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说笑了。”
镇元子捋着长须,眼中精光闪烁。
“清风明月虽顽劣,但若大圣不嫌弃,随时可带他们去花果山见见世面。”
林童金睛一转,尾巴不自觉地甩了甩。
那两个小童正躲在廊柱后偷看,闻言立刻蹦了出来。
“真的吗师父?”明月眼睛瞪得溜圆,“我们能跟大圣去玩?”
清风更是直接扑到林童脚边,一把抱住他的腿:“大圣大圣,听说花果山有吃不完的桃子!”
“没规矩!”镇元子佯怒,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大圣,您看这...”
林童咧嘴一笑,尖牙闪着寒光:“老倌儿放心,俺最会带孩子。”
说着,他伸手揉了揉两个小童的脑袋。
“不过现在嘛,先带俺去看看你那宝贝人参果树。”
镇元子神色一肃,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圣随我来。”
穿过几重院落,林童立刻感应到一股浓郁的灵气波动。
院中央,一株参天大树巍然矗立,树干如虬龙盘绕,叶片青翠欲滴,隐约可见几枚婴儿状的果实藏在枝叶间。
“就是它了。”
镇元子轻抚树干,眼中满是怜惜。
“近千年来,结果数量越来越少,品质也大不如前。”
林童金睛中混沌之气流转,破妄瞳术全力运转。
在他的视野中,整棵树的灵气脉络清晰可见。
根系如蛛网般蔓延,却只在表层土壤中汲取养分。
树干内部有几处灵气淤塞,形成暗伤。
最严重的是,方圆百里的地脉灵气已被抽取得七七八八。
“老倌儿,”林童收回目光,尾巴轻轻摆动,“你这树是饿着了。”
“饿着?”镇元子愕然,“我每月都用灵泉浇灌,怎会...”
“光喝水不顶饱啊!”
林童跳上树杈,随手摘了片叶子嚼了嚼。
“这树活了不知多少万年,早把周围地脉吸干了。”
“就像...”
他眼珠一转。
“就像你天天吃同一块地的菜,再肥的地也得贫瘠。”
镇元子若有所思:“大圣的意思是...”
“简单!”林童一个筋斗翻下来,金箍棒往地上一杵,“俺有办法让它吃饱喝足,不过...”
他咧嘴一笑。
“老倌儿得答应俺一个忙。”
镇元子毫不犹豫:“大圣但说无妨!”
林童凑近几分,压低声音:“将来西游量劫时,若有人来你这五庄观找麻烦...”
镇元子眼中精光一闪:“大圣放心,贫道自有分寸。”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当夜,林童便在人参果树下盘膝而坐。
他双手结印,周身混沌之气如烟似雾,缓缓渗入树干。
随着时间推移,整棵树开始泛起淡淡的灰光。
枝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声响。
“妙啊!”镇元子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混沌之气竟能转化为最纯净的先天灵气!”
林童闭目不答,专心操控着混沌之气在树体内流转。
他小心避开那些暗伤,将淤塞的灵气节点一一疏通。
渐渐地,树皮上的皱纹开始舒展。
几枚青涩的果实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饱满起来。
如此三日,林童才收功起身,伸了个懒腰:“暂时够它吃一阵子了。”
镇元子感激不已,当即拉着林童论道。
两人从混沌演化谈到天道轮回。
从神通法术聊到炼丹炼器。
林童将混沌法则的奥妙娓娓道来。
镇元子则分享着地仙之祖的独到见解。
“大圣对时空法则的理解,当真令贫道茅塞顿开!”
论道间隙,镇元子由衷赞叹。
林童啃着清风送来的仙果,含糊道:“老倌儿的地脉之术也不赖,俺回去就试试那'灵根嫁接'的法子。”
这一日,闲暇时,林童便带着两个小童满山疯跑。
他给两人讲自己改编过的“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
听得他们两眼放光。
教他们用树枝当金箍棒比划,把菜园子祸害得一片狼藉。
甚至还偷偷带他们去山涧摸鱼。
回来时三人都成了落汤鸡。
“大圣!”明月拽着林童的尾巴,“再讲个故事嘛!”
清风则有样学样地扛着根木棍:“俺老孙来也!”
一棍子把晾衣架打翻。
镇元子闻声赶来,看到满地狼藉,气得胡子直翘:“大圣!您这...”
林童一把将两个小童护在身后,嬉皮笑脸道:“老倌儿别急,孩子嘛,活泼点好!”
说着,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两枚灵果塞给清风明月。
“去,给师父赔不是。”
两个小童立刻乖巧行礼:“师父我们错了。”
镇元子哭笑不得,指着林童直摇头:“您可真是...”
话未说完,突然感应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人参果树。
只见那株古树无风自动,枝叶间灵光流转。
竟在非花期结出了几朵金灿灿的花苞!
“这...这...”镇元子激动得语无伦次,“提前开花了?”
林童得意地晃晃脑袋:“怎么样,俺这手'混沌催生'不赖吧?”
镇元子深深一揖:“大圣恩情,贫道没齿难忘!”
“客气啥!”林童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记得你答应俺的事就成。”
是夜,林童躺在树杈上假寐,神识却悄然展开。
他“看”到镇元子在静室中对着人参果树的投影沉思。
“看”到清风明月在院子里,用木棍比划着他教的招式。
更远处,五庄观的护山大阵流转不息,与地脉相连...
“有意思。”林童嘴角微扬,“这五庄观,比想象中复杂得多啊...”
他金睛望向西方,那里是灵山的方向。
西游量劫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而他林童,正在悄然改变着每一个环节。
清风蹑手蹑脚地摸到树下,小声唤道:“大圣,睡了吗?再讲个故事呗!”
林童咧嘴一笑,翻身落下:“想听什么?齐天大圣大战哪吒三太子?”
“要听要听!”两个小童立刻凑上来,眼睛亮晶晶的。
林童清了清嗓子,声音故意大了几分:“话说那哪吒脚踩风火轮,手持火尖枪...”
云霄也推开了自己的窗子,远远的看着林童眉飞色舞的样子。
静室中的镇元子无奈摇头,却也没有阻止。
他望着窗外的月色,喃喃自语:“这猴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