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白璃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眉头微蹙,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段时间傅临渊怀疑自己的场景。
那时,他的眼神里满是猜忌,言辞也格外犀利,怎么如今却突然表白了?男人善变,可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快吧。
白璃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傅临渊。她的目光先是落在他的脸上,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又移到他局促不安的双手,最后落在他紧张到微微颤抖的双腿上,脸色越发古怪。
良久,白璃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与试探,开口问道:“傅同志,你喜欢我?”说着,还指了指傅临渊,又指了指自己,眼神里满是困惑,似乎在确认这一切是不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傅临渊点点头。
白璃满心疑惑,目光紧紧锁在傅临渊脸上,试图从他的神情里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可入眼的只有他眼中的认真与炽热,这让她更加摸不着头脑。
她的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抬手轻轻揉着太阳穴,似乎想借此驱散满心的困惑。
“这是什么情况,我们俩是什么时候有奸情了吗,为什么我不知道?”白璃忍不住嘟囔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像是在跟傅临渊抱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紧接着,她烦躁地开口问道,语速不自觉加快:“你为什么喜欢我,按理说你应该不喜欢我啊。”
回想起之前两人相处时,傅临渊的态度并不热络,甚至在某些事情上对自己多有质疑,那些场景还历历在目,可如今他却一脸深情地表白,这种反差实在太大,让白璃根本无法接受。
她直直地盯着傅临渊,像是要把他看穿,迫切地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好让自己能弄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喜欢”究竟从何而来。
傅临渊目光牢牢地锁在白璃身上,眼中涌动着化不开的深情,那眼神仿佛能将人溺毙其中。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缱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突然恍然大悟,她心里冷哼一声,断定这是傅临渊故意为之。
回想起之前他对自己的怀疑,白璃认定他肯定背后调查了,调查结果没问题他又不相信,他这是打算用美色做幌子,打着感情的旗号接近自己,好留在身边继续深挖所谓的“线索”。
这么一想,白璃瞬间清醒,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她往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拉开与傅临渊之间的距离,脸上的困惑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警惕与精明。
她可不会被这几句甜言蜜语、深情凝视给迷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得小心应对傅临渊接下来的一举一动,不能让他借着这层虚假的感情达到目的。
“实在深愧您的厚爱,您这样地位,家庭背景不是我这种小门小户孤女攀的起的,希望傅团长以后不要再提了,这件事我就当从未发生过。再见”白璃平静的说出足以击溃傅临渊的话。
白璃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傅临渊深情表白的话语,在她耳畔不断回响。
不得不承认,那些滚烫炽热的言辞,如同春日暖阳,让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泛起层层涟漪,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产生了不顾一切的冲动。
可理智很快回笼,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她清楚两人之间横亘着难以跨越的阻碍,身份的悬殊、内心的对立、未来规划的天差地别,桩桩件件都在提醒她,他们并不合适。
白璃仰起头,望着天边那一抹绚烂的晚霞,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就做对方人生路上最漂亮的过客吧。”白璃在心底默念,想开之后,她只觉得如释重负。
傅临渊就感觉自己被劈成两瓣了,之前白璃眼中满满喜欢和再次相见全是疏离。傅临渊也猜到一点原因。但是在有人向白璃表白他就克制不住自己。
夕阳的余晖像是为傅临渊披上了一层落寞的纱衣,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失魂落魄地往家走。风轻轻拂过,却吹不散他满心的懊悔与自责。
这些天,随着调查的深入,他终于查清了白璃的真实身份——原来,她竟是烈士遗孤,而自己竟愚蠢地将她当成间谍特务,无端猜忌、暗中调查。
当真相摆在眼前,傅临渊满心都是悔意,恨不得能回到过去,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
他在心里无数次地埋怨自己,怎么就如此糊涂,竟对一个身世坎坷、背负着家族荣光的女孩生出那般误解。
确认白璃身份后,傅临渊一刻都不敢耽搁,心急如焚地赶到白璃家,想要当面赔罪,可敲了许久的门,屋内都无人回应。向邻居打听,才知道白璃去了学校。他顾不上喘口气,马不停蹄地奔向学校。
在学校的小径旁,傅临渊终于瞧见了白璃的身影,鬼使神差般,那些藏在心底许久的感情冲昏了他的头脑,他贸然上前表白,本以为能开启新的篇章,却没想到把一切都搞砸了。白璃眼中的戒备与疏离,像尖锐的针,直直刺进他的心窝。
傅临渊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满心苦涩。他心里明白自己对她的怀疑,白璃定然是知晓的,那些猜忌的过往早已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
“一步错步步错,傅临渊,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啊。”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昏暗的灯光拉长了他孤独的影子,仿佛连影子都在为他的过错而哀伤。