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义安手指顿在那,眸光渐冷,嗤笑一声:“不让碰是吧,那好啊,我便让你求着我碰你。”
说完,谢义安愤然转身,身影隐到暗处,低头翻找着什么。
一阵哗啦声过后,那人满意一笑,笑声中带着些兴奋与志在必得,他转过身来,抚摸着手里的东西,勾了勾唇,抬眸瞧了过来。
像是索命的厉鬼!
清欢忽地僵了背,咬了咬后槽牙,奋力咒骂:“你早晚不得好死!”
谢义安握了握手中的铁链,眸色更冷了,面上却浑不在意般,拿了东西朝着清欢走来。
昏暗空荡的房间中,尽是铁链划过地面的哗啦声。
近了些,清欢才看清那是什么。
足有小孩儿手腕粗的铁链,蛇一般缠绕在那人手臂,仿佛只待主人一声令下,就会狠狠咬死猎物。
铁链一头垂地,一头被那人握于手中,油灯下,手里的东西泛着森然冷光。
竟是如剑柄般大小的铁钉!
清欢当即头皮一麻,抬头死死盯住来人:“王八蛋,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谢义安在他面前蹲下,阴沉地笑了笑,抬起手中的铁钉在清欢脸上描摹一番。
“趁现在还有些力气,尽情的骂吧,很快,我就要把你所有的骄傲踩在地下,狠狠碾碎了。”
说着,将铁钉从清欢脸上移开,顺着脖颈来到胸前,此处早已血肉模糊成一片。
谢义安“啧啧”一声:“真是可惜了,这么美的身子,恐怕要留疤了,不过没关系,不耽误用就成。”
清欢抬了抬手想把他推开,无奈手腕被铁链捆住,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
谢义安见他动作,瞥了眼清欢如玉般的手腕,嗤地一笑:“别挣扎了,瞧瞧这细皮嫩肉的,稍微动几下就磨流血了。”
接着他手腕缓缓翻动,用铁钉在清欢胸前打着转,搅动着那原本就鲜血汩汩的伤口。幽幽道:
“接下来,我会从这里,钻进你的皮肉,直至穿透琵琶骨,有点疼,你可别哭啊。”
说完,他倏地眼神阴鸷,手下猛地用力,铁钉猛地穿透清欢身体,“呲”地一声鲜血喷在谢义安侧脸。
“啊——”
清欢疼的眉头紧锁,浑身颤抖,抑制不住地喊了出来。
撕心,裂肺。
豆大的汗珠划过苍白的脸,灵魂仿佛要出窍而去。
他隐忍地咬紧嘴唇,容貌愈发魅惑。
谢义安不觉间竟看的痴了,天下竟有这般尤物,生来就该是被人狠狠蹂躏的!
看来得下手更狠一些才有意思。
谢义安眸中闪过一抹兴奋,站起身,来到清欢身后,一手按住他肩膀,一手抓住肩胛骨处露出的铁钉,狠狠一抽。
清欢痛的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黑暗终于过去,黎明姗姗来迟。
祥云客栈一楼客堂。
顾天灯早早起来,坐在靠门口的桌前,心不在焉地摩挲着茶杯,时不时向外张望一番。
从昨天那个奇怪的梦以来,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清欢一个人在王宫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他这人说话不会拐弯儿,万一冲撞了宫里的人,可就麻烦了。
余光瞥见一个人影,抬头一看,是江临川。
江临川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师妹怎么起这么早?平日里可都是我等你。”
顾天灯烦躁的叹了口气:“睡不着,就起来了。”
江临川端着茶杯,正往嘴边送的手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喝了,放下杯子。
“师妹为何睡不着?”
“还不是因为清欢,”顾天灯抬眸看向他,“师兄,清欢一夜没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江临川扯了扯嘴角:“他都这么大人了,又多少会些道术,能有什么事?”
话虽如此,可清欢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真想怎么样的时候,完全是不顾后果的。
顾天灯还是有些担心:“我担心他遇到什么事,一个人又应付不过来,他那倔脾气,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可别冲撞了什么人。”
“他和公主在一起,能有什么事?”江临川渐渐拉了脸,“又不是小孩子了,跟女人过了一夜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
“啊?”
江临川却不再说了,转过头叫来伙计点了几个菜,自顾自的吃起来。
顾天灯脑子里一直闪过那句“跟女人过了一夜”,心里有些别扭。
不过好好想想,清欢在这个世界,也确实不算小了,有喜欢的人也很正常,她一个师姐,如果连这都要管,那确实管的太宽了。
放平了心态,终于能放心一些。
拿了筷子,也吃起早饭来。
两人刚吃完早饭,江临川正准备找地方练剑,顾天灯也准备回房呆着了。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却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花影。
顾天灯连忙折回,快步走了过去,四下一望,没见清欢,紧走几步来到街上,望了一圈,也没见人。
顾天灯心里一提,又回身来到花影身边:“公主,你一个人来的吗?清欢呢?”
花影原本还在和江临川挤眉弄眼,听到顾天灯问她,怔了一下,清欢?她怎么知道?
她昨天答应川郎要将手里这两件红绡衣送来,今天特地咋早早起来打扮了一番。
到现在为止,她也没见清欢人影呢?听这意思,清欢不在?
正准备回她话,忽然瞧见对面的江临川一个劲的朝她挤眼,她很快反应过来,装模作样答道:“今天一早他就从我那离开了,至于去哪儿,他没对我说。”
顾天灯闻言懵住了,什么意思?
清欢一个人离开了?什么话也没留?
转身又看了看江临川,见他面色有些奇怪,却又一言不发。
回头再看花影,她也眼神闪躲。
顾天灯猛然意识到什么,事情可能没有江临川说的那么简单,并且,他很有可能还是知情的。
一时间内心翻涌,难以置信。
清欢有可能因他而丢,他却装作云淡风轻,毫不知情。
不对,昨晚就有苗头了,他半夜一人坐在楼下喝茶就很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