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毕业证是一星期后,这一周白璃决定去海边转转,圆上辈子的遗憾,去街道办事处开好介绍信,收拾好行李,丹田趁着月色就悄悄开车去黄岛。
医院的病房里,浓重的消毒水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刚做完手术的傅临渊缓缓转醒,意识还带着几分混沌,他下意识地看向四周,目光急切地在每张面孔上扫过,却始终没有寻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眼中的光亮瞬间如被泼了冷水,黯淡了下去。
这时,秦源哭得涕泪横飞,张着大嘴,那模样仿佛天都塌了,扯着嗓子喊:“老大,都是我不好,我对不住你啊!”声音带着哭腔,
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傅临渊皱了皱眉,没好气地骂道:“滚蛋,再哭信不信老子揍你!”
宋凯一直留意着傅临渊情况,自然察觉到他刚才眼神里的失落。他赶忙上前,伸手拍了拍哭得正起劲儿的秦源,没好气道:“行了行了,别哭了,再哭老大不揍你,我都想动手了,哭得跟个娘们儿似的,太难听了。你赶紧回家给老大收拾住院要用的东西,这儿我守着。”
秦源抬手胡乱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地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傅临渊,带着哭腔说:“老大,那我先回去了。”傅临渊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微微点了下头。
秦源转身走出病房门,宋凯见状,赶忙追了上去。他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后,压低声音对秦源说:“元子,你等会儿要是碰到白同志,可一定得把老大的伤势说得严重些。”
秦源满脸疑惑,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拍胸脯保证道:“行,放心吧,这事包我身上!”
二人走出门后,病房里一下安静下来。傅临渊躺在病床上,只觉得身上伤口处隐隐作痛,可心里那股酸涩劲儿,比伤口的疼痛更磨人。
他望着病房雪白的天花板喃喃自语道:“也是,人家才刚拒绝我,怎么可能这会儿巴巴地过来看我。”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痛苦与牵挂,心里又开始琢磨起她此刻的模样:“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这会儿又在做些什么?” 想着想着,思绪飘得更远。
秦源心急火燎地赶到家,没有遇到白璃,把傅临渊住院要用的东西一股脑收拾好,出门也没遇上。
秦源挠了挠头,突然一拍大腿,心一横,抱着东西就往白璃家跑。到了门口,抬手“砰砰砰”地敲门,那声响格外清脆,敲了好一阵,屋里愣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秦源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还是死寂一片,估摸着白璃应该是出门去了。
他直起身子,长叹了一口气,嘴里嘟囔着:“这可咋整啊。”
站在门口又等了会儿,见实在没指望,只好垂头丧气地抱着东西,一步三回头地往医院走去,心里还琢磨着:等下次再瞅着机会,一定得把老大的事儿跟白璃说一下。
他是看到这段时间老大的行为,又是调查又是走访。他们觉得奇怪就问为什么调查人家。傅临渊当时的回答他至今还记得“她太漂亮也过于巧合的出现,我心悦她,但是我也怀疑她是敌特”调查结果出来以后他们又觉得这一切太过狗血。
秦源脚步匆匆赶回医院,老远就瞧见宋凯在门口来回踱步。宋凯一看到他,赶忙迎了上来,眼神里满是期待,“有见到白同志吗?”
秦源累得气喘吁吁,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满脸沮丧地摇了摇头“没呢,人家家里没人,估计是出门了。”
宋凯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伸手拍了拍秦源的肩膀,温声道:“行,先别管了,你把东西送病房去吧,老大那儿也得照应着。”
秦源点点头,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着病房走去,宋凯看着空荡荡走廊,摇摇头心道“有缘无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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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漫无目的地在沙滩晃荡许久,最后来到那片寂静的海滩。她抬眼望向无垠的大海,眼眶瞬间红了,积压在心底的委屈、疲惫与不甘一股脑翻涌上来。
“啊——”她扯着嗓子大喊,声音被海风迅速裹挟,消散在茫茫海天之间,“这破烂的人生都给我滚吧!”喊到最后,声音都带着几分嘶哑。每喊出一句,心头那沉甸甸的压抑感就淡上几分。
喊完后,白璃站在原地大口喘气,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双腿发软。
她顺势躺到沙滩上,感觉融入天地间。 等平复好心情,白璃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转身朝着招待所走去。
在黄岛的这三天,白璃一头扎进当地的热闹集市,满心欢喜地挑拣着各类海鲜,螃蟹张牙舞爪、虾子活蹦乱跳,还有那些带着大海独特腥味的贝类,每一样都让她挪不开眼。
“同志,你这海参怎么卖”
“一斤一块二,不议价”
“小姑娘,你别听他的,看你外地的好欺负,我这一斤一块,要不要看看”
“你这老婆子什么意思,你看看你的,你再看看我的能比吗?就这货还好意思卖那么贵,你脸那”
白璃转头看了一眼确实不如这个好“你这些我全要了,多少钱”摊贩心里一喜,这些买完都够他一个星期的了。
“一共21块钱,你给20就行”
又买了点别的,拿回招待所,借助魔方的静止之力,让这些海鲜始终保持着最鲜活的状态。
夜幕如墨般泼洒开来,月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白璃趁着夜色,悄悄将车取了出来,稳稳发动,缓缓驶上回家的路。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着丝丝凉意
“回家喽”动作娴熟地锁好门,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走进屋内。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木香,那是家独有的味道,熟悉又安心。
“这一道,要了 我的老命啊”她一头栽倒在床上缓缓闭上双眼,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