小鹿姐，朱砂用久了，难免伤手，快些净手吧。”
这变脸速度，林小鹿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她挠了挠头，有些迟疑地开口，“其实，我还是喜欢你……”
“小鹿姐喜欢我？”李胜兴奋地打断她。
“喜欢你鼻孔朝天的样子。”
这么狗腿，她不适应。
李胜表情一僵，嘿嘿一笑。
掏出一块干净的丝绢，帮林小鹿把手洗干净了。
齐耀见他这副模样，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冷哼一声，“李胜，本少爷还在这儿呢，你现在爬墙头都不背着人了么？”
李胜讨好地眨眨眼睛，“我这不是知晓老大你和鹿姐关系好，帮您多照顾几分么？”
说着，他又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
“而且，鹿姐把对面学堂都炸了，要是不赶紧清理证据，被人找麻烦怎么办？”
他撇撇嘴，“那些外门弟子，一向对咱们内门不服气，觉得咱们只是好运罢了。若是抓到机会，还不定怎么猖狂呢。”
恍若是印证他的话。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林玥率先打头阵，快步冲进来。
“长老，就是这里，林小鹿就在这儿！”
“学堂里的火，就是林小鹿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