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烧学堂时，林小鹿可不是这样的。
林玥那边人多，动作更快，野狼已经消灭大半。
闻声看了过来。
视线落在那带着花纹的朱砂盒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小鹿妹妹，若是你不想帮忙，就退到去一边。”
“可不要等我们把灵兽消灭后，再来捡现成的便宜。”
李胜一时间更加烦躁。
他心性不稳，符咒开始连连失败。
到了最后，除了林小鹿一无所获，李胜竟是收获最少的。
收拾狼群尸体时，李胜面色铁青。
他攥紧孤零零的两颗兽丹，冷笑一声。
“本以为能争取团队第一，现在想来，是我想多了。”
“有拖后腿的人在，什么都是妄想。”
他这番话，显然意有所指，针对林小鹿而来。
齐耀有些听不下去了。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若是你厉害，大可以去争个人的名次。”
“在这里怨天尤人，只会让人看不起你。”
更何况，父亲已经决定，收李胜做内门弟子，成绩好坏，又影响不到李胜。
突然，齐耀愣了愣。
“不对……”
这件事，他好像还没找到机会与李胜说。
他上前一步，“李胜，你不用担心成绩，我已经与父……”
话未说完，李胜已经迅速扭身，向着旁边的大树跑去。
“天呐！这是什么？”
李胜的声音带着丝激动的喑哑。
众人顿时赶过去。
巨大的苍天古树后，有一个不起眼的洞穴。
几只小狼崽，蜷缩成一团。
感受到周围的血腥气，哀切的嘶鸣，可怜极了。
李胜怔了怔，“刚才那些狼群，是在守护这些幼崽么？”
齐耀他们没说话。
心绪有些复杂。
林玥无声的眯起眼睛，从众人身后走出来。
温柔的声音，尾音上挑。
“生死有命，不管是人是兽，实力不够，便只有被当作踏脚石的命运。”
说这话时，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李胜，带着点意味深长的味道，又快速挪开。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这五只幼崽，我们七人要怎么分。”
“七人？”时樾掀起眼睑。
林玥那队一共四人，他们也是四人，她口中的“七人”很明显，是排除了林小鹿。
林玥丝毫不觉得不对。
“多劳多得，林小鹿没有出力，自然不该参与分配。”
这话倒是得到众人的认同。
就连时樾一时都想不到反驳的话。
好在，林小鹿不在意这些。
她视线从手中的朱砂盒收回来，笑盈盈的摇了摇时樾的袖口。
“小哥哥，没关系的。”
时樾抿唇，没再说话，心里却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得到的灵兽，分给林小鹿。
齐耀也是这么想的。
他不耐烦的挑眉，“那就我们分两只，剩下的三只给你们。”
双方顿时达成共识。
只是却没有人动手去拿。
齐耀眉梢动了动，下意识的使唤李胜。
“你去把咱们队那两只幼崽拿来。”
李胜眼睛一亮，急忙动手。
他眸光微动，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难道……老大的意思是……
李胜心底涌出一阵狂喜，跑向洞穴的脚步，分外轻快。
他怀中小心抱着两只幼崽，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
齐耀却没注意到这一幕。
随口笑道：“小师妹什么都没有，这两只幼崽就都给她吧。”
说这话时，他询问地看向时樾。
时樾自然点头。
这场打斗，他与齐耀出力最多。
李胜那几下子，可有可无。
两人都没有询问他的想法。
李胜脚步一滞，面上的喜色消失。
他喉头微动，声音有些僵硬，视线直直看向齐耀。
“老大……”
“什么？”
“你知道这次考核，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的。”李胜声音干涩，脸色泛白，“林小鹿有溯光仙尊庇护，就算失败，也无所谓，我却不一样。”
还是说，他跟随齐耀多年，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妹分量重。
李胜失望的绷紧唇线。
齐耀怔忪片刻，才明白李胜的意思。
“李胜，你不要误会。”
“我已经与父亲求情，他答应要收你最亲传，这考核你不用那般紧张。”
李胜一愣，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真的？”
惊喜来得太突然，他反而有些不敢信了。
林玥见状，轻咳一声，吸引李胜的注意力。
“李师兄可莫要被骗了。”
“在考核中，就算是同队之间，也存在竞争关系，多淘汰掉一个人，总归是好事。”
见李胜面露犹疑，她轻舒一口气，再接再厉。
“而且，若是大长老真的应允，为何齐师兄不早些与你说这个好消息？”
“还平白让你担心许久。”
林玥尾音拖长，带着股诱导的意味。
李胜心绪越发乱了。
齐耀眸中浮现一丝冷意，“你怀疑我在骗人。”
前几日，李胜莫名与他闹脾气，故意躲着他，他一是没找到机会，二也有与李胜置气的成分。
没成想却被林玥抓住机会，出言挑拨。
他本也不是个脾气好的，见李胜沉默不语，心底也升起火气。
冷声道：“李胜，你也这么想我？”
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为人，李胜一点也不清楚么？
若是李胜这般轻易就被挑拨，这个朋友，也不必再继续相交了。
李胜眸光微动。
下意识想要去齐耀那边。
却被林玥伸手拉住。
“李师兄，若是你愿意来我这队，我手上这三只灵兽幼崽，全部归你。”
“后面我猎得的灵丹，也大半分给你，直至李师兄通过考核。”
李胜瞳孔骤然放大，“真的？”
他声音激动得发颤。
“当然。”林玥笑盈盈的点头，眸含秋水，柔声道：“我对师兄的心意，你该知晓的。”
李胜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扔下手中的灵兽幼崽，利落应允。
“我与你走。”
考核事关重大，他必须万无一失。
齐耀看着脾气不好，却是个嘴硬心软的性子，若是真误会了他，待出去后，再赔罪就是。
李胜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齐耀气得不轻，一脚踢向旁边的树干。
哗啦——
枝叶摇晃，头顶一道黑影闪过。
“咔嚓”一声。
树上的鸟巢掉落，小孩拳头大的灵兽蛋，在脚下炸开，发出奇异的香味。
森林深处，发出一声声闷雷般的兽吼。
地面开始轻颤。
一里外，掀起一道密密麻麻的黑影，奔涌而来。
齐耀面色大变，“不好！是兽潮！”
他下意识转身，推着时樾就想跑，林小鹿也急忙帮忙。
奈何地面太不平整，平日丝滑的轮椅，在山坡上速度迟缓。
齐耀心思一转，扭头招呼李胜。
“快来帮忙！”
李胜浑身一僵。
林玥眼神一冷，用力拉住他，“快走！”
李胜犹豫片刻，艰难地别过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