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旁正在喝茶的‘顾什么灯’手上一顿。
怎么这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就连自己的天命之人身份也是最近才听浮光真人说的,这些人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一连串的现象后面一定有个推手。
而此时推手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散播这些到底想做什么。
顾天灯一时还想不明白,便决定先不露面。
然而,当她上楼休息时,推门便看见独行兽焦急地站在自己房间。
“你怎么来了?”顾天灯奇怪地问它。
独行兽立即上前解释,是魔君君后想见她,特地邀请她过去。
“魔君和君后?”
顾天灯更疑惑了,她并不认识二人,为何......
忽然,一个猜测涌上心头。
“是不是清欢出事了?!”
独行兽闻言,眸色黯然,默默点了点头。
……
终于在傍晚前,顾天灯和独行兽一起到了魔族王宫。
为防止撞见清欢让他难受,顾天灯给自己戴了个面具。
一人一兽匆匆走在王宫长廊,独行兽见她一直不说话,心想必然是担心了,便宽慰她:魔君和君后人都很好,只是询问清欢一些情况而已。
“......嗯。”
她心里一直想着事情,走路完全由独行兽带着,几乎没了看路的意识,绕过一个拐角时,迎面差点撞上一人。
顾天灯下意识退后一步,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一道不满地斥责便被劈头盖脸甩了过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眼睛不想要啦?走路不知道看着点!”
紧接着顾天灯面前便挡了个人。
望着眼前之人,她感觉脚下生根了一般,再也动不了了。
挡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清欢。
此时的他一身黑衣,显得更清瘦了,不知为何眸色有些发红,整个人气质有些阴沉,她差点没认出来。
“没事的清欢,你别吓着人家了。”一个甜甜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
许是女子的劝说发挥了作用,清欢只对着面前戴银色面具的女修简单打量,便往一旁撤走了些,随即,顾天灯也看见了他身侧女子微笑着拽着他衣角的画面。
她感觉眼睛忽然被刺痛一下,本该移开的目光却定定地望着那一处。
“嗷。”
独行兽连忙走近,小心翼翼向清欢解释,这是魔君和君后的客人,现在着急过去呢。
“轮到你说话了吗?”清欢朝它冷冷一瞥。
独行兽黯下眸,垂着脑袋不再说话。
一旁的暗红色衣服女子绕到前面,自来熟地执起顾天灯的手,灿然一笑,语气中带着纯真:“你没事吧?清欢最近心情不好,我代他向你道歉好不好,你别介意嘛。”
代他道歉?
顾天灯忽然很想笑,可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出笑容。
她默默抽出手,平静答道:“没事。”
“咦,好奇怪啊,为什么要戴面具呢?”
说着,女子伸手就要摘下,顾天灯立即躲过,只简单解释:“受了伤,残容不欲见人。”
“说完了没有?不是要去殇水河吗,到底还去不去?”清欢早已等的不耐烦,催促道。
“哎呀,人家知道了嘛,走啦走啦,独行兽,我们先走啦。”女子一边拽着清欢衣角,一边笑着回头给独行兽摆手。
不久之后,二人的声音终于听不见了。
顾天灯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吗?
清欢看起来过得还不错,她该为他高兴才是,毕竟自己早已不适合他。
道理她都懂,可真当自己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还是堵得厉害。
“嗷~”
独行兽感受到弥漫在她周身的伤感,也开始难过起来。
好好的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顾天灯快速平复了心态,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
天色渐渐暗下,灰暗的夜空中没有月亮。
九幽宫。
“道长,我们只想知道清欢在南疆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失忆,又为何提到你便会心痛难忍?”魔君面色疲惫问道。
就在前几天,清欢从殇水河回来出了事,他们夫妻二人才得知他情况,立即找来魔域最好的医修为他诊治,可总也不见好转,谁都找不到病症所在。
最后,是独行兽松了嘴,说一个叫顾天灯女修知道这一切。
他们只好连忙将人请来,希望她能解答疑惑。
“他中了蛊。”顾天灯回道。
“是什么蛊?”
顾天灯沉默下来,若说是“情丝蛊”,会不会牵扯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沉吟片刻,又道:“名字我不清楚,只是他不能听到我的名字,不能......不能想起我,除此之外,应当没什么大碍。”
不能想起她?
魔君和君后二人相视一眼,觉得此间必有蹊跷,以他们的经验,自然多少能猜测一二。
君后问:“敢问道长和清欢是......”
是什么关系?
顾天灯再次陷入沉默,该说什么关系,她自己也不清楚。
是朋友?是恋人?
如今事已成定局,再去纠结这些已经没多少意义。
“是......朋友。”
听她这般回答,君后也不便继续追问,虽然从心底里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人家这么说,也许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呢。
不管怎样,他们都不好麻烦人家太多。
大殿内一时安静下来,顾天灯看了看魔君和君后,纠结一番还是问了出来:“来的时候,见魔族少主身边有一身着暗红衣服的女子,不知是......”
顾天灯话没问完,原本关着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众人望去,见清欢还穿着那身黑衣大步走了进来,只是他从一进门视线就一直落在顾天灯身上。
在众人的目光下,清欢默然不语,一步步来到正对着顾天灯的位子前上坐下。
“看什么?继续啊。”清欢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