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一听这话,原本紧绷的心稍微松了松,以为李所长的话暗示郑文山少要些赔偿呢。
他连忙挤出一脸讨好的笑,点头哈腰道:“对对对,李所长说得在理!文山说得对!文山,咱们都是一个院子的老邻居,赔偿的事好商量!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十倍的赔偿,这事儿就这么了?”
阎埠贵满心以为郑文山会顺着台阶下来了,不再非得要500块钱。
但郑文山很不满,这他妈是又把刚才的流程走了一遍啊!
“李所长,您看到了,他们没诚意呀!今天的事情毕竟是他们有计划、有组织导演的诈骗。
我要是轻轻放过,都不敢想以后有多少人会学习。所以这赔偿必须让他们感觉到肉疼才行。
不过刚才您都说了,原则上不支持我要500块钱的赔偿,那我给您面子,减一百,如果阎家还不接受,那……”
郑文山没有理会阎埠贵的话,直接对话李所长。
他提出的价格是深思熟虑过的,必须保证阎埠贵不能接受。
果然,阎埠贵脸上的笑僵住了:“文山,你这...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四百块,我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咱们再商量商量,三百……不,一百五行不行?”
郑文山直接不再理会,这他妈先提出三百,然后一百五,这是根本就没准备谈,故意气自己的。
李所长来回打量着双方,见局面僵持不下,便开口道:“阎埠贵,既然你们谈不拢,那就直接按程序走吧。”
这话一出,阎埠贵立刻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他是一分钱都不愿意出啊,就想按照刚才已经给阎解放说的方案办。
让他进去待几个月,等到了上班的年龄,直接买份工作完事。
要是郑文山答应了他提出的一百五,那他可就亏大了。
只见阎埠贵突然重重地跺了下脚,梗着脖子对李所长喊道:“李所长,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家里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既然郑文山非要这么绝情,那就让解放进去待几个月好了!谁叫我们家穷呢!”
此话一出,围观的邻居们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小声嘀咕着。
“这阎埠贵也太抠了吧?儿子都要进少管所了,还舍不得钱?”
也有人幸灾乐祸,“活该,谁让他们自作聪明,敢去骗郑文山?”
不过也有人觉得郑文山狮子大开口:“郑文山要的太多了,要是我就答应了三大爷的一百五了。”
阎解放站在一旁,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早就知道了父亲的计划,不过对阎埠贵的恨是一点没少。
郑文山眼底闪过毒蛇吐信般的阴冷光芒。
今天的这出戏,终于到了他想要的节点了。
本来没准备这么早处理阎家,但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只要这个计划成功,不但能让阎家彻底乱成一团,再也无力在四合院里兴风作浪!
甚至让阎家家破人亡也说不定。
郑文山突然抬手,打断了李所长准备开口的话,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李所长,不用着急。三大爷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把人往死里逼。
这样吧,我给阎家一天时间考虑清楚。咱们明天再处理这事,您看行不?”
阎埠贵一愣,完全没想到郑文山会突然松口。
他搞不清楚郑文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郑文山是想着答应那一百五?
但对方这样说,他肯定不能坚持让李所长把阎解放带走。
于是连忙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点头道:“行行行!文山,谢谢你给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考虑!”
李所长看了郑文山一眼,他也不知道郑文山在想什么,“你确定要这样?”
郑文山没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道:“李所长,反正您今天也来了,我正好有些法律上的问题想咨询一下,不知道您方便不?”
李所长一听,觉得这提议不错,顺便给95号四合院的群众普及下法律知识,免得他们天天出幺蛾子。
“行,你问吧。”
郑文山目光扫过围观的众人:“李所长,我刚才听有人议论,说什么未成年人进了少管所不会有啥影响,连档案都不会记。
我想替大家问问清楚,进了少管所,到底会不会记档案?”
这个问题明显是冲着阎家的。
阎解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生怕李所长的回答跟他父亲的不一样。
阎埠贵也是心头一紧。
李所长皱了皱眉,语气严肃:“当然会记!别管是少管所还是看守所,只要涉及刑事案件,必然会在个人档案里留下记录。
未成年人犯了错,同样是要记上档案的。”
这话砸得阎解放差点瘫坐在地,阎埠贵额头也冒着冷汗。
郑文山点了点头,目光扫向阎解放,继续问道:“那李所长,这档案里有了记录,会有什么影响?会不会影响工作?”
这又是一个要命的问题,阎解放猛地抬头看向李所长,眼神里满是乞求,仿佛在祈祷能听到一句宽慰的回答。
阎埠贵也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所长看了阎家父子一眼,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影响肯定是有的!档案里有了刑事记录,政审这一关就过不了。别说国营单位、机关单位,就是普通厂子招工,也得先看档案。
尤其现在工作岗位金贵得很,身世清白的人都还没分配工作,对不对?所以呀!各位街坊邻居,一定要遵纪守法,不要想着钻空子,没有空子可以钻的。一步踏错、后悔终身。”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浇在阎解放身上。
他嘴唇哆嗦着,眼里满是绝望和愤怒。
猛地转头看向阎埠贵,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爸!你不是说没影响吗?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
阎埠贵是知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的,但他确实不知道未成年人进少管所也会记档案!
他以为不过是关几天,出来后啥事没有。
可现在,他看着阎解放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心头一紧,忙解释道:“解放,爸也不知道啊!爸真以为没啥大事儿!这……这不是为了省点钱吗?”
“省钱?省钱你就让我去少管所?爸,你这是要毁了我啊!”
郑文山冷眼看着阎家这出闹剧,心中却越发满意。
“李所长,我的问题问完了,既然这么严重,那我更要给‘三大爷’时间考虑清楚。要不,您先请?”郑文山说着,甚至一手摊开迎向垂花门方向,催老李走的样子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李所长都要被这玩意给气乐了,本来以为郑文山会问什么问题,结果两个问题明显就是针对阎家的。
现在问完了,劳资配合你演出了,结果你这是拔掉无情啊!
不过他也不想再待,“明天记得来告诉我结果!”说完之后带着两人转身离开。
……
李所长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郑文山把他们送出院子。
回来后对着众人扬声说道:
“行了,今天这事全是阎家人诈骗的后果。不过我把话放这儿!今天我可以给个机会,只要阎家愿意给我说的金额就行。
但如果以后再有人敢来诈骗,不管是谁,我绝不姑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李所长的话刚才也说得很清楚,如果你愿意搭上一辈子来骗十块钱,那我举双手双脚欢迎。
另外,我前段时间说的那‘见义勇为’的奖励,是为了防谁大家心里很清楚。但偏偏有人自作聪明,想要钻空子,结果不好受吧!”
院里人渐渐散去,各回各家。
震慑众禽兽的目的已经达到,郑文山也带小朵和小红回了家,等会还要去阎家演最后一出戏,吃饱了才有力气。
这最后一根稻草压上去,保证让阎家崩溃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