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躺在床上,听着门外白强的叫骂声,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不紧不慢地起身,随意拢了拢头发,又故意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朝着门口走去。
这片刻的拖延,在白强眼里仿佛是白璃慌乱遮掩、手足无措的表现,愈发让他笃定屋内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敲门的力度也越来越大,那扇单薄的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好似下一秒就要散架。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白璃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她伸手缓缓拉开门,还没等她站稳脚跟,白强就像一只饿狼般,带着身后一群看热闹的邻居,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白璃,你可别装蒜!大晚上屋里藏着男人,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妈吗?”白强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手指着白璃,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长脖子,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在屋内四处扫视,妄图第一时间揪出那个所谓的“男人”。
身后的邻居们也都挤在门口,脑袋一个劲儿地往里探,好奇的目光在屋内穿梭。大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唏嘘,眼神里满是对八卦的渴望。
“白强,你有病吧?大晚上的,带着一群人闯进我家,还胡说八道些什么?”白璃佯装生气,双手叉腰,毫不畏惧地迎上白强的目光。
“哼,你别嘴硬!我刚才明明听见男人的声音,你要是没做亏心事,怎么不敢让我们搜?”白强向前跨了一步,脸上写满了嚣张,作势就要往卧室冲。
白璃见状,侧身一闪,挡住白强的去路,大声呵斥道:“你敢!这是我家,你凭什么乱搜?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去派出所告你私闯民宅!”
白强被白璃这一挡,脚步顿住了,但他仍不死心,眼睛滴溜溜一转,大声招呼着身后的邻居:“大家都看到了吧,她心虚了!咱们今天一定得把这事儿弄清楚,不能让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在咱们村里发生!”
邻居们一听,也觉得白强说的有道理,纷纷附和起来。“是啊,白璃,你就让我们看看,要是真没男人,不就证明你清白了吗?”一个大妈皱着眉头,苦口婆心地劝道。
白璃心里暗自冷笑,脸上却装出一副委屈又无奈的样子:“行,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就搜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搜不出什么,你们可都得给我赔礼道歉!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凭什么被这么作贱”
周围人都嗫嚅不再说话,白强一听,像是得到了特赦令“行,要是没有,我这个做哥哥的给你赔礼道歉”
立刻带着众人在屋内翻箱倒柜起来,他们打开衣柜,把里面的衣物扔得满地都是;又趴在地上,查看床底甚至连角落里的旧箱子也没放过,一个个翻了个底朝天。
白强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连厨房的柜子都打开检查了一遍,每翻一处,都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仿佛那个“男人”就藏在某个角落,随时会被他揪出来。
白强在屋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又一圈,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可除了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杂物,连个男人的影子都没瞧见。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又惊又恼,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几个流氓到底去哪儿了。
白璃站在一旁,看着白强那狼狈的模样,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堂哥,我一直拿你当亲哥一样,可你怎么能因为今天大伯来跟我要工作,我没答应就这么处心积虑地诬陷我呢?”
“我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名声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你这么一闹,以后我还怎么见人啊!”说着,她用手背轻轻擦了擦眼角,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个无辜受了委屈的可怜人。
周围的邻居们一开始还满脸好奇,期待着能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可随着白强一无所获,大家的态度也慢慢发生了转变。人群里开始响起窃窃私语,议论声越来越大。
“哎呀,看来是白强搞错了吧,这屋里确实没男人啊。”一个大爷摇了摇头,忍不住出声说道。
“就是说嘛,白璃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本分的,怎么会干出这种事。白强也太莽撞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带着大家来搜人家姑娘的家。”一位大妈撇了撇嘴,满脸不满地看向白强。
“这下可闹大了,要是真冤枉了白璃,白强可得好好给人家赔不是。”另一个年轻人也跟着附和道。
白强听着这些议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光。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心里清楚,今天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自己在镇里可就彻底没脸了。
“我……我真的听到男人声音了,说不定是他们跑了!”白强憋了半天,终于挤出这么一句话,可语气里明显透着心虚,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
白璃一听,哭得更厉害了,“你还不承认!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跟你没完!”她一边哭,一边用手指着白强,那架势,仿佛要和白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