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辞别师父师叔，坐上马车，向着南疆出发了。
不一会清欢便从车厢钻出来，坐于顾天灯身边，没话找话问：“咱们这是去哪？”
“先去找独行兽，再去南疆。”
之前无崖子已经交代了独行兽被关的位置，驾车过去明日应该能到。
“去南疆做什么？”
“我得到消息，南疆老人——我外祖母她尚在人世，她千年不死，必然有过人之处，也许能帮上忙。”
“原来她是你外祖母，”清欢了然，“所以你有办法了？”
“不好说，得找到她才能确定。”
“这样......会不会白跑一趟？”清欢随口一句，顺便往顾天灯身边靠近了些。
“那也比你让无崖子附魂好多了。”
清欢：？！
他敏锐地察觉到顾天灯语气不对，立即看向她，见对方面色不虞，连忙试着解释：“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清欢“只是”了好几遍也没想到说辞，他确实和无崖子做了交易。
“无崖子此人心思多变，怎可轻信？”
“没有，不是......我是想说，我知道他的目的，但我也有我的计划，不会落入他的圈套。”
“你的计划就是拿到两生花？”顾天灯看向他，追问，“然后呢，你能不能摆脱他，还是说你打算一辈子被困在识海？”
“我......”清欢被她说的眼角泛红，“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太辛苦。”
顾天灯听了他的话，再多气都消了，语气也软了许多，“我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清欢背靠车厢，眼神里有些倔强，“其实我都知道，我们都是天命人，他们说这是不祥......我原本不信，可上一世发生的一切......顾天灯，这一世若没什么意外，结局还是一样。”
“上一世你还魂飞魄散了，这一世不也好好的，”顾天灯宽慰他，“一定有办法的。”
清欢垂着眼眸，语气恹恹，“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服下两生花，杀了他，再杀了我。”
“乱说什么呢？”顾天灯见他有些颓废，便将心中想法说与他听，“不过我如今也只是隐约有个计划，还不成型。”
“什么计划？”
“按理说，冥界掌管人界一切生死，偏偏无权监管天命人，这其中必然有漏洞，加之后来我得知外祖母竟千年未死，我想她应当知道些什么。”
清欢闻言陷入沉思，就在顾天灯以为他又胡思乱想时，他忽然眼睛一亮，“冥界不能来找我们，那我们能不能自己去冥界？”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有道理！”顾天灯惊喜道，“清欢，你果然聪明！”
清欢被夸的不好意思，坐直后又往顾天灯身边挪了挪，直接挨着了，“我来驾车吧。”
顾天灯也不和他推让，直接把缰绳给了他，笑道：“清欢，以后你可能有干不完的活了。”
清欢：？！
看他一脸震惊，顾天灯便将他们二人在天界的身份给他说了，不料清欢却很高兴，“这么说，我们以后可以天天见面？”
“应当可以。”
接下来的行程，清欢一直都沉浸在一种愉悦的氛围中，外人一眼就能看出的那种。
由于清欢驾车不够熟练，到了晚间，马车没有如期走出山林。
好在二人都是修士，夜宿山林也不用担心豺狼虎豹。
月色如水，给马车内带来些光亮。
清欢小心动了动身子，试图翻个身，不料却将紧挨着的顾天灯吵醒，“怎么了？”
清欢有些委屈，往日里都是睡大床，打个滚都够宽敞，“我睡不着。”
其实他睡不着更重要的原因是顾天灯的存在，尤其是两人此刻就紧挨着彼此，虽然都是和衣而睡，可胳膊上传来的触感和体温让他满脑子乱糟糟的，静不下来，感觉心里燥的厉害。
顾天灯也没睡着，这马车本就不适合夜宿，如今挤在一起只是无奈之举。
她坐起身，有些犹豫地说：“要不......我先出去，等你睡着了再过来？”
“不许走！”清欢也立刻坐起，拉住她手腕：“顾天灯，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睡在一起？”
“没有，我担心你睡不习惯，你应当没这么与人一起......”
顾天灯话没说完，清欢忽然凑到她脸前，热气撒在她脸上，“顾天灯，我有些冷。”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说话忽然轻轻的，偏偏最后一个字绕了几个弯，像蛇一样缠住了她。
马车内月光较暗，却也能大致看清他的脸，他确实天人之姿，轻而易举就能让人为他沉迷。
她抬手缓缓揽住他双肩，下巴落在他肩膀。
清欢随即双手搂住她的腰，渐渐收紧，整张脸埋在她颈间。
他气息灼热，顾天灯忍不住动了动，清欢忽然乱了呼吸，在她颈间蹭来蹭去。
顾天灯一下清醒过来，“你......没事吧？”
“顾天灯......我好难受......”
她直了身与他面对面，此刻他朱唇呵出滚烫气息，艳连眼尾都泛着桃花之色，艳丽极了。
顾天灯心想，话本里的妖精应当就是这副样子勾人魂魄的，本想拒绝他，可话说出口却变成了：“那你想不想舒服一些？”
清欢闻言，眼里尽是期待的喜色，他搂的更紧了，将那张好看的脸送至她面前，“求之不得。”
顾天灯双手捧起他的脸，轻轻落下一吻，双唇轻触时，清欢不由得眼睫颤动，缓缓闭上眼，心跳如雷。
柔软的触感令他心中喟叹，忍不住喉结滚动，生涩地回吻她。
一吻终了，他与她额间相抵，两人几缕发丝垂落，勾勾缠缠。
尽管较之上次这次已有很多进展，可这样的相触依旧不能满足他，他渴求更多。
挺直的鼻梁蹭着她脸颊，一下一下，极尽痴缠，当顾天灯再次吻向他时，清欢似得了准允，愈发不管不顾来。
唇舌交互间，他拉下上衣，露出如玉的肩颈，他颈骨均匀，肌肤下只一层薄肌，顾天灯一路吻到锁骨，他不禁高高仰起脸，大口呼吸，手指一勾，上衣尽褪......
顾天灯手指从肩颈向下游走，所到之处，都像被点了火一般灼热，行至腰腹时，清欢不由得闷哼出声，浑身战栗。
忽然，清欢倒下身，顺势揽过顾天灯，让她伏在他身上。
他眼尾泛红，捧起她的脸，声音暗哑到不行，语气却带了祈求，“顾天灯，给我快活吧。”
微颤的声音像是海妖的引诱，顾天灯只能循着本能一步步走向海浪。
起起伏伏的海面，清欢揽着她的腰，像是抓到了求生的浮木，紧紧不放。
海浪愈发汹涌，他害怕中又带着兴奋快乐，终于一记汹涌的海浪打来，将他这个人淹没其中。
他彻底沉沦了。
夜，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